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偏宠:禁欲国师暗恋我 第213节
  她严肃反问的语气让落染愣了一下,求助地看向阿烈。
  后者抿了下唇角,“殿下,您……是不是记错了,大北没有国师。”
  泱肆不懂她们为何要这么说,也不信她们俩说的话,亲自驾马车去自已记忆深刻的地方。
  当望着眼前的一片荒芜时,泱肆整个人都慌了。
  她在深夜推开了养心殿的门。
  魏明正伏案桌前,批阅奏折。
  他抬起头看向她,语气关怀:“阿肆怎么来了?今日游湖玩得可开心?”
  泱肆定定看着他,没有回应。
  “今日太后还同朕抱怨,说你好些日子没去寿康宫看她,都无人陪她说话解闷了。”
  他笑着说一件在泱肆看来十分荒唐的事。
  “江衎辞呢?”
  泱肆打断他。
  魏明正脸上显出和落染阿烈一样的困惑,“江衎辞是何人?”
  泱肆突然有些呼吸不畅:“你把他带进宫做的国师,你不知道他是谁?”
  “可朝中只有丞相,并无国师。”
  魏明正见她神色冷然,语气也淡漠,站起身来走向她,“阿肆,你怎么了?你看起来不太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他欲要抬手去摸她的额,泱肆下意识躲开,后退了两步。
  “这是谁惹我们阿肆不高兴了?”
  魏明正微微低头看她,安抚道:“你要找人,朕立马派人去找,别拉着个小脸。”
  若是曾经的泱肆听到这句话,一定会以为,她的父皇很疼爱她。
  泱肆咬了咬牙,一声不吭转身出去,不顾身后魏明正的呼喊。
  她直接往宫门去,对跟在身边的阿烈道:“去丞相府。”
  虽不解,但阿烈还是默默地准备马车,前往丞相府。
  长公主的到来,整个丞相府都毕恭毕敬地迎接。
  但长公主却要单独见三公子。
  慕诺睡眼惺忪地踏进来,就被泱肆一把抓住手臂。
  “你平时怎么跟鬼市联络?”
  “你在说什么啊,小殿下。”
  慕诺揉了揉眼睛,都被她掐醒了,“什么鬼市?我没听说过啊。”
  整颗心又往下沉了一分,泱肆问:“陆婉儿呢?”
  “陆婉儿又是谁?”
  “你二哥今日带在身边——”
  泱肆愣了神,今日游湖会上的慕蔺独自一人,身旁并没有女子,可她并没有太过在意。
  “什么?”
  一听这话,慕诺比她还激动:“我二哥在外面竟然有相好?难怪他前些日子不肯答应皇上指的婚事!”
  轮到泱肆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婚事?”
  “就是和桃疆季家啊,小殿下你不知道,就因为这事我爹第一次罚我二哥跪祠堂呢!”
  (三)
  季家并没有被灭门,季君绾仍是季君绾,她人在桃疆待嫁,并没有来到京上。
  泱肆还得知,去年大北并没有西北禄枯河与西凉的一战,两国和平相处,没有交锋,她没有带兵西征,西凉亲王也不在皇城牢中。
  与她的记忆、她所熟知的事情大相径庭。
  魏清诀没有疾病缠身,甚至帝王亲自下旨第二年春天,等他及冠便封为太子。
  而云山没有被贩卖的少女,也没有凭空多出来的军火。
  同样没有的,是清平坊。
  连清也不在京上。
  泱肆疯了一样,在京城找了一个月。
  几乎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公主在找一个人,找一个不存在的人。
  阿烈也陪着她,去云山,去寻春院,找所谓的清平坊,在曦月湾找所谓的鬼市。
  全都一无所获。
  派人往南疆药王谷送的急信,也在一个月后收到了回信。
  阿烈看着她把手中的信纸攥紧捏皱,眼中的不可置信早已在这一个月里被消磨成失望和难过时,就知道,她没有得到她想要的消息。
  紧接着,她便做了一个决定。
  她要北上,离开大北,去雪村。
  这下彻底轰动了宫中,所有人都来劝她。
  太后语带哀怨:“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来陪哀家就算了,现在还要跑那无人之地去做什么?”
