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呆子!不许亲我! 第65节
  “嘶——”元献吃痛,倒吸一口冷气,松了口。
  阮葵缓缓睁眼,茫然看着他。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稍好一些,无奈道:“下回轻一些。”
  “噢。”阮葵有些生气,转头上了马,嘀嘀咕咕道,“不是他要亲的吗?现下反倒怪起我来了,以后再也不亲了。”
  元献笑着跟上马,松松环抱她:“没怪妹妹,妹妹亲得很好,就是最后那一下,将我吸疼了。”
  她耷拉着脑袋:“噢。”
  元献收紧双臂,将下颌放在她肩上:“我真没怪妹妹……”
  “我不会轻点儿!你要是不乐意就别和我亲!”她理直气壮骂。
  “好好,不会轻点儿就不会轻点儿。来,妹妹想咬便咬。”元献将唇送过去。
  阮葵呸了他一口:“我才不亲你呢,我以后再也不亲你了!”
  他按住她的头,一下撬开她的嘴,将她的舌尖勾出来也重重一口……
  “啊!”阮葵疼得眼泪都出来了,不自觉重重推他一把,双手捂住唇,哭丧道,“你干嘛!你弄疼我了!”
  他笑着抱住她:“我没骗妹妹,真的疼。来,我给妹妹吹吹。”
  “嗯。”阮葵轻哼一声,将舌尖伸出来。
  元献捧着她的脸,给她吹了吹,趁她不注意,又将她捉住。
  “嗯嗯……”她挣扎未果,舌尖被勾了过去,轻轻□□。疼痛倒是没了,她有点儿呼吸不了了,双手又去推他,“好了,好了。”
  元献笑着松口,搂着她继续往前去:“再猎几只兔子就回去,天不早了,午饭都没吃呢。”
  “噢,我是有点儿饿了。”
  “带了点心的,要吃一些吗?”
  “在哪儿?”她伸手。
  元献从袋子里摸出来,放在她手心里,水袋也给她打开了,举在她手边,让她随时能喝上。
  她看他一眼:“你饿吗?”
  “我还好。”
  “那要不你去自己的马上打猎去,我吃好就过来。”
  元献沉默片刻:“不急这一会儿。”
  “噢,行吧。”
  “不着急,妹妹慢慢吃,我等妹妹。”
  阮葵胡乱点了两下头,快速吃完点心,灌了几口水,比一个出发的手势:“走吧!”
  她刚吃完东西,元献没敢跑急了,驱马缓缓前进,猎得中便猎,猎不中也不往前追。
  从林子出来已快黄昏,阮葵拎着两袋兔子,高兴朝荷生炫耀:“看,这都是我们猎的。”
  “这兔子也忒多了,这儿别是闹兔灾了。”
  “不会说话就别说,这是我们技术高超!”
  “是是,您真厉害!”
  阮葵得意地扬起嘴角:“这一袋子你们拿好,这是我们的,我们回去烤了分了吃,剩下这些拿去伯爵府。”
  “得嘞!”荷生一扬马鞭,“绕路去伯爵府。”
  马车停在伯爵府侧门上,府里丫鬟笑着迎出来:“老夫人和二夫人念叨夫人许久了,夫人下车回府坐坐吧。”
  “天晚了,我便不去了,下旬休假就回来。”阮葵指着袋子里的猎物,又道,“这里面有一只野鸡,可以拿去给表姐补身子,剩下的就孝敬几个长辈,劳烦你替我跑一趟。”
  “夫人客气,这都是奴婢该做的,您放心吧,奴婢都会带到的。”
  阮葵点点头,退回马车里,打了个哈欠:“累了。”
  “回去洗完就能歇着了。”
  “那你别……”她左右看一眼,没说出口,只给了他一个眼神。
  元献笑着点点头:“好,你说不要就不要吧。”
  阮葵瞅他一眼,又靠回车厢上:“从前没见你这样好说话过,你就是嘴上说得好听。”
  “真的,我跟妹妹保证。”
  “你记得你的话就好。”阮葵稍稍侧身,垂着脑袋,睡着了。
  晚上,元献竟然真没对她动手动脚,她一觉睡到了天亮,心里嘀咕一句:好吧,元献这个衣冠禽兽的信用在她这儿又回来了那么一点点。
  她听他说早上会练射箭,特意蹲着,待学子们都出门锻炼时,她准确无误跑了过去,笑眯眯接过给他捡箭的活儿。
  “我来我来!”
  “那你当心些,离靶子远些,别被其它人的箭射中了。”
  “我知晓知晓。”她笑眯眯抱着箭篓子站在靶子后面等着,待箭都被元献放出落到靶心后,她便全拔回来,跑回去递给元献。
  元献很是自觉:“轮到妹妹了。”
  “好!”阮葵将箭篓子递给他,接过弓箭,对着靶子比划。
  嫩绿的枝叶渐渐染深,天越发热起来,莫说是练箭爬山了,就连吃饭也没什么意思了。
  “我明日能不能去书院了,我宁愿留在家里和你娘打架。”
  “快了,没两日就要休假了,再忍两日,山里面凉快,你不是喜欢去山上捡果子吗?”
