第14章
  “那也是,我要去给太后请安,大哥不如一起如何?”
  裴歧点头:“好。”
  “大哥,这是梁虞小姐让我赠于你的。”裴衍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礼盒给他。
  裴歧接过打开,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香囊,上边的刺绣精湛,一看便知是用了不少心思和功夫。
  裴衍看着,调笑道:“这梁虞小姐真是用心啊。”
  裴歧望一眼合上,塞到衣襟里,笑而不语。
  到祥慈宫请完安,裴衍被太后留了下来,裴歧跟随众妃嫔皇子公主走出祥慈宫。
  “太子哥哥。”五皇子跟着他出来,走到他跟前。
  裴歧弯下腰,低笑起来,清俊的眉眼轻柔道:“怎么了?”
  “太子哥哥,听说这几天你生病了,好了吗?”
  “好了。”裴歧轻拍了拍他的肩。
  “好了就好。”五皇子抱住他的腰,“我本来是想去看你的,可是母妃说等你病好才能去看。”
  裴歧揉了揉他的头,笑道:“小五,好乖。”
  “太子哥哥,我能到你那里玩吗?”
  “当然可以。”裴歧说。
  “太好了。”五皇子转头看向姬妃,“母妃,我想去太子哥哥殿里玩?”
  一边看着他们相处的姬妃点头。
  裴歧带五皇子在宫道上走着,前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末将参见太子殿下。”徐鞍恭敬地行礼。经过那日强闯裴歧的寝殿之后,徐鞍在他面前也不敢太过张扬,虽然心里还是不太把他当回事,但是起码的礼还是行了。
  裴歧抬头。徐鞍带领上百个护卫,中间押着一个黑衣少年。裴歧眉目一顿,朝徐鞍颔了颔首。徐鞍带领护卫往前走。裴歧拉着五皇子到一侧,他抬眸望向谢骋。
  谢骋穿着一身黑衣,衣衫凌乱,墨发垂落在身前,手脚都被上了锁链,少年俊朗的脸毫无血色,一片惨白。谢骋抬起头也看他。他瞳孔黑沉如墨,周边眼白带着一圈血丝,此时的他很狼狈,望向裴歧的目光却是格外的专注。
  裴歧对上那双暗沉的黑眸,一瞬间便偏开。谢骋见他偏开视线,瞥着淡漠无比的脸,也错开了视线,低垂下头,修长的睫毛敛下来,面无表情地从裴歧身侧经过,锁链碰撞的声音清脆,在寂静的宫道回响。
  第8章 孤还好
  等徐鞍带着谢骋彻底离开宫道。
  五皇子小声问:“太子哥哥,刚才那个哥哥干了什么,为什么那些侍卫要抓他。”
  “不知。”裴歧敛了敛唇,接而低声道,“小五,这种事我们还是少关注好。”
  “好。”五皇子点头。
  裴歧带五皇子回到东宫。在书房跟他下棋。五皇子兴致勃勃地跟他说在御书院学习的时候发生的事。御书院是专门让他们这些皇子读书的地方。自从他母后去世后,裴歧就没去过那地方了。
  裴歧耐心地听他说,顺便教他如何下棋。陪五皇子玩了一下午,裴歧一时也没有心思想那么多,等到夜里便思量到睡不着了,辗转反侧。第二日,因着半夜都没睡,裴歧精神不济,身体又病倒了,一直待在寝殿未曾出过门。
  再躺了两日。承帝派刘公公带了旨意过来,让他明日去上早朝。
  大理寺审问的极刑能熬过一日都难,三日过去才招,大概是什么极刑都试过了。裴歧坐在书房,盯着一处,眉目怅然,却又带着极度的不甘。他一直坐在书房,最后在书房趴桌子上睡着了。
  第二日,休整好衣冠上朝。裴歧淡然着脸到行列中站好。裴构被侍卫搀扶着,坐在御座的一边,眉眼乖戾。
  百官给承帝行完礼。承帝道:“徐鞍,三日已过,那北越质子可是刺杀构儿的元凶?”
  徐鞍走上前,望了一眼左相,随后道:“回殿下,正是他。”
  承帝眉头紧皱。裴歧身体瞬间绷得格外的紧,握着笏板的手捏出一些汗来。
  徐鞍继续道:“末将与大理寺卿一同审问他三日,他才肯招,那质子说,因为前些日子在宫里遇上三殿下,当日被三殿下欺辱了一番,心下气不过,便借着围猎的时候混入守卫中,找机会报复三殿下。他还说,他也不想取三殿下性命,主要是咽不下那一口气。”
  裴歧彻底愣下来,敛下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
  承帝望向一边的裴构:“构儿,可有此事。”
  裴构有些怨愤,但当着承帝的面,不好表露出来,闷声道:“回父皇,确有此事,但他一个北越的质子胆敢刺杀我,实在是不把我们南晋放在眼里。”
  “你如何欺辱他?让他这般怀恨在心?”承帝表情阴沉下来。
  裴构看着他阴沉下来的脸,心底发怵,支吾了会:“父皇,那日儿臣突然见他出现在宫道上,见他相貌陌生,以为他是贸然闯进宫里的,实在是不知道他是北越质子,不然儿臣不会冒犯他的。”
  承帝反问:“那就是说,如果他不是北越质子,你觉得冒犯他理所当然是吗?”
  裴构不敢说话了。
  承帝重哼了一声,裴构是什么样的性子,他是最清楚不过:“看来是朕把你惯坏了,愈发没了规矩。”
  “父皇!”裴构立即央求道,“儿臣知错了,求父皇开恩,儿臣的腿可是因为他才伤的,父皇你定要帮儿臣啊,不然要让儿臣如何甘心。”
  承帝看一眼他的腿,到底是心软了下来:“行了,这段时间你就在你殿里待着养好伤,别的地方都不允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