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喻丛言丝毫没心思慢慢问,单手揪住衬衫衣领就把人拽起来:“你是不是海鲜过敏?!药放在哪儿了!”
  失去五百万的打击让夏晚声现在不太想开口。
  喻丛言等不下去,转头正准备叫管家上来帮忙一起找,一转头就看见了摆在桌子上的药箱。
  “……”看来又是一次精心设计的“意外”。
  喻丛言就着矿泉水把人拎起来喂药,后知后觉皱眉道:“你不会就是为了这个吧?”
  为了得到我的怜爱?和我重归于好?
  夏晚声刚才胃疼得出了一身冷汗,单薄的衬衫挡不住冷风,倒不是想安安静静倚在他怀里不说话,主要是动不了。
  喻丛言忽然觉得怀里人的体温有点烫手,忽然警觉地把环在人腰上的手挪开了,“一会让医生给你看看,别落下后遗症!”
  免得在查清真相之前就先死无对证。
  笃笃两声响起,门边传来姜医生小心翼翼的呼唤:“两位现在方便做检查吗,不方便就算了……”
  第4章
  姜医生站得有点腿酸,毕竟刚才在门边呆了许久,都没找到合适的入场时机。
  夏晚声嗓子火烧火燎地疼,但还是强撑着起身婉拒:“不用了,我没事。”
  喻丛言充耳不闻,神色依旧冷淡地把夏晚声拦腰抱起来扔到松软的床垫上,把人裹成了个严严实实的瑞士卷。
  然后走到门边嘱咐姜医生:“查查他还对什么过敏,顺便测测脑电波……”
  看看精神状态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夏晚声在背后弱弱道:“我听得见。”
  喻丛言没理,依旧抱着手臂站在门边。
  姜医生走到床边放下不太便携的医药箱,看见喻丛言还站在门边,礼貌送客道:“请家属先回避一下。”
  姜医生职业素养极高,麻溜做完日常检查后摘下听筒:“一切正常,可能是近期抵抗力降低导致了忽然过敏。”
  姜医生说话的同时悄悄握住被角下夏晚声的手,往他手心里塞了一张纸片,眼神坚毅。
  夏晚声不明所以,只能把这张纸片紧紧攥在了掌心。
  等人走后,夏晚声举起纸片,“青江律所法律援助”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总觉得好像产生了一些不小的误会。
  夏晚声心道以后得找个机会好好解释。
  刚要把纸片放进抽屉,刚才一直没顾得上的手机又开始叮铃铃的乱响。
  刚才威胁过他的匿名号码这次直接打来了电话。
  那头的语气很不爽:“你最近胆子挺大啊,怎么,死到临头开始害怕了?”
  “你是哪位?”夏晚声虚心求教。
  “你在挑衅我?!”喻煊气急败坏,“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别忘了你的黑料还在我手上!”
  夏晚声一脸无辜:“你误会了,我之前忘备注……”
  “别狡辩了,今晚六点老地方见,不来就别怪我不客气。”喻煊恶狠狠道,说完就要撂电话。
  夏晚声急忙阻止:“所以老地方在哪?”
  “你脑子进水了?!翠茗楼二楼,别想耍什么花招。”
  喻煊挂了电话气不打一处来,这人之前偷鸡摸狗的事情可没少干,现在居然还敢给自己装糊涂?!
  莫不是真攀上高枝了?
  翠茗楼是主打高端风雅的临江茶楼,坐落于寸土寸金的a市城区,众多有钱人都爱在这里谈合作。
  夏晚声犹豫了良久,还是没动用喻家自带的司机。
  他十分谨慎地走到了喻家别墅占地范围边缘,才从路边打了辆出租车。
  夏晚声和师傅说了目的地,就安安静静看向窗外发起了呆。
  出租车司机在红灯时瞥了一眼镜子里的后座青年,他神情恍惚,整个人病恹恹地靠在后座上,清瘦的脊背裹着一件白色衬衫,他似乎在想什么事情,有些出神,伸出白皙指尖揉皱了领口。
  夏晚声看向窗外好久没细细观察过的蓝天白云,一双荔枝眼被阳光晃得半睁半闭。
  他伸手想要揉眼睛,伸到一半忽然想起来自己出门的时候为了更好扮演角色,带了副隐形眼镜。
  一时间动作僵在半空中,干脆顺势松了松领口,假装自己刚才是透不过气。
  “师傅,一会儿我在前面十字路口下就行。”夏晚声的话打断了司机的思绪。
  “哦哦好,”司机这才回神,却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劲。
  后座上的青年明明年纪不大,眼神里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朝气,感觉随时都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
  车辆在十字路口靠边停下,夏晚声道了声谢刚想要下车,却被司机叫住了。
  “小伙子,”司机大哥欲言又止,“我是过来人,还是多说一句,遇到事了不要怕,都会过去的。”
  夏晚声不明所以点点头:“谢谢。”
  这是什么附加的心灵鸡汤吗?
  司机走的时候还忍痛割爱,把挂了多年的平安符摘下来送给了夏晚声,并表示相遇就是缘,让他一定要收下。
  好奇妙的风俗。
  喻煊毫不避讳地乘坐自家豪车到达了目的地,摘下墨镜环顾一周,满意地看见了夏晚声已经到了。
  他终于没穿着那些大红大绿,选了件还算低调的白色衬衫,神色冷淡,杵在门边像是在等人。
  夏晚声一扫之前的嚣张跋扈模样,眉宇间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倦意,周身气场柔和下来,像是温吞的白水,好像对一切事物都没什么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