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想也没想,抄起地上的砖头向小姑娘砸去。
  警察去学校查了几次连六班的门都没进过,刘承越发得意。
  眼看物理阶段测验的成绩就要出来,刘承又开始蠢蠢欲动。
  他没别的爱好,看书看累了就喜欢写字,没有可以临摹的字帖,便对着书本上的印刷字体模仿。
  用着这手没人知道的本事,他写出了第一封信。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能考第一,可那又怎么样,杀都杀了……
  熊少华看了审讯口供,仰头倒在椅背上:“我的天啦,阿韵,还真被你说中了,就是因为成绩,怎么能这样啊,小小年级因为成绩不如别人就把别人杀了,那日后如果进入社会,他才能算老几,压在他身上的人比喜马拉雅山都高,他还能一个一个都杀了?。”
  竹韵垂着眼皮:“这是一种极端心理,如果他能意识到这点尽早做干预治疗,完全可以治愈。”
  封析扬往外看了一眼,窗外居然飘起了雪花。
  竹韵喃喃:“下雪了。”
  “啊?”熊少华扭脸往外看,“这,才刚十二月份就下雪了?从来没有过啊,是不是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
  陵市的初雪通常在十二月中下旬,今年确实是提前了。
  不过片刻,雪越下越大,好像真的在为那些冤死的亡魂叫屈。
  竹韵一瘸一拐往窗口去看。
  到底还是不够冷,雪花落地立刻就化了,地面出现斑斑点点的水迹,像眼泪……
  竹韵推开窗,深吸了一口气,回头问:“几点了?今天几号?”
  封析扬翻手看手表:“四点半,到六号了。”
  竹韵笑了:“今天是大雪,要进补。”
  倒不是她有多了解陵市习俗,而是以前在福利院时,每到大雪节气就会难得的喝到羊肉汤。
  一时竟十分怀念。
  这个案子的被害人和凶手都是不足十六岁的孩子,办案子的时候每个人心里都很不舒服,借着这场雪,竹韵想换换情绪。
  “都回去休息,晚上我们找地方去喝羊肉汤好不好?”
  熊少华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封析扬:“我让食堂准备了粥,所有人都去喝一点然后再回去休息,我找地方,晚上喝羊肉汤。”
  众人欢天喜地下了楼,办公室里只剩下了竹韵和封析扬两人。
  “怎么了?”封析扬走到她身后,“心里不舒服?”
  “以前,”竹韵想说以前在福利院的时候,话到嘴边换了词,“知道我为什么会去学心理学吗?”
  封析扬洗耳恭听。
  “以前上学的时候,也被人孤立过,我想破头也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这个时候对霸凌还没有清晰的概念,她说,“现在想来,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施暴者可以从施暴行为中获得心理满足,另一种,就是嫉妒。”
  封析扬突然歪着头问:“所以,你学了心理学专业之后是可以看透人心的?”
  竹韵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封析扬:“你……”他斟酌了片刻,“你们学心理学的人,是不是随时都能看透别人的想法?”
  竹韵给了他一个你有毛病的表情:“我才没那么闲,封队长在马路上随时都在判断从身边路过的人是不是犯人?”
  封析扬被她反驳得哭笑不得:“好吧,当我没问,那个,去吃点东西,送你回去。”
  回到竹韵家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不过现在是冬天,天还没亮。
  竹韵:“我睡一会儿,下午回一趟诊所,你如果有事……”
  “没事,你一个人出门我不放心,局里有事他们会给我打电话。”
  封析扬不给她反驳的机会,将她推进房间。
  他自己反倒没有睡意,坐进沙发,正发呆,听见卧室门响。
  竹韵伸出个脑袋:“封析扬,那个盒子里,是纽扣吗?”
  封析扬“腾”地站起来,他差点忘了这茬,绕过茶几,他冲到门外。
  主卧门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缝,为了和封析扬说话,竹韵往外探着身子。
  她本来已经准备上床睡觉,换上了吊带,吊带领口颇大,领口随着她的弯腰往下垂,露出了半个胸/口。
  封析扬只一眼,身子便着火般热了起来。
  那天夜里竹韵冒冒失失地从卧室出来也穿着吊带,但是到底事发突然,一场兵荒马乱,后来又忙着案子,倒是抛在了脑后。
  竹韵只是想和封析扬说话,没想到他会过来,维持着探出上身的姿势,抬头呆呆地看着封析扬。
  竹韵迅速支起身子,捂住胸口。
  两人面面相觑,竹韵不知道是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没头没脑地说:“这要是在古代我就得自尽以示清白了。”
  封析扬下意识地接了句:“那倒也不用,嫁给我就行了。”
  竹韵:“……”
  好像察觉自己失言,封析扬生硬地换了话题:“那个,盒子里是纽扣。”
  竹韵蹙起眉头:“明天让人去查一查刘承家里有没有电脑,或者,他有没有经常去网吧的习惯。”
  第49章 陈故失踪1
  ◎封析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封析扬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迷迷糊糊感觉身边多了个人。
  次卧的床不大,睡两个人显得太勉强,因此,那人几乎是贴着封析扬的身子。
  封析扬闭着眼伸手摸了一把,一手的温软细滑。
  那种手感让他留恋,一路顺着往上,好像握住了什么。
  他捏了捏,想到什么,猛地睁开了眼。
  躺在身边的是竹韵,一双眼含情带水。
  封析扬脑子一热,翻身将竹韵压在身下,粗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耳边。
  竹韵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两只胳膊绕过了他的后脖颈。
  封析扬仿佛能闻到竹韵上淡淡的香味,很醉人。
  竹韵突如其来的吻落在他的嘴角,一下又一下,然后含住了他的唇。
  封析扬醉了,身体本能地给予她急切的回应,抬手把竹韵按进怀里。
  竹韵被亲的大脑缺氧,被迫仰起头,一只胳膊从封析扬肩头滑落。
  封析扬与她十指相扣,在交缠的气息里接吻,渴望纠缠在一起,亲昵无间。
  突然,封析扬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是梦。
  他重重呼出一口气,有感觉有些懊恼,半晌才从绮梦中回过神来,想来是睡前那一瞥留下的后遗症。
  坐起来,掀开被子低头看了一眼,咒骂了自己一句。
  摸了一下嘴唇,有些湿,见老五正盯着他,封析扬猛然反应过来,什么粗重的呼吸声,分明是老五在他旁边打呼噜,至于那个旖旎的吻……封析扬又摸了把湿乎乎的嘴……
  是老五舔的。
  蹑手蹑脚起了床,初雪的早晨,封析扬洗了个冷水澡。
  睡不着,索性起床逗弄老五。
  可梦里的情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承认自己对竹韵有好感,但是到底没有正视过这份感情,封析扬心不在焉地挥动逗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