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于是她又把酸奶推过去:“没事,举手之劳,你留着自己喝吧。”
  然而推过去后,安晞兮忽然注意到沈稚禾沉下来的唇角,心里一梗。
  他没表情的时候多少看起来还是有点凶的。
  “不怕噎着么。”沈稚禾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瞥她一眼,指着塑料袋道,“全是面包。”
  “噢对,忘了借程涵的水卡了。”
  “那就喝这个吧。”沈稚禾说。
  安晞兮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看了一眼酸奶,再悄咪咪瞅一眼稚哥的表情,终究还是拆开了吸管,想了想,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抹茶蛋卷糕,放在沈稚禾面前。
  “你应该没吃饭吧,这个给你。”
  沈稚禾盯着抹茶味的面包,若有所思。
  安晞兮先咬了一口法式小面包,而后浅浅地吸一小口酸奶,软糯奶香混着淡淡酸甜弥漫于口中,她有些惊喜,酸奶原来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酸。
  还挺甜的。
  她慢悠悠地吃着面包搭配酸奶,忽然想起还不知道稚哥大名叫什么,于是偏过头,笑盈盈地问他:“话说你全名叫什么呀?”
  沈稚禾捏着抹茶小蛋糕,语调温淡地报了自己的全名:“沈稚禾,沈,三点水的沈,稚,禾字旁的稚,不是“zi”,禾,嘉禾的禾。”
  说完,他顺手拿起红笔在她只写了几行的作文下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大名。
  一笔一划,没有之前清单上那么潦草,这次是正楷,遒劲有力,应该是有特意练过书法,很漂亮的字。
  “原来是这个稚呀。”安晞兮笑眼弯弯,“我认识的,不会读成“zi”。
  沈稚禾没再说什么,拆开蛋卷咬了一口,想起很久之前,他去一中斜对面的小卖部。
  结账时,一个很矮的小姑娘托着小脸问他,认不认识那个叫恣哥的,他是不是很凶。
  还说,她做噩梦,梦到的都是他。
  那时候的他,漫不经心瞥她一眼,纠正她不标准的发音:“是zhi,不是zi。”
  小姑娘傻呵呵地笑起来,挠挠头说,“噢原来是这个读音啊,好吧,那为了感谢你,这颗棒棒糖就送给你啦。”
  出了小卖部,沈稚禾伸出手,看着手心里平躺的一颗苹果味的棒棒糖,有点稀奇,使了好半天劲儿才拆开,放进嘴里,酸酸甜甜的,从口腔一直弥漫开来。
  他轻嗤,怎么会有人怕他怕到还做噩梦啊,明明都没见过。
  第06章 冰糕
  在第n次试图看懂那个《鸿门宴》而三番失败后,安晞兮又往前翻,略过几首现代诗,最终停在第一首《沁园春.长沙》,然而手里的笔在标注重点字词时,眼睛却在偷偷往右看,寻思着这尊大佛什么时候才能走。
  身旁的少年支着脸颊,正闭目休息,碎发之下的睫毛密而长,皮肤偏白,肤质感觉比女孩子还要细腻,还挺……俊俏的。
  思绪飘忽间,一个清朗的嗓音忽然响起,含着笑意拖长了尾音,把安晞兮惊了一跳,手里的红笔猛得一打弯,变成了对钩。
  “我有那么好看吗?”
  他缓缓睁开眼睛,侧目看她,唇边噙起淡淡的笑。
  “好看!”安晞兮实诚地点头,小脸泛红,“就像漫画里的男生一样好看。”
  没有预料到的回答,把原本想逗女孩的少年整得不会了,他别过头,压低声音,蹦出一个单音字字符:“哦。”
  安晞兮以为是自己打扰到稚哥睡觉了,于是狗腿子般地说:“你不是睡觉吗?你睡吧,我会尽量安静,努力不吵到你的。”
  沈稚禾拨弄起墙边放着的那个有点歪的毛茸茸文具盒,摆了半天摆不正,忍不住揪了下,而后恢复淡定,余光瞧她一眼,清清嗓子说:“不睡了,学会儿。”
  “噢。”
  安晞兮继续预习课文,过了会儿,发现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看,转过头,便对上沈稚禾的脸,心脏骤然慢了半拍。
  她默不作声地往左边挪挪,拍拍胸脯,心想传闻中的稚哥果然是怪吓人的,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最迷人的最危险,这句歌词太准确了。
  沈稚禾把小姑娘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有些不解,偏偏还傲娇起来,睇她一眼,扬起下巴说:“我长得又不凶,怕什么。”
  “是你长得太好看了,所以才吓人。”安晞兮默默接上他的话。
  “……”沈稚禾默了一瞬,视线转到安晞兮面前的语文课本上,“你在看什么?”
  “在看《沁园春.长沙》。”
  “你怎么这么半天还在第一首诗啊。”
  安晞兮如芒刺背,“我倒着看的!”
  “那你借我本书吧,我看看别的。”
  “全都在窗台上,自己翻。”
  “……”
  五分钟后,沈稚禾指着数学书课后习题上的一个函数公式说:“你这道题用错函数了,不是tan,是sin.”
  “……”
  痛苦地预习完诗歌单元,安晞兮终于送走了稚哥这尊大佛,等他离开,久违的回到座位上时,偏头又看见空桌上“占座”那明晃晃的两个大字。
  又不是他们班,说了不算。安晞兮心想,以后见到他还是躲远点好。
  再打开自己的作文本,准备写军训作文时,刺目的红色批注映入眼帘。
  花蒲——花圃
  窜——蹿
  以及一句
  “安晞兮,我的帽子拿走了,还有,记得还剩下两本书: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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