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不打算捡一些吗?”季寒舟道。
  片刻后,苏逾白捡起一个粉色的扇贝壳,说:“一个就够了。”
  以前苏逾白有许多许多的贝壳,可最后他一个也没能留住。如今他只有这一个贝壳,而这一个贝壳永远都是他的。
  “你和柏辰是怎么认识的?”季寒舟问道。
  他第一次见柏辰时便觉得有些眼熟,这些天才想起,似乎是上一世那个哭得尤为伤心的男生。
  苏逾白说:“我高一下半年的时候转过一次学…那会大家都差不多熟悉下来了,再加上我性格的原因吧,就只有柏辰愿意主动找我说话。”
  季寒舟若有所思:“这样…”
  苏逾白顿了下,继续说:“后来高二分班,我跟他隔了一栋教学楼。”
  “他性格好,班里的人都挺爱和他相处的。他身边不缺朋友。”苏逾白说,“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愿意陪着我说话,陪着我吃饭。”
  苏逾白放慢了步伐,说:“我后来问过他,他过了好久才告诉我。他说我转学来的那天,看我一个人搬了好多的行李。”
  沙滩上的人越来越多了。孩子们用手建立出了一个个城堡。
  季寒舟带着墨镜和苏逾白一起躺在海岸边的躺椅上。苏逾白虽然涂了防晒,可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晒的有些泛红了。
  季寒舟将苏逾白的一只腿硬拉过来放在自已的大腿上,然后他从包里取出防晒霜挤出些涂在苏逾白的小腿上。
  “我自已来,又不是涂不到。”苏逾白挣扎着要自已弄。
  季寒舟可不让,他虽说是帮忙涂防晒可是手却不老实,来来回回的在苏逾白腿上乱摸。
  “你占我便宜。”苏逾白给了他一拳。
  季寒舟抽出一只手来握住他的拳头放在嘴边吻了下,他笑着不说话,只是心情甚好地哼着歌。
  …
  下午他们来到了这里的一处大草原。草原广袤无垠,绿色的波浪荡漾着。马儿矫健地奔驰,马蹄声震荡大地。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带着草香以及自由的气息。
  老板给他们挑了两匹温顺的白马。
  季寒舟先是检查了一下防护装备和鞍具确定了没什么问题。
  “你会骑马?”苏逾白迟疑出声。
  季寒舟说:“知道一点点。我以前和李朗去上过一段时间的马术课,但我没学没多久。”
  苏逾白问道:“是因为没时间学吗?”
  季寒舟摇着头,说:“不是,是因为我不喜欢马的模样。”
  苏逾白:“…”
  季寒舟先给苏逾白的那匹马的镫带调到了一个合适的长度,“你先拿好缰绳,左脚踩着这个镫上去。上去后拉好缰绳。”
  苏逾白听着季寒舟的话,他的动作轻巧利落,很快就翻上了马背。
  “一个人可以骑吧。”季寒舟轻摸着白马。
  “嗯,它挺温顺的。”苏逾白道。
  季寒舟点头道:“别骑太快,缰绳往回拉就停了。”
  他俩并排骑着,影子在落日的余晖中渐渐拉长,速度刚刚好。拂面清风撩动着两人的衣摆,天边绚烂云霞。
  马儿跑起来的时候好像一切烦恼忧愁都被抛到脑后了。苏逾白的眼里满是大草原的壮阔与晚霞的旖旎。
  苏逾白往回拉着缰绳,白马听话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季寒舟也拉动着缰绳停了下来。
  “骑回头吧,我想和你走一会。”苏逾白说。
  大草原上的空气很是清新,他们就这般漫无目的地四处走着。
  “你是个奇怪的人。”苏逾白淡淡开口。
  “怎么说?”季寒舟看向他。
  苏逾白看着远处的云霞道:“这些天我总是在想,为什么你会对我这么好。”
  季寒舟道:“那你想到了吗?”
  “我想不到。一开始你对我来说只是个陌生人。你说你爱我,我觉得很奇怪。有时候我会想我似乎还不了你相等的东西。”苏逾白摇头道,“不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的脑子里很乱,连带着说出来的话都有些乱。
  季寒舟问:“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了吗。”
  “结婚那晚。”
  季寒舟笑了下没纠正:“爱这个东西是讲不明白的,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逾白,我送你一朵花并不是想要让你再送我一朵的,你因为这朵花开心了,那么这就是你回赠给我的礼物。”
  他并不想把爱苏逾白这件事全部归结于小时候的那瓶水。那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个契机,一个认识苏逾白的契机。
  他总是在想如果那年没有遇见苏逾白的话,也会在以后的岁月中遇到他,爱上他。
  因为他们是天生的一对。
  “季寒舟。”苏逾白睫毛轻颤了几下,许久吐出一口气来,“谢谢你。”
  “所以,你试着喜欢我一点点好不好。”
  苏逾白突然牵住了季寒舟的手,十指相扣着:“我现在应该不止一点点喜欢你。”
  那一瞬间,季寒舟只觉得自已的呼吸都滞了一下,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两人交缠着的十指间,有阵阵温热如同溪流一般淌过。
  温度从指尖迅速蔓延,一路向上,直抵心间。
  他们走了很久,很远,最后两人一起共赴了草原上的一场绝美的落日。
  …
  “逾白,为什么就捡一个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