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他在灶房里烧洗澡水,林潮生不信自己喝醉了,倔犟地在屋里转来转去地走直线。
  嘴里还喃喃有词:“不可能,我不可能这么菜!”
  陆云川没说话,只时不时抬起头看向林潮生,见他一会儿在屋里转来转去,一会儿又缩墙角戳柴堆里的柏树枝玩,一会儿又跑过来抱住自己踮脚往他喉结上舔。
  陆云川:“……”
  陆云川只觉得夫郎磨人,喝醉的夫郎更磨人。
  嗯,这时候你还不能说他喝醉了,不然他要动牙咬。
  陆云川自认没这个定力,一手提了水,一手将闹腾的林潮生扛到了肩头,大步朝浴棚去了。
  *
  次日,林潮生日上三竿才从床上爬起来。
  都这时候了,只怕家里最小的穗穗都起来了,羊奶都已经喝了两回。
  再看看床头,自己的衣裳被叠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陆云川准备的。
  异常贴心。
  异常贴心!
  林潮生立刻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情,气得朝叠好的衣裳上猛捶两拳。
  大夫说过,出月子前不能行房,若要身子养得更好些,最好能坐个双月子。再加上屋里又多了一个小穗穗,两个大人就算想做些坏事都不太方便,平日里亲亲摸摸就是极限了。
  但陆云川素了太久了,昨日又喝了两杯酒,虽表面上看起来和往日一样,可就是往日也禁不住夫郎的挑逗啊。
  他把人扛进浴棚,两人挤在桶里洗了个热水澡。
  林潮生其实也不算喝醉,只是醉意上头,人有些兴奋,其实意识还是清醒的。
  也正因如此,林潮生如今醒后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当时在水里沉来浮去,呜咽喊着“穗穗”的名字,怕小崽子突然醒来后发现屋里没人会哭。
  陆云川也知道他的意思,到底没在这儿办事。他跨腿出了浴桶,穿上亵裤后就拿一条厚实的巾子把林潮生裹了起来,赤条条抱回了屋里。
  人被放在床上,穗穗的小床就摆在旁边,林潮生微微偏一偏头就能看到乖乖睡着的孩子。
  陆云川也立刻俯身压了下来,扣住林潮生的腰将人翻了个面,随后贴上去吻啄他的后颈和肩背。
  “潮生,你的孕花变红了。”
  他借着屋里昏暗的烛光看着林潮生光裸的后颈,那上面开着一朵殷红的花,被唇舌吻舐得水润发亮,恍惚间好像更红了,像一朵被水泡过的靡艳的山茶。
  林潮生不敢说话,他怕吵醒床上的小穗穗,只敢死死咬着唇,生怕漏出一丝喘息。
  他只能伸出一只颤抖的手臂,将小床上的轻纱帐子抖了下来,还未有下一步动作,随即又被一条更粗壮些的手臂抓了回去。
  山茶还在开着,它被雨水打得可怜,蔫巴垂着枝叶,只鲜艳的花苞越开越大。不知什么时候流进花蕾软心的大涌雨水又漏了出来,一点一点压低了枝条。
  水里弥漫着和了酒的暗香,气味愈发浓烈,在暖流涌动间往人肺腑里钻,惹得烈酒烧心。
  ……
  变红了?
  真的假的?
  这也能变?
  林潮生蓦地想起陆云川昨夜的话,他说自己的孕花变红了。
  他跪坐在床上,下意识伸手摸向后颈,没摸到孕花,只摸到一片牙印。
  林潮生:“……”
  恰是这时候,主屋的房门被推开了,陆云川端着一碗清汤面走了进来。
  他先是略挑眉看了林潮生一眼,随后大步上前,先把手里的面碗放到床边的小桌子上,然后才探手伸向林潮生。
  “怎么不穿裤子?”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在林潮生光裸的腿间摸了一把,随即立刻提了被子将人盖住,又拿起床头的棉衣外套往林潮生身上裹。
  “外衣也不穿,今日又下雪了,冷得很。”
  林潮生瞪他,一巴掌拍在陆云川给他穿衣裳的手背上。
  他这皮糙肉厚的,被打了一巴掌也只低笑了两声。
  “还笑!我颈子上全是牙印,你属狗的!”
  陆云川没说话,只笑着用力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将肩头两道渗血的牙印露了出来。
  林潮生:“……”
  嗯,咬得比自己身上的更凶,都见血了。
  林潮生记得这两个牙印,是情到深处,他不敢出声,只敢咬在陆云川肩头,以此堵住自己的嘴。
  ……唔,昨天也没觉得使了这么大的劲儿啊?
  林潮生心虚地岔开了话题,“哥,饿了。”
  陆云川笑着端过一杯水先给林潮生漱了口,又才将一碗清汤面送了过去。
  清汤小面,一滴辣子也没放,碗里卧着一枚荷包蛋,又烫了小青菜铺上,还有好几片油汪汪的香肠,是昨晚剩下的。
  满满当当一碗,瞧着就很可口。
  林潮生一边吃一边瓮声瓮气地问:“什么时辰了?”
  陆云川答道:“巳时末了。”
  都快十一点了!
  难怪肚子这么饿!
  他一边吃一边瞪着陆云川:“这么晚了!我本来还准备今早起来研究温度计的!这半天就过去了?下次可不能这么闹腾,我都要饿死了!”
  陆云川坐在一旁看着林潮生吃面,简言道:“可我也饿。”
  林潮生歪了歪头,下意识开口问:“你也没吃吗?”
  说罢,还夹了一片香肠喂给陆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