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不是姑娘......”
  他话音还没落又是一支破空而来,射中了一只大雁,大雁恰好落在他面前。
  “魏宿,我中了!哈哈哈哈。”远处一道声音响起。
  身旁背过去的人开口:“不准过来,就站在那儿。”
  “为什么?”
  魏宿:“滚远点。”
  “大雁,我射的。”
  魏宿:“行了,我给你拿过去。”
  魏宿低声:“姑娘,你穿好了吗?”
  花念抬眼,想说这人是不是瞎了,他哪里是姑娘了,结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看着这人闭着眼过来摸到了大雁,又将树上的箭拔了,将那只雁放在了树下。
  “抱歉,这只雁送你。”
  说完对方就跑了。
  远处还有那两人的交谈声。
  “你的雁呢?”
  “没打中。”
  “哈哈哈,魏宿你也有空箭的一天啊。”
  “将我的马迁过来,还有我的披风。”
  “你要干吗?”
  “...我不要了,都扔这了。”
  “你中邪了?...”
  “闭嘴。”
  花念转头看着这只雁,雁突然跳了起来,往他后脑狠狠来了一下。
  “嘶。”
  花念睁眼,摸着后颈慢慢坐起来。
  他还在洞穴内,不过被关押了,周围很小,小到只能容下一张床。
  又梦到了,当年邀月楼一事后他天天都会梦到这个梦。
  魏宿早年眼瞎,两次将他认成姑娘,这是第一次。
  那年他十五还不到,在书院考了第一高高兴兴回去,他爹说身子不舒服,药方里的一味药城中缺货,让他去山林里寻药,给他的人在来到途中走散,他因为采药摔散了发冠,脚也磕到了,他对着溪水将发冠拆了,正在洗脚上的血污一支箭射了过来。
  花念想起那时的自己,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样的深山,他一个人犟着去将药采了,他不是不知道父亲是故意的,他只是抱着一丝可笑的念头,觉得自己采了,父亲会知道自己的孝心,他虽然不在花府长大,但父亲永远是他父亲。
  他慢慢抱着自己坐着,冷死了。
  从怀里拿出一支哨子,用力吹了几次。
  这哨子的声音只经过特殊训练过的人能听见,同时将身上的香囊打开,香味立刻散出去。
  他摸着腰间的玉佩,刚刚故意解掉了一个,现在身上还有一个,他将这个玉佩也解下来藏在身下的稻草里。
  若他没猜错,很快就会有人来带他走。
  这些山贼和八里坡那些估计是同伙。
  第18章
  果然如花念想的一样,很快就有人来将他带走。
  是几个全身穿着黑衣的蒙着面人,他们给他蒙上眼睛,捆上了手,压着他往里面走。
  走了许久,这一路并不平,弯弯绕绕,且他们一直在向上走,花念身上的香囊时不时洒出一些,这些人步履很稳,能察觉出训练有素。
  越往里走路越来越宽,这里似乎是个平台,滴水声入了耳。
  花念的眼罩被摘了。
  面前是个水牢,两次的牢里关着的人有些眼熟。
  是逢春和常玉。
  花念眉心皱起,逢春似乎还有些意识,常玉却是昏迷在牢里。
  正中央有个大水潭,寒气一股一股顺着花念的袖口往花念身上钻。
  水牢寂静无声。
  花念忍着寒意等了会儿,有人来了。
  来者穿了一身黑衣,脸上一道横贯的刀疤,望着他的眼神犹如狼看见了肉。
  这人是安勇侯!
  他和魏宿两年前第一次在朝上联手就说为了查安勇侯,这人不是死了吗。
  安勇侯沈义看着花念,忍不住笑出声。
  他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花念:“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哈哈哈哈哈。”
  笑了许久,沈义不笑了,他看着花念的眼神带着一丝怀念:“花念,我们许久未见了。”
  花念懒得说话。
  沈义突然暴怒。
  “你哑巴了吗,你曾经不是很能说吗,今日落到我手里怎么就哑巴了,啊!”
  花念不仅没说话,连个眼神都没给沈义。
  他不知道沈义是怎么活下来的,也不在乎沈义现在的样子。
  沈义往前冲,借助轻功就要飞上花念站的台子。
  压着花念的人往后退了。
  花念心下一动。
  眼看沈义就要借力爬上来,远处一把刀将沈义打了下去。
  沈义转头:“谁?”
  花念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来的人藏在了斗篷里。
  “沈义,不是让你离开这里吗。”
  沈义指着花念:“走?他在这,老子不走。”
  斗篷里的人觉得奇怪,花念手无缚鸡之力,怎么会亲自带人前来查探。
  “沈义,走。”
  沈义恨恨看着花念,要不是这个人给他设圈套,他怎么会输,怎么会输!明明前一日他约对方出来喝酒还答应了,后一日就带着人查他。
  这张脸,这张极致漂亮的脸,他死都不会忘记,抓他的时候无情极了。
  走?他好不容易有机会抓到花念,他走什么,他死都要拉着这个人死。
  “老子要玩死他。”
  说着沈义重新爬上去。
  花念总算有了点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