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沈扶大仇未报,如今在深宫之中,她只相信萧禹。此时若谁伤了萧禹,阻她复仇之路,她定要那人百死!
  萧禹背靠安顺,看着眼前情景,忍着胸口剧痛唤道:“阿扶……”
  沈扶回身,见萧禹似是有话要说,她送耳到萧禹嘴边,问道:“什么?”
  “让人去报我父皇,说我被刺杀,险些丧命——”
  沈扶转头,在呼吸之间与萧禹对视,她看着萧禹近在咫尺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道:“你是故意……”
  萧禹勾了下唇。
  沈扶怒气再次上涌,她闭了闭眼,对门口跑进来的侍卫说道:“去报皇帝,就说太子快死了!”
  “啊?是!”阖宫上下都知太子是皇帝最疼爱的人,侍卫见状大惊,连忙跑走。
  “阿扶……”
  萧禹看出沈扶的怒火,刚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就疼昏了过去。
  第5章 入狱审问
  沈扶并不知道萧禹胸口的弯刀到多深,有无伤及心内。且看萧禹胸口一直往外流的血,便无人敢动他,只得等太医来。
  太医久不见人影,安顺抱着萧禹眼泪哗哗掉落,沈扶皱眉看着那小太监,唤了一声,“殿下。”
  萧禹昏迷之中皱了皱眉,并未醒来。
  身后下人跪在地上,不知谁的抽泣声传到了沈扶耳中,沈扶不禁也有些担心。
  “拿把剪子。”沈扶吩咐道,她要看看那刀扎到何处。
  “是。”
  西殿的婢女来回不过片刻,沈扶接过剪子,利索地沿着萧禹胸口剪开了那衣裳,但看见那衣下之物时,沈扶怔住了。
  “这是?”
  萧禹胸口处有一圆形铁片,弯勾短刀插入时被这铁片挡了下,刀尖偏移划到胸口中间,斜插入皮肉不过一寸半。
  这样的伤口对于常年习武之人,不过是皮肉伤。断不会流出这么多血,更不会疼昏人。
  沈扶取出那铁片,稍稍安心些,意识到自己被骗后,她把剪刀递给身后婢女,起身想走。
  萧禹连忙伸手抓住沈扶的手腕道:“阿扶。”
  动作之间有一股血腥气飘到沈扶鼻尖,沈扶到底没用力,只抬眼看着萧禹。
  萧禹扯了下嘴角道:“可否扶我回屋?”
  弯刀还插在胸口,到底是真的受了伤,沈扶沉默着把萧禹扶回正殿。
  萧禹刚躺下,太医便到了。
  安顺引着太医进来道:“方太医,殿下被刺客的短刀刺进胸口,血直流,严重得很,你快看看吧。”
  沈扶让开床边,太医看过之后,跪在床边准备拔刀,沈扶便走出去站在寝殿外。
  “皇上驾到,皇贵妃驾到——”
  皇帝身后跟着皇贵妃,从外面走进来,看到树下的血后,皇帝上台阶的脚步都快了些。
  沈扶跟在众人身后行礼,“参见陛下,参见皇贵妃。”
  “起。”皇帝站在外殿问:“太子如何了?”
  还不待安顺回话,内殿忽然传来萧禹的闷哼,皇帝当即脸色沉下,皇贵妃在旁道:“陛下莫忧,太子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
  皇帝不言,抬步走进殿内。
  皇贵妃脸色有些挂不住,安顺上前道:“娘娘请上座。”
  皇贵妃转身坐在正殿椅子上,环视屋中一圈后,她指着沈扶问道:“你便是那日在殿前,放言监正不会占卜的婢女吗?”
  沈扶抬头看去,跪地回话道:“回娘娘,是,奴婢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个不卑不亢,难怪能入太子的眼。”
  “娘娘谬赞。”皇贵妃不发话,沈扶便在地上垂头跪着。
  片刻后,内殿再无声音。
  皇帝从殿内出,坐在正殿椅子上,面上明显带着怒气。
  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道:“是何人胆敢在东宫刺杀太子殿下?带上来!”
  沈扶起身站在一旁,看着高力和另一侍卫将那肩膀插刀的宫女拉上来。
  那宫女面色惨白,半边衣衫都被血浸透。
  进来正殿后,高力和侍卫把她仍在地上,剑压得那宫女直接趴下。
  皇帝居高,垂眼看着那宫女问道:“何人指使你刺杀太子?”
  “无人……指使!”
  皇帝最不耐这等人,他声音中明显带着怒气,“拖去慎行司,死也得给朕问出来是何人指使!”
  “是。”
  殿内安静下来,皇帝向后靠在椅背,无人敢言,直到方太医从内殿出来。
  “陛下,老臣已将弯刀取下,为殿下包扎过了。殿下的伤触及内里筋脉,百日内不可动舞,不可颠簸,百日后便无事了。”
  皇帝道:“那点小伤,值得休养百日?”
  众人不敢言,皇贵妃连忙道:“陛下是对太子寄予厚望,可到底是太子身子要紧。都怪那监正胡言乱语,才害得太子被禁足,今日臣妾观太子惨状,内心十分难过。世人皆知太子武艺高强,师出陛下,怕是太子时时惦记着陛下如何让陛下消气,才一时不慎,被那宫女刺伤罢。”
  皇帝看向皇贵妃,皇贵妃以帕掩面,软声道:“臣妾不禁想起我那小五,他也是遭人陷害……陛下明鉴啊。”
  沈扶微微皱眉,看向皇帝。
  只见皇帝转着手中珠子,沉默过后道:“既如此,太子即日解禁,伤好之后,前去彻查钦天监监正假传天意之事。”
  “谢陛下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