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sarah嘤嘤了差不多半小时,吃掉两个甜甜圈,才镇静下来。
  她把我的秘密告诉了汤家人,她未经许可擅自开门进我家,而且汤南轩还警告我不要跟她来往,但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不能马上赶她走。不然她要是头脑一热去报警,我要解释起来还挺麻烦的。
  “sarah,你找我有什么事呀?你怎么自己就进来了呀?还进到我房间里……”我先强调一下,让她意识到是自己不对。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sarah睁大了眼睛,泪水又夺眶而出,“我们不是拉过钩,发过誓,要做bff,best friend forever的吗?”
  是吗?我赶紧抽了一把纸巾塞到她手里,再给她的杯子满上热茶。
  “我离开北市之后,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sarah轻轻用纸巾点着眼角,“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伤心。”
  “谁能想到在nathan家又能遇见你呢?那一刻我简直太开心了!”她继续说,“可你居然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
  哼,她一定是又在捉弄我。
  “啊,抱歉。”我说,“不过你说好要帮我保守秘密的,怎么又说出去了?”
  “我没说啊。”
  “那她们为什么知道齐九阗是我父亲?”
  “你是nathan带回家的女人,她们肯定会调查你的背景吧?”sarah忽闪忽闪着她的大眼睛,“这是什么很难查的事吗?”
  呃……也不是没有道理。既然“他们”能查到,州长应该也有门路查得到吧。
  那我还有什么秘密需要她保守?
  “而且我说的秘密,是关于子萱的那件事哦。”sarah低声说。
  “子萱?谁?”
  “你不记得子萱了吗?”sarah很震惊的样子。
  “我记得好几个呢,你说的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哭哭啼啼的赵子萱啊。”
  “哭哭啼啼的赵子萱”,这个描述触及了我的知识盲区。我在脑海里搜寻这个名字,却找不到一张对应的脸。
  从记忆里挖出所有的zi xuan们,一张脸一张脸地细看,这个不是,那个也不是……来到队列尽头,我仿佛又看进了深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总觉得有点什么。
  就像车祸那晚的感觉。
  “你有她的照片吗?”我问。
  “谁要存那种嘤嘤怪的照片啊。”sarah撇撇嘴。
  “不过你真的全忘了吗?”她轻轻啧了一声,“真羡慕你啊。我就没那么幸运了,我爸妈只是给我改了个名字就算完事。”
  脖子后面仿佛被吹了一口凉气,我情不自禁打了个冷战:“你在说什么?”
  “好了,绥绥,有些事还是忘了的好。”sarah把牛皮纸文件袋推到我面前,“你还有更大的麻烦呢。”
  文件袋上写着我的名字,里面的纸拿出来一看——起诉书?!
  “你代我收下了起诉书?”
  “我听错名字了嘛,”sarah委屈地说,“都怪他说你名字的时候发音不准。”
  我眯起眼睛看她,她不知道我有监控录像,送文书的人说了我的全名,跟“sarah”的发音相去甚远。
  sarah突然从我手中抽走起诉书,塞回文件袋。
  “你就当没收到好了。”她吸吸鼻子。
  “冒充你收下起诉书是违法行为……”她用纸巾点点眼角。
  “我错了,我承担后果。”她坚强地昂起头,“你别担心,我家还有点关系,应该就是罚钱,做社区服务而已。”
  我暗暗叹了口气,把文件袋要回来:“收了就收了,没事的,我看看。”
  反正我就住在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人家大不了再送一趟。就不要把她拖下水了。
  起诉书上有荧光笔做的标记。
  “我给你标了重点哦。”sarah邀功地说,“我可是为了找荧光笔,才进你房间的呢。”
  “你看了我的私人文件?!”
  “法律文书,怕你看不懂嘛。”sarah嘟囔。
  哦,是哟,她现在是哈佛法学院的高材生呢。
  现在没空跟她扯这些,我埋头钻研这份起诉书。法律文书确实用词晦涩难懂,我花了好几分钟,才理解完第一页。而第一页的内容,似乎还没进入正题,只讲了是wheatly起诉我,事情与车祸有关。
  天哪,这要看到什么时候。
  sarah伸手过来,挑起前面的几页纸,指着被荧光笔圈出的一个地方:“你把这个叫wheatly的人撞成了高位截瘫,他起诉你,要求赔偿两千万。”
  ??
  “高位截瘫?两千万?”我都懵了,“是他撞上我的啊。”
  sarah把起诉书从我手下抽出来,拿笔点着,把相关的内容解释给我听。高位截瘫、颈椎c4节位、医生诊断意见、xma高管、收入证明、请求赔款的考量、计算方法……她说得很快,一边说,一边用荧光笔在纸上圈圈划划。
  我看进眼里的每一个字、听进耳朵里的每一个字,钻进脑子里面……仍然是一个字。密密麻麻的字没有转化成画面,反而越攒越多,把我思考的通路都堵死了。
  “我有保险。这些钱,保险公司会赔的吧?”我木然地问。
  sarah同情地看着我:“你保险的上限是多少?超过的部分,还是要你自己出的。”
  “我、我不知道,10万?30万?”为了省钱,我买的是最最基础的保险。
  “那连零头都不够啊。你需要请个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