  “但山里蚊虫多啊。”阮葵撑着脑袋,叹了口气,“唉,我命真苦啊。”
  元献笑着握住她的手:“不苦,最后半年了,等八月考完就再也不用去书院了。”
  “若是你考不上怎么办?不还得继续读书?”
  “不会考不上。”
  她一噎,转过头去:“你说的啊,你要是考不上,你别怪我凶你啊。”
  “自然。”元献笑着道。
  “算了算了。”阮葵将手抽回,往车厢一靠,将衬裤又往卷了一截,“看在你每月还能领几斗米的份上,我就再陪你辛苦几日吧。”
  元献拿了书本出来,给她扇风:“多谢妹妹体恤,往后我考上,妹妹是头一份的功劳。”
  “哼,少唬我,再怎么功劳也都只是口头上的,又没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如何没有?待我做了官,俸禄都是妹妹的,妹妹每月亲自去领。”
  “你什么时候考上了再说这话吧,我现在才不信呢。你现在就是要吃我的嫁妆,要对我这样那样,所以才这样哄着我,你别以为我不知道,等你以后发达了肯定要欺负我的。我也不指望你以后对我多好,看在我天天陪着你的份儿,等你考上,利利索索给我写一封休书就行。”
  元献环抱住她:“你为何会这样想呢?我读书就是为了能光明正大迎娶你过门……”
  “你少说这种肉麻的话!”她捂住他的嘴,“你以为我三岁小孩啊?什么鬼话都相信?”
  “那妹妹笑什么呢?”元献抬眼看她,闷声问。
  “是,我听着是挺开心的。但越漂亮的蘑菇毒性越大,你就是那朵毒蘑菇。”她以为自己勘破一切,松了手,得意抬抬头,“所以,开心归开心,我才不信呢。”
  元献抬起她下颌,垂首靠近,停在她嘴唇不到一指的位置,悄声道:“我是想欺负妹妹,但不是妹妹想的那种欺负……”
  她红着脸一把将他推开,缩去角落里,抱住双臂,磕磕巴巴骂:“你、你你你越来越没有礼数了!这可是在车上!你这朵不要脸的毒蘑菇!”
  元献不紧不慢坐好,嘴角仍旧扬着:“和妹妹说笑呢,坐好吧,要到了。”
  “那你保证,你今晚不许碰我。”
  “好,我保证,今晚不碰妹妹。”
  阮葵轻哼一声,小心翼翼坐好,嘀咕一句:“这还差不多。”
  那日从猎场回来后,她便一直不愿意,元献也不知这是第几日了,但天的确热,书院来回一趟,晚上回去她倒头就能睡,元献也不想欺负她。
  但,没几日就要休假了。
  休沐的第二日,阮葵睡了个好觉,打算一日都不离开房门半步,可没一会儿玉匣便在外面传话。
  “伯爵府来信,说藜二夫人有喜了,让您与少爷过去玩儿呢。”
  “真有了啊。”阮葵感叹一句,拖着身子起床收拾,“行吧,那看来不得不出门了,上回说要去就一直没去。”
  这会儿都快中午了,元献早起了,坐在一旁看书,随时都能走,倒是阮葵收拾了好一会儿,他又等了好一会儿。
  抵达伯爵府已至午时,快到一日最热的时候,她进了堂里,就往冰鉴跟前蹲,元献坐在一旁给她扇风。
  刘纱进门便见他们俩奇形怪状着,忍不住好一阵笑:“你们这是做什么呢?”
  “吹凉呢,你不知外面多热。”阮葵抱怨一句,起身打量她几眼,好奇问,“你不是怀孕了吗?”
  “是怀孕了,但才三个多月,瞧不出来什么。”
  阮藜后一步踏进门:“这边是热,祖母叫我们去庄子里住,又想着你素来也怕热,便叫我们带上你和妹婿一起。”
  阮葵一下便想起上回在庄子里撞见的事,当即垮了脸,还瞪了他一眼。
  阮藜不明所以摸摸脸:“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
  但你就是个脏东西。阮葵在心里骂。
  阮藜笑着摇摇头,朝元献走去:“我是哪儿又得罪你夫人了?”
  “二哥多心了,这几日天热而已。”
  “罢了罢了,坐会儿吃饭吧,吃完歇一会儿,等下午凉快一些再走。”阮藜自顾自往椅上一坐,懒散往后一靠,腿翘起,一身杏仁黄的长袍如同瀑布一般垂落,风流二字绝非虚名。
  其实,刘表姐对藜二哥动心也属正常,毕竟也成亲了。元献心里清楚,却不知如何与阮葵讲。
  阮葵才不觉着阮藜有什么好,她提防人一眼,牵着刘纱走远一些,低声问:“你有没有哪儿不舒服的?”
  “没、我都还好。”刘纱轻声答。
  “那就好,反正你要好好休息,哪儿不舒服一定要及时跟丫鬟们说,叫她们去找大夫来。”
  “妹妹真是长大了,都会关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