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这婆婆妈妈的劲儿和话本上差远了。
  关键时刻还得她挺身而出。
  淮若风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
  不、太、行?
  他笑了一声,一把将人抱进了怀里,转身就往床榻去,眼眸中隐隐有阴霾飘来。
  他倒要让她看看,到底是谁不太行。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太忙了加上有点卡文,更新不太稳定,实在对不起,但是会努力写完的,还有一卷多一点,加油!
  第52章 鬼戏开场
  ◎“没有不要你”◎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我早不记得了。”韩箬萱躲避着他的目光,看着愈发阴暗的深林,微蹙的眉头展露出几分岁月沉淀出的坚毅,“你也该往前看了。”
  “从前是我荒唐,不知情爱究竟是何滋味,辜负了诸多女子。这些年来,我也一直努力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惜情债难偿,就算做再多补救,也难以将过往一笔勾销。”淮若风五指收紧,符文剑柄上凹凸不平的花纹让他掌心略有刺痛,却也不及此时心痛的万分之一,“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他自嘲般勾了勾唇角,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被树藤束缚住的女子,短暂的甜和多年的苦杂陈在心间,让人只觉得酸涩。
  “要是世间真有绝情道就好了。”
  若真有绝情道,他便不必饱受相思之苦。
  但若真有绝情道,他又怎么会舍得忘掉她。
  淮若风抬起右臂,闭上眼睛将银剑往自己心口狠狠刺去。
  杀妻证道,他做不到。
  若非要死一个才能破开这幻境,他宁愿将剑对准自己。
  韩箬萱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图谋,猛地攥紧了拳头,调动体内真气,竟生生将缠绕在身上的树藤震断了,然后一掌劈过去,将淮若风手里的符文剑打飞了出去。
  淮若风愣了一下,寂灭的眼眸慢慢燃起了希望。
  “情爱一事,不过一时欢愉,何必把自己困在过去?”韩箬萱揉了揉自己被树藤勒出红痕的手腕,叹了口气,不再逃避对方情意满满的眼神,鹿羊般楚楚动人的眼眸中只透出了几分无奈和释然。
  “一时欢愉吗?”淮若风眼中的光亮迅速灰败下去,声音小得如若喃喃自语,“可我忘不了你。”
  若没有她在身边,证道长生又有什么意义?
  韩箬萱错身从他身边走过,仰头看向了幻境中的天空。
  “你忘不了,是因为时间不够久,因为你觉得我迟早有一天会回心转意继续和你在一起,因为我之前的表现给了你莫大的底气。”
  “十年过去了,淮若风。”她转过身,无波无澜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了,我们也不可能回到从前。”
  “就像你所说的,情债难偿,感情之事,从来不讲道理。就算我现在回心转意和你在一起,你过往的欺骗、你从前惹下的风流债,都会如刺一般扎在我心里,时不时便痛一下,没有感情能经受得住这样的消磨。与其在一次次争吵和发泄中成为一对怨侣,不如早早分开,起码我们之间的回忆还是美好的。何况大道至远,人世间值得去做的事情实在太多,又何必为了一段看不到出路的感情蹉跎岁月?若所有人都为了情爱要死要活,天下岂不是乱了套。”
  “到此为止吧。”韩箬萱往后退了一步,对他行了个修士间的平礼,“愿你前程似锦,大道通天。”
  不必再相见了。
  有了前车之鉴,洛越不敢再出言提醒,心里却松了口气。
  阔别十年,韩箬萱已褪去了往日的天真和稚嫩,若十年前她说分开只是一时赌气,此时她俯身行这一礼,便是彻头彻尾地放下了。
  多年心结,解开也只在一瞬之间。
  卷轴既定的杀妻证道乃至同归于尽的结局被彻底改写,周遭茂密的树林一点一点破碎,刺目的白光如一道闪电般将深林中的四人彻底笼罩。
  *
  “别挤别挤,上次分明是你先看的白郎复仇,这次怎么着也该轮到我了!”
  “血口喷鬼!你个子这么矮,老子坐你脖子上都看不清个影儿,上次是老子自个爬树上看的!”
  洛越被身边这两道粗噶的声音吵得脑壳疼,一伸手就摸到了自己脸上扣着的面具。
  她四下环顾了一*7.7.z.l眼,发现周遭的人脸上都戴着一个面具,有的是鸡犬牛马等人间常见的动物,有的则是看不出形态的四不像,拥挤在一处,还颇有点群魔乱舞的意味。
  “哎,新来的。”旁边一个矮个子女人伸出一只蓄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戳了戳她的胳膊,“在我们鬼戏节上,不管你是人是鬼,都得照着规矩戴面具,你若现在把面具取下来,保准被几只小鬼给拖进娘娘的大狱里去。”
  “多谢指教。”洛越乖乖把解了一半的面具绑绳又系了回去,踮着脚往周围乌泱泱的人群里看,想要凭借身高和体型把晏深找出来,结果身旁这几个人个顶个的人高马大,把她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到几个人。
  “白郎终于觅得神药了,好!”一旁的大汉被台上的鬼戏牵引着思绪,猛地鼓起了掌,把路过的洛越吓了一大跳。
  她揉了揉脑袋,忽然感觉自己的左手尾指动了动。
  牵情!
  晏深果然也到了这个幻境中。
  洛越展开左掌,看到一根虚虚的红线从她尾指上蜿蜒出去,穿进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