  魏明正也道:“朕已经派人往整个大北都送了寻人告示,你还不放心,朕也可以再派人去找你所说的雪村。”
  林淑妃轻柔劝解:“是啊阿肆,北上那么危险,而且很冷,你会受不住的。”
  他们每一个人口中说的话,以及脸上的神情,都让泱肆感到无比陌生。
  就连魏嘉煜那小子,也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小声喊她:“皇姐,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只有魏清诀是她所熟知的模样,温和地看着她:“阿肆,为何突然要找这么个人?你常常待在宫中,我也从未听你提起过此人。”
  泱肆看着他们,看着他们脸上关怀的神情,淡声道:“我又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你们不用伪装得很关心我。”
  太后和帝王的脸色果真变了变。
  魏明正走向她,“阿肆,不是说好再也不提此事吗?”
  说好?
  眼看着他一步步走到自已面前,她挥开他伸过来的手。
  泱肆一时有些崩溃,想到自已亲生父亲的死亡,想到母后常年郁郁寡欢,想到她的父皇曾那么残忍地对待她,陷害她的爱人和兄长,将她关进大牢,又将她驱逐。
  别再同她演了。
  她真的看够了。
  “够了!您别以为我不知道,阿烈就是您安排在我身边的,为的就是随时能够取我性命!还有你林淑妃,我母后在时你便一心想要她死,如今也不必在我眼前假惺惺,你根本就只是想当皇后罢了!”
  泱肆冲出来时,阿烈候在殿外。
  她在追上去前,下意识看了眼殿内。
  留在里面的众人面面相觑,帝王和林淑妃满脸神伤。
  阿烈踏进去,跪在帝王面前。
  “陛下勿要担心,殿下只是心急了,才会一时冲动。”
  泱肆恍恍惚惚,走进了梅阁。
  梅妃在梅林下跳舞,身影翩跹,轻盈柔美。
  “殿下,可要尝尝新酿的梅花酒?”
  她的酒很好喝,像是注入了对家乡浓浓的思念,和对人生的淡泊。
  她眼中却没有半分阴郁之色,有的只是恬静淡然。
  半坛酒下肚,梅妃轻声对她道:“殿下,若是去了雪村,就能找到你要找的人,或者说,就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那便去吧,陛下和太后会理解你的。”
  阿烈站在梅阁外等泱肆。
  泱肆看了她一眼,埋头走向未央宫。
  “殿下。”
  她没应。
  即便知道阿烈的忠心,但她在皇帝面前亲自道破这件事,眼下还觉得有些别扭。
  走进寝宫,落染看了看泱肆进殿后关上的门,又看向阿烈。
  “殿下怎么了?”
  阿烈皱着眉,摇了摇头。
  “你不觉得,殿下突然变了很多?”
  ……
  落染端了热水进殿,伺候泱肆梳洗。
  “殿下,您是不是误会……或者忘记了很多事情?”
  她犹豫着,试探地开口。
  “您不是陛下的亲皇女这件事整个大北的人都知道,在您初生时,陛下便向天下宣告过,永远把您当作亲生女儿来对待,至于烈侍卫,也是陛下带着您去军营,您自已选中当贴身侍卫的……殿下……您和宫里的所有人关系都很融洽,也没有人想要害您。”
  她的话让泱肆感到不可置信:“你也跟着骗我是不是?那你说,我父亲魏洛言是怎么死的?皇兄的母妃华妃娘娘是怎么死的?”
  “新朝建立初期,京城动荡不安,前朝太子也就是您的生父,是被前朝乱党害死的,而华妃娘娘,是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去世的。还有淑妃娘娘……当初是您亲自去向陛下请求,让她成为新后的。”
  落染向她解释完,“殿下,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您怎么不记得了?”
  泱肆记得,可她的记忆里,她亲身体验过的那些,都跟如今所面临的毫不相同。
  按照落染所说,林淑妃待她极好,小皇子也跟她玩得来,他们姐弟二人常常去寿康宫找太后,皇帝并没有忌惮她,阿烈也并不是她身边的一个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