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他说话时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但目光却异常专注,像是已经在心中描绘出那座岛屿的美景。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微扬,话锋一转:“不过,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南清轻轻抬眼,看向他,问道:“什么事?”
  沈知行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那座岛我买得太久了,所以前几天想起来的时候让助理把文件找来看看。结果我发现,当时买的时候,所有权人写的是你的名字。”
  南清愣了一下,目光中带着几分惊讶和疑惑,随即无言地望着沈知行:“……你买了一座岛,结果属于我?”
  沈知行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种似是而非的调侃:“所以,严格来说,去的是你的岛。”
  南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五味杂陈。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摸透了沈知行的行事风格,但他总能在不经意间让她措手不及。
  几天后,他们准备出发。南清站在镜前,望着自己简单而轻便的行李,心中不禁浮现出一丝期待。这个突如其来的旅行,虽然没有明确的情感表达,但那种微妙的轻松感早已在他们的日常相处中悄然滋生。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出发的前一天,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平静。沈知行接到医院的电话,沈春华突然急症,是大脑方便的问题,现在已经被紧急送入了手术室。
  沈知行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目光深沉如夜。尽管他的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但那份隐藏在平静表象下的复杂情感依旧显而易见。
  他的声音低沉冷静,仿佛是在压抑着某种情绪:“我们还是按计划出去旅游吧。”
  南清站在他身旁,目光注视着他的侧脸,片刻后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应该去医院看看她。”
  沈知行微微皱眉,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感波动,他低声反问道:“去看她?”
  他那张英俊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深沉的倦意,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无奈,“她早就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母亲了。”
  南清沉默了片刻,随后缓步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轻轻握住他的手,语气温柔却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你的母亲。你不能逃避。”
  自从南清知道篡改她高考志愿的真凶另有他人后,沈春华在她心中已然淡去。如今的她,面对沈春华时已没有当年的怨恨,只剩下几分冷漠和疏离。
  南清不知道沈春华对沈知行做了什么,她也没有劝阻两个人一笑眠恩仇。
  南清只是怕沈知行会在某一天突然后悔。
  沈知行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妥协般点了点头:“好吧,我去。”
  南清没有跟着他去,她知道沈知行需要独自面对这段复杂的亲情。
  他独自赶到医院时,沈春华已经脱离了危险。她躺在洁白的病床上,苍白的面容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越发憔悴,像是一片即将飘落的枯叶。沈知行坐在床边,目光深邃而沉默,他低垂着头,眼底隐藏着难以言表的情感波动。
  沈春华的睫毛微微颤动,过了片刻,她慢慢睁开眼睛,视线模糊不清,逐渐聚焦在沈知行那张英俊而冷峻的脸上。她的声音虚弱得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我已经好久没看见你了。”
  沈知行的喉咙动了动,却依旧保持沉默。他对母亲的情感复杂且矛盾,既爱她,却也无法完全原谅她。
  沈春华似乎早已习惯了他这般冷淡的态度,她轻声叹息,继续说道:“我听你的助理说,你最近……是不是在谈恋爱?”
  沈知行的神情微微一滞,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起这种事。他的心里掀起一阵微妙的波动,却依然没有说话。
  沈春华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恳求,仿佛预感到自己时日无多:“把她带回来……让我见见她。我不想走的时候,连你喜欢的人都没见过。”
  沈知行站在病床旁,凝视着母亲那张苍白憔悴的面庞,心中泛起一股复杂得难以言喻的情绪。她曾是那个意气风发、掌控一切的女人,而现在,岁月和病痛却像无情的雕刻刀,将她的棱角磨平,削去了她的强硬与高傲,只剩下一副孱弱的躯壳。那双曾经锐利、洞察一切的眼睛,如今被浑浊的眼神取代。
  沈知行的手指微微收紧,想要借由这一丝力量去压抑心底翻涌的情感。他既恨她,恨她曾经的操控与伤害,但又无法完全摆脱血缘的束缚,内心深处残存的那一丝亲情让他痛苦不已。
  他缓缓抿了抿唇,视线稍稍偏移,望向窗外,仿佛那沉默的绿树能带给他片刻的宁静。
  然而,片刻后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潜藏的锋利:“还记得那个你曾赶走的楚喃喃吗?”
  沈春华的眉头微微动了动,她的目光在沈知行的脸上停留了几秒,神色中流露出淡淡的困惑,像是努力试图从那已经模糊破碎的记忆中找到“楚喃喃”这个名字的蛛丝马迹。
  她的眼神晦暗不明,眼皮缓缓颤抖着,最后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虚弱得几乎不可闻:“楚喃喃?……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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