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跟z女士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她说:你是不是在点我?
  我:?
  她说:意思是你自嘲的时候我不能跟着嘲,不然你就会不跟我玩。
  我:……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
  我以为是常识呢,这又给姐们儿捡到了。
  66.
  昨天我们各自在家里休息了一天,今天我去她家里玩了,因为她妈妈喊我去了,估计是想听我继续夸阿姨她教子有方。
  但是去了之后她妈妈有事临时出去了,我就和z女士玩着,我们刷到了某个死游戏,我和z女士看法有分歧,我是对营销无语,z女士是对技术无语。(这是能说的吗?)
  其实我俩在平时就经常对某些事情又分歧,不是那种你黑我白的分歧,而是对某事的看法和偏重不同,但说着说着就会变成你打压我我打压你的感觉,z女士偶尔说点话还是蛮尖锐的,我会被噎住。
  我噎住之后就懒得继续说了。
  但是z女士完全不会破冰,我就有点无语。
  我说你看到我不高兴了,为什么总是沉默,你应该马上蹭过来问我怎么回事啊。
  她说她不好意思。
  我说那你生气了我是不是哄你了。
  她说是的。
  我说那你为什么学不会。
  她说因为不好意思。
  我一直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哪里不好意思了。
  直到下午的时候,她妈妈突然回来了,让z女士去下饺子吃。
  z女士端饺子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晃了一下,汤撒了,她可能挺高兴的,当时端出来还笑着说是今天用了小妹拿来的辣椒油。
  结果她妈妈看到她把汤撒了,就一下子很冷漠很生气那样,踹着手冷笑:干点啥能干好。
  z女士也是有脾气的,看她妈这个样子就把碗放下,去厕所洗脚,我也跟了进去,她脚背都烫红了,我帮她用凉水冲了一段时间,然后带着她去楼下拿烫伤药。
  期间她其实一直表现得没必要,而且还跟我斗嘴来着,但是我觉得跟我下楼的时候其实蛮开心的。
  好像放风小狗哈哈。
  我们买到药之后,我立刻问那个营业员怎么用,z女士就在旁边看说明书,拉我的衣服说回去看吧。
  但是我就是爱问,营业员也很详细地说了,因为多问了几句,营业员还帮忙演示了一下怎么涂药比较好,最近不要沾水否则要气泡什么的。
  那个时候z女士就一直站在我身后,最初还在扯我的衣服,后来好像放松了吧,也开始和营业员说话,看起来心情好了很多。
  我们没有回去上药,因为z女士说她妈看到得说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之类的,我猜她妈妈应该是会说矫情什么的。
  于是我们就在楼下的小亭子里上药,我以为按照她的性格会自己来,但是她坐下后就把拖鞋甩了,然后把脚翘到长椅上说:这个怎么弄呢。
  我笑扯笑扯的白了她一眼,然后开始挤药膏。
  我感觉她以前说的那些不好意思,或许是因为家里根本没教过怎么和亲密的人相处。遇到矛盾就只会硬着头皮大眼瞪小眼。
  我看着她很老实地被上药,也没有再表现出不好意思的样子了,我就边用纸巾抹药边说:这才乖噻。
  她不知道怎么想的,脚指头立刻前后左右地动了起来,好像五只灵活的猪儿虫,她说:这样更乖,还会跳舞。
  ……
  难说。
  这事儿让我感觉她其实拉不下脸是因为家里人就这样,不知道如何处理亲密关系,只能说她妈妈或许也是这么长大的,深究起来说不准是谁的错了。
  67.
  我说别动了,像猪儿虫。
  她说什么是猪儿虫。
  我上完药之后就给她搜了图片,她跟我都吓得差点把眼珠子扣下来,手脚不断抽搐。
  她说:为什么重庆会有这么恶心的生物。
  我说:都说了是虫庆了。
  她说:不应该啊,我是外地人,我怕本地的诡异生物很正常,你为什么也怕。
  我有一段特别不好的回忆,等我歇息好了之后才与她细细道来。
  这件事主要是因为我五岁的时候,爸妈工作很忙,没有时间带我,暑假的时候就把我放回了爷爷家里。
  我奶奶早就去世了,就一个爷爷,于是那个暑假我就和我堂姐在农村老家玩耍。
  有一天我堂姐说吃不吃冰激凌,我说吃啊,她就拿出了一个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坨冰激凌,很不舍地喂到了我的嘴里。
  我一吃,凉凉的。
  牙膏。
  我从此恨上了她。
  有一次我听我爷爷说什么猪儿虫猪儿虫的,我以为那是一种猪,长在树上,等长大了就会变成家里三百斤的大肥猪。
  我还很得意,跟我堂姐炫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们家院子后面的树上有好多猪,我是大富翁了。
  她比我大些,对这种天方夜谭嗤之以鼻,她说:不信,你给我看。
  我带着她去看,结果一只也没发现,被她嘲笑了一顿,遗憾退场。
  但是过了大概几天吧,我们这儿下雨了,猪儿虫也如雨后猪笋般冒了出来。
  我欣喜地捉了很多回家,还用毛衣裹着,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我的床上。
  它们每一只都很肥很大,而且臃肿不堪。
  我迫不及待地去找我堂姐,想让她来看我的猪。
  但是她被她四嬢还是哪个嬢嬢带去走亲戚了,我又一次遗憾退场。
  小孩子可能记性也不好,那天下午我就自己玩着泥巴,等晚上的时候我吃了饭,很困,随便洗了一下,就上床睡觉。
  第二天我被堂姐的惊声尖叫吵醒,她说:啊啊啊啊啊!!!猪儿虫猪儿虫好多猪儿虫!!!
  我才慢吞吞地爬起来,一看,原来我把猪儿虫压死了,汁液四溅,没被睡死的就吊在我们的蚊帐上,还有的趴在我身上、脸上,不知道在干啥。
  我堂姐那天吓晕了,因为她在我爷爷家里住的嘛,跟我睡一起的,这回她死活不肯跟我一睡了,而且连夜打电话告诉她爸妈一定要回成都。(她爸妈当时在成都打工。)
  我虽然记忆模糊了,但是我堂姐当时十来岁了,每次家庭聚会她都会说这件事。
  也是蛮对不起她的。
  我唯一记得很清楚的是,我当时真的觉得那些软趴趴的猪儿虫很可爱,堂姐的尖叫吵醒我的时候,有一幕,就是我呆滞地爬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抠了抠脸,抠到了几只猪儿虫。
  触感软软的,眼睛大大的。(后来知道那不是眼睛。)
  从我开始能够辨认出这个世界之后,我就一度不敢回忆这件事,因为每次回忆,我都会浑身起鸡皮疙瘩,抽搐倒地,轻则中风,重则丧命。
  我给z女士说完之后,她已经呆滞到不能说话了。
  我们就这么默默地看着对方,刚买的雪糕也吃不下,好像两具刚死掉的<a href=https:///tags_nan/jiangshi.html target=_blank >僵尸。
  过了起码半个小时,我们的脑子才逐渐被小视频洗礼,变得正常了一点。
  她说:我有一个请求。
  我问:啥。
  她说:你以后再做任何一件事之前,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