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如此甚好。来人,带杨大人等去西厢房,朱知府满意道:晚上本官设宴为杨大人接风。
  三人别过,在下人的带领下回了各自的住所。孔白越想越没底,赶紧叫来来衙役甲,道:你刚才怎么能害我。
  大人,冤枉啊。小人是为您好,您没见知府大人的态度,那根本就没得商量,您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孔白想了想道:知道你为我好,但下次不准自作主张。你回去把我们的仵作叫来。今天必须到。
  大人,知府内有仵作。再说下马城到武通县一来一回至少四五个时辰,现在已是未时,这。
  孔白急了:外人有自己人好用?有出差费的。拿了我的钱应该好使吧。
  衙役甲做明白状:明白。我这就去办。
  这两人想得差了十万八千里,孔白是不会破案需要帮忙,衙役甲却以为他的大人怕知府内有人为难所以才喊自己人来。
  衙役甲刚走,叶冷秋就进来了,冷脸问:你喊他干什么去?
  拿钱打点孔白的慌说的面不改色。
  叶冷秋不屑地说:这学得到快。
  见美人的语调不像以前那么生硬,孔白的心又活泛起来:学什么也不如学当官容易。我也不是一无是处的。
  叶冷秋脸一沉道:你以为姓朱的为什么要喊你来破案?当官容易?哼,别到最后给人弄死还糊里糊涂,她紧盯着孔白眼神如针般刺得对方坐卧不宁,半响,又道:给你三天破案,然后给我滚回武通县老实呆着。
  三天?你真当我神探。孔白讪笑,这样的美人让她心里发毛。这时间,我肯定不行的。
  你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在干什么,你给安分些,否则掉了小命,别怪我没提醒。说完,叶冷秋甩袖而去。
  孔白愣住了,这女人似乎无所不知,不像是替夫报仇,是什么来路?她想了一下午还是一团浆糊。
  晚上朱知府派人请她赴宴。席间还有一年轻男子作陪。
  这是犬子建和,朱知府指着年轻男子道:建和,快见过杨大人。
  男子拱手施礼道:见过杨大人。
  朱公子好,孔白还礼,紧接着又讨好道:果然有朱大人的风范。
  朱知府捻髯一笑:见笑了,犬子那比得上杨大人。对了,今日随杨大人来的那位女子是何人?
  孔白道:那是下官的未婚妻。
  朱知府点头道:果然是一对璧人。来人快去把杨夫人请来。本官有所不知,怠慢了。
  孔白一惊,这,大人她上不得台面,要是,天啊。把那女人扯进来她会不会不高兴?
  片刻,叶冷秋来了,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很有大家闺秀的风范。看着三人详谈甚欢的样子,孔白一阵奇怪,这女人实在是看不透,后又见朱公子对叶冷秋很是殷勤,心中隐隐酸意,随即想自己与她不过挂名,还是未婚的,吃醋还不如吃饭,想通后便胡乱吃起来。约莫半个时辰,孔叶二人起身告辞,朱知府倒也没挽留,派人送二人回房。
  见自己儿子望着叶冷秋的背影痴痴不语,朱知府语气颇有些责备道:建和觉得杨夫人如何啊?
  朱建和听出父亲的不悦,忙解释道:儿子不做他想,只是颇为欣赏叶姑娘罢了。
  那是最好,朱知府冷冷道:建和就没看出那位杨大人有何不妥?
  当然,朱建和道:这位杨大人是。
  住口,朱知府喝住儿子道:放在心里就好。顿了一下,他又缓缓道:杨大人如何?杨夫人如何?我儿还看不出吗?
  朱建和摇摇头道:儿子愚钝。
  朱知府用食指沾了沾酒水,在桌上写了个暗字,叹口气说:明白了?有些女人沾不得。等你将来有了权势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建和,你记好了大丈夫为了女人而毁了前程是最没出息的,女人这种东西不值一提。如今这局势,你我父子要谨言慎行,稍有差池,朱家满门不保啊。
  朱建和面色一白,声音发紧的问:父亲所言儿子都明白,儿子只是想知道此局当中父亲究竟是赌大赌小?见父亲瞧自己的目光似有鼓励的意思,他又壮声道:儿子自幼受父亲教育,深知大丈夫行事无非胆色二字。儿子不愿碌碌无为做庸人之径。
  朱知府点点头道:为父明白你心中所想。放手一搏,要么前程似锦要么。唉,我儿勇气可嘉,但还是稍显稚嫩。下马城何等要地,为父能在此处做了二十年的知府,其中艰幸一言难尽。不过为父有一点坚决不做,那就是为父从来不赌。要来要走,要取要予一概不问。儿啊,当官有时不作为才是最大的作为。
  朱建和疑惑道:儿子不明白,他举起手指指上面道:天下皆知庄家压的是小,爹还担心什么?
  朱知府道:虽说如此但大的手中有筹码。古今中外,这种事情只有到最后一刻才可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