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贺云眉眼一弯,眼波流转,故作询问道:“是吧?”
  宁真瘪嘴,咬唇,清澈如琉璃般的黑眸,布满了暗淡的死灰。
  他红唇嗫嚅,无数的阴暗情绪,最终化为了一声面无表情的,“是。”
  确实也是。
  贺云,从来都不会无缘无故骂他打他,只会有缘有故欺负他。
  什么时候,他不开心了,便找了借口,来寻自己找乐子,这一切,宁真都知道。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贺云倏的笑了。
  他唇角愉悦地勾起,笑道:“真真,你真可爱。”
  手,肆无忌惮地继续隔着被子,向上而去。
  第16章 救命
  贺云知道,此时的宁真,再也没有了反抗的勇气。
  事实也是如此。
  宁真面无表情地,任由贺云隔着被子,在他身上肆虐,他不喜旁人的触摸,可此时,却不得不压抑着内心的抗拒。
  欺负宁真的人,纵然有千千万,比贺云还要欺负得更狠的人,也有不少。
  可从未有哪个人,像贺云一样,给他带来这般可怖的压迫感。
  就好似,他与贺云,天生便不对付一般。
  手缓缓往上,贺云嘴角淡淡勾了起来,他神色冷淡,手,却缓缓摸到了宁真的大腿之上。
  就在他继续往上,要摸到某个关键之处之时,宁真面无表情的脸,骤然变得惊慌起来。
  他突兀的抬起头,惊慌的眼,却发现贺云,此时正含笑看着他,像个有礼貌的翩翩公子般。
  好似做出这般流氓动作的,根本不是他一样。
  “班……班长……”宁真可怜地望着他,眼中蓄满了泪,“不……不要……”
  若是班长再继续摸上去,一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
  贺云挑了挑眉,不理会宁真的抗拒,反而轻声呢喃:“真真,我猜你,小时候一定穿过裙子吧。”
  他歪了歪头,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所以,你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说至此,贺云不免戏谑地瞧着宁真的大腿之上,私密之处,面带好奇之色。
  宁真双颊通红,连忙将脚曲了起来,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好似生怕贺云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殊不知,他那副死到临头的模样,反而将贺云给逗笑了。
  贺云捂住自己的肚子,发出畅快的笑声,差点将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许久,笑声渐停,贺云唇角的笑意还未散去,他伸出手,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的泪。
  “真真,你太好笑了。”
  他唇中,又泄出了轻快的笑声,与宁真惶恐不安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贺云语气有丝古怪,似怪罪,似戏谑,“真真,你我都做了差不多三年的同桌了,你还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么?”
  宁真面色惨然,知晓这是贺云的小把戏。
  他,总是会慢条斯理、轻而易举地说出假惺惺的、洗白自己的话,像个可怕的伪君子。
  “班……班长,乐于助人……”宁真强迫自己露出一抹无害的笑来,“我们……都,都喜欢班长。”
  这假话,说得他都想吐了。
  然而,这话确确实实将贺云给取悦了,他最喜欢的,便是看着宁真樱红的小嘴,说出违心的假话。
  贺云薄唇微张,露出八颗标准的洁白牙齿,笑得很是开心。
  “真真,你懂我就好,若不是我乐于助人,怎会将你送来医务室呢?”他颇有丝得意地说着。
  而后,又话锋一转,笑眯眯地瞧着宁真,调笑道:“你说,班上的人,都喜欢我?”
  宁真呐呐地点头。
  再次得到了承认,贺云漆黑的眼珠微转,笑得更开心了。
  他的手,也倏的一转弯,在宁真惊恐的眼神之下,硬生生抓住了他苍白的右手。
  那只,属于小镜的手。
  “也包括你吗?”他歪头询问,眼神充满了不属于他的天真。
  “啊……”宁真一慌,忍不住惊叫出声。
  右手的触感,是如此的陌生。
  明明肌肤相触,对宁真来说是十分敏感的,可右手手腕的肌肤,却莫名有种怪异的麻木、僵硬、涩然之感。
  特别是被贺云抓住的时候,宁真明显感受到,右手,不像先前那般灵活了,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从右手上复活。
  宁真睁大了眼,红唇嗫嚅,想要说什么话,却因一股莫名的力量,嗓子都仿佛失了声。
  没等来宁真的回答,贺云并未恼怒。
  他有此问,只是临时随性为之。
  若是得到了宁真虚假的回答,他会意外的高兴几分,若是没得到,他也不会有半点失望。
  贺云眯着眼,眼中逐渐生出一丝优雅的威胁,接下来的话,才是他真正想说出口的。
  “就是这只手,打了我?”他勾起唇,嘴角倾斜起一丝危险的弧度。
  宁真一怔,禁不住将视线放在自己的右手上。
  他垂下头,对于真实发生的事情,他绝对是不敢否认狡辩的。
  “……是。”
  宁真轻轻呢喃出声,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故的委屈,若是仔细听,还可听出其间的一丝快意。
  就是这只手,将常年欺压他的贺云,打了一巴掌。
  宁真语气充满了复杂,可就是听不出任何后悔的情绪,贺云的神色,变得更为危险起来。
  “呵……”他轻嗤一声,抓着宁真右手的手,骤然用力朝里压去。
  他的大掌,既可以轻易抓住宁真的脚踝,也能更轻松地抓住宁真的手腕。
  宁真纤细的手腕,便完完全全处在了贺云的掌控之下,白皙的肌肤,因大力的挤压,连周围都染上了一层淡红。
  “……”宁真微张着唇,想呼一声疼痛。
  可明明手腕周围都红了,挤压出了难以轻易消失的印,那股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却并未到来,仿佛与脑神经莫名分离。
  见宁真处于愣神之中,好似察觉不到疼痛般,贺云神色尤为不满,他最不喜的,便是被宁真忽略。
  “真真。”贺云神色一闪,手劲儿一松,将宁真纤细的手腕虚虚握住,又假惺惺问道,“疼不疼?”
  垂下眼可见,宁真的右手手腕,红得仿佛要滴血,苍白的肌肤下,青筋被掐得明显起来,甚至还有肉眼可见的淡紫淤青。
  定然是疼的。
  就连贺云看了,也不免生出几分意外的心疼。
  可宁真,就是倔强地保持沉默,没有喊哪怕一句,就连一丝呻.吟都没有。
  这不像他。
  贺云十分了解宁真。
  知道,如若是往常的宁真,早就眼眶泛红,眼泪充盈着眼眶,却强忍住不掉下,又可怜又无助的望着自己了。
  这一次,却这般反常。
  贺云,不喜欢反常的事情,他会使出所有力量,来将这股反常给颁正。
  他缓缓在宁真的手腕上摩擦,像是真的要减轻他的痛苦一般,在宁真漠然无神的目光之下,将他的手,抬了起来。
  宁真的右手,便与他的脸持平。
  贺云……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