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给你多撒了香菜,浇了一勺辣椒。你先吃,我去洗个澡,不用等我。”令人安心的声音响起,心里窜起的怒火,瞬间被浇了个透。
  男生偏头,躲开她投来的视线,将酸辣粉递过来,转身离开。
  许淮一拎着酸辣粉,静静的目送哥哥的背影。哥哥许淮唯,穿着白色的卫衣。衣服背面,一处灰色的污渍看起来格外碍眼。依稀可以辨别,那是带着斜纹的脚印。
  他一向习惯独自忍耐,总是试图将她隔离在一片净土中。若非后背是人的视觉盲区,否则许淮唯不会把这样的痕迹暴露在她眼前。
  她尚且遇到了灵异的事情,那么体质同样特殊的哥哥,又怎么会无事发生?
  浴室响起哗啦啦的水声,手中的酸辣粉变得索然无味。
  许淮唯的演技并不高明,甚至可以说拙劣,一如当初,分明抖得厉害,却还是强行将她挡在身后,机械重复的念着“没事。”
  与生俱来的内敛,让兄妹俩鲜少直白的表达自己的情绪。哥哥有心相瞒,想要将她脱离局外,逼问只能适得其反。
  许淮一无奈的叹了口气,翻出一瓶碘伏放到桌子上。调整好情绪,按照哥哥的叮嘱,乖巧的坐在餐桌吃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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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再入幻境
  许淮唯带着水汽走出浴室。水珠顺着头发滴下,划过高挺的鼻梁。他苍白的脸被热水蒸得发红,嘴角一块泛青的伤口看起来格外明显和狰狞。
  “玉佛失效了。”许淮一直截了当道。
  许淮唯擦头发的动作一顿,随手将毛巾搭在脖颈间,转身从书包中取出自己的观音吊坠。
  男带观音女带佛,家中老人曾细细叮嘱,仿佛出了差错,便会引起天大的祸端一样。
  和许淮一玉佛后的裂纹相比,许淮唯的玉观音碎的更加彻底。大小不一的碎片已经无法辨别此物的原样。
  两个残破的吊坠放在一起,光泽暗淡,宛如死物。
  许淮唯将残玉拢在一起,小心翼翼的把两块玉收到一个黑色的锦囊中,想了一下说道:“玉的保质期到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给妈妈打个电话,我们去见一趟先生。”
  许淮一直直的看过来,注意到她的目光,许淮唯本想露出一个笑容,但牵扯到嘴角,本能的“嘶”了一声,小声开口道:“没事,我不小心摔了一下,玉也是在那个时候摔碎了的。”
  兄妹二人从小长大,哥哥的神态逃不过许淮一的眼睛:“别动。”她佯装没有看出哥哥异样的眼神,蘸了碘伏,为许淮唯红肿的伤口覆上一层黄色。
  手腕被轻轻抓住,涂药的动作也被阻止,许淮唯目光温柔:“我自己来吧,不早了,你只管去休息。”
  “好。”她乖巧的点了点头,看着哥哥的眼睛,眨眨眼睛,转身离开。
  诺大的客厅变得空旷而寂静。许淮唯收起笑容,舒展的长眉簇起来,缓缓的掀开上衣的衣摆。
  可怖的的乌青连成一片,一直蔓延到后背……
  棉签够不到后背的伤口,他索性来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将碘伏直接从脖颈浇相后背。伤口被碘伏浸泡,一抽一抽的疼,但是镜子里的他,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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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卧室里内,许淮一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只露出毛茸茸的脑袋。
  一阵风吹来,窗帘随着风簌簌作响。
  她狐疑起身,关上窗户。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呼气声,冰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颊,一阵清雅的香味儿弥漫弥漫在整个房间。
  视野变得迷糊起来,许淮一扶住身旁的椅子,意识也变得混沌不清。
  手指摸索着伸向衣兜,木牌粗糙的边缘磨砺着手指,带给她一些实感。
  对着下唇狠咬了一口,许淮唯意识回笼。刚才那股莫名其妙出现在房间里的香味,并没有随着意识的清醒而消散,反而愈加清晰。
  差点着了道!
  她使劲儿揉了揉发烫的脸颊,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心中升起一股无名怒火。
  这样旖旎的招数,清秀柔弱书生放着不管,偏生要用在她这里。
  至于书生?哥哥的面孔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许淮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算了,有什么冲我来。
  手机显示出此刻的时间:刚才短短一瞬,却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她听不到客厅里的动静,猜想哥哥应是已经回了房间。
  呼出一口浊气,开窗通风。确定外面完全没了动静,才敢蹑手蹑脚的回到客厅。
  客厅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亮光从窗户透到客厅内。眨眨眼睛适应了黑暗,家具模糊的轮廓呈现在眼前。
  静默一片,此时唯有许淮一挪动脚步时,衣料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许淮唯的书包安静的放在置物架上,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书包仔细的翻找起来。
  一股极淡的味道几乎被烟味儿掩盖,好就好像疏通下水道时的气味,很难才捕捉到。曾经有什么东西覆在书包上,此刻才刚离开不久。
  糟了!她急忙向哥哥的房间跑去。
  打开房间门,房间内,许淮唯安静的躺在床上:长长的睫毛在他眼窝处笼出一团乌影;清秀的面庞紧绷着,显示出主人身体的戒备,透露出一股由内而外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