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只见赵仲景卸下背上的剑往桌上狠劲一拍,赵玉欢,跪下!
  赵玉欢见状,吓得一哆嗦,哀求地叫了一声:爹!
  赵仲景双眼一瞪,鼻腔里哼了一声。
  赵玉欢立时蔫了下来,嘟囔了一句:唉,跪就跪呗。
  赵仲景见儿子老老实实跪了,没再搭理他,对站着的两个人说道:二位小友,怎么称呼?
  刘翠花早就自己掀了盖头,脸上尽是泪痕,战战兢兢地回答道:小女名叫刘翠花。
  那汉子上身还被绑着,鼻子哼出一股气烟,愤愤地说了句:我叫王二虎,是翠花相好的!
  赵仲景没计较王二虎恶劣的态度,起身上前将王二虎的绑绳解了,然后退后一步,向他二人作了一揖道:今日我儿畜牲行径,我带他向你们赔不是。
  说完,他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钱袋子交道刘翠花手中:我这有纹银二十两,当作此事的赔偿,请刘姑娘收下。
  赵玉欢一看他爹给钱,忙喊了声:爹,我给他家下过聘礼了,给了二十多两呢。
  赵仲景怒道:你给我闭嘴!
  赵玉欢气鼓鼓地吐了一口气,不再言语了。
  赵仲景对刘翠花和王二虎二人说道:今日之事,烦请二位不要再作计较,此事就此作罢,你们请速速离去吧。
  刘翠花和王二虎见不需要成亲,还白得了二十两好处,自然愿意,拿了钱赶紧走了。
  送走了外人,赵仲景手指点着赵玉欢的脑袋,呵斥道:
  赵玉欢啊赵玉欢,为父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居然能干出这等强抢民女的恶事,我就应该打断你的腿,叫你再出去惹是生非!
  说完抬起手掌就要打人。
  赵玉欢眼瞅着到手的新媳妇没了,心里本就委屈,又见他爹要打人,干脆也不跪了,坐在地上就撒泼打滚起来。
  赵仲景,你没人性,你就见不得我好,亲生儿子的亲事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搞破坏,当年你抛下我和娘,不声不响地走了十几年,害得我娘忧郁成疾死了,亲儿子流落街头,你都没管过,呜呜呜如今我长大了,你回来了,说什么要教导我,不让我娶媳妇,还要打断我的腿,你算什么好爹
  赵仲景被赵玉欢哭得头疼,锁着眉头,面色十分难看,可愧疚之心也犹然而起。
  子不教,父之过。
  赵玉欢这一番抱怨句句属实。
  当年也确是他的原因,才让赵玉欢从小无父无母,是他错过了儿子的整个童年,现在这孩子疏于管教那也是他的责任。
  赵仲景看着地上嚎啕大哭的赵玉欢,摇了摇头,声音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别哭了,所幸还没铸成大错,我不打你了,我还有重要事情要教给你办,你将功补过吧。
  赵玉欢见不用被罚了,用袖子抹了抹眼泪,从地上站爬了起来:要我办什么事啊,爹?
  此时他还穿着大红喜服,脸哭得像个花猫儿似地,样子十分滑稽。
  你先把脸洗干净了,衣服换了去。赵仲景皱着眉头朝赵玉欢摆了摆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哎,好的,爹,这就去。
  赵玉欢依着他爹的吩咐打了水,洗了脸,又换上平日里穿的私服,天青色的交颈上衣,刚好遮盖到膝盖处,露出了下面的直筒裤,这么看还真是一个清俊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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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认亲
  ◎赵仲景瞧着赵玉欢已拾掇得颇有几分人模狗样,不禁轻叹一声,道:行了◎
  赵仲景瞧着赵玉欢已拾掇得颇有几分人模狗样,不禁轻叹一声,道:行了,跟上我。
  赵玉欢跟在老爹的后面,心里疑惑,暗自嘀咕老爹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一前一后,两人步入了那本应是赵玉欢洞房花烛的新房。推开门扉,眼前赫然一幕大红的喜床上,竟安然躺着一人。
  赵仲景缓步至床畔,声音柔和得仿佛春风拂面:大师兄,醒醒啦。
  赵玉欢十分好奇,什么时候他的新房被这个人给占了?他按捺不住,三两步凑到床边,探头探脑地打量起来。
  只见床上的这个人白衣缥缈,长衫拖曳,衣襟散落在大红色的婚床之上,红白相映。他枕着赵玉欢成亲用的鸳鸯枕,墨色长发在头顶正中由一个玉色的发冠束了起来,发丝散落在枕侧。乍看上去,仿佛天上的仙子落入凡尘。
  不过,奇怪的是这个人的脸上带着一张墨紫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与嘴角以下的轮廓,引人遐想无限。
  那人耳畔捕捉到赵仲景的轻唤,过了几许,才慢悠悠地掀开眼帘,那是一双凤眼,晶莹剔透,透过面具的孔洞看去仿佛如寒星般清澈凛冽,沁人心脾。
  他缓缓启唇,声音清冷中带着一抹空灵,如同山间清泉,孤高而澄澈:师弟,原来已到家门,劳烦扶我一把。
  赵仲景闻言,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
  一旁的赵玉欢,心中已有了几分猜测。他凝视着床上之人,心中暗自赞叹:不愧是仙人,都一百岁了头发依旧乌黑发亮,他爹才四十多就有不少白头发丝了。
  正想得入神,赵仲景突然一个眼神杀过来,沉声喝道:你这小子,还愣着做什么,快跪下!
  赵玉欢一个激灵,哪还敢怠慢,二话不说,扑通一声就跪得笔直。
  床上那人眼眸微动,目光落在了赵玉欢身上,轻声问道:仲景,这位可是你的公子?
  清冷的声音里好似多了一丝温度。
  正是,大师兄,这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玉欢,还不快给大师伯磕头!赵仲景连忙应道。
  原来这人就是赵仲景常常挂在嘴边的大师兄,修真界第一大门派清风派的无尘仙君柳含烟!
  赵玉欢早就听他爹说过无数次这个师伯多么了不起,修真界大名人,冰清玉洁,德高望重。
  想不到有机会见到真人,赵玉欢乖乖地磕了个头,叫了声:大师伯好!
  柳含烟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如初:不必如此多礼,起来吧。
  赵玉欢麻溜地站了起来。
  他还是头一次看见真仙君,不免小眼神儿偷偷观察起来,心里暗暗瞎琢磨:老爹这回离家,就是为了给这位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头子祝寿啊!听说有一百岁了,可是听声音一点儿都不像,那眼角下巴一点儿皱纹也没有,可是他为什么要戴个面具呢,难道是因为模样太丑陋了,怕吓着人?
  赵玉欢正自胡思乱想之时,忽听得赵仲景开口,声音里满是自责:大师兄,这次是我无能,本想带你回来治病,没想到反而让你的病情更重了!
  柳含烟道:师弟,你无须自责,这事本就和你无关,是我执意要来这里的,你也不必耿耿于怀。
  要说这赵仲景和柳含烟的渊源还要从赵玉欢出生那年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