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沈姨娘的脖颈处淤伤,可以外敷擦药消解,无大碍的。但少将军说,姨娘的胸骨恐有受损,怕伤及脏器,特让老朽来为姨娘诊治。您是否觉得,有胸闷不适,或是心悸眩晕的症状?”
  沈栖鸢听闻此言,手掌缓慢地贴上胸前,心跳平缓有力,从昨夜到现在,一直很妥当,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只有颈部尚有勒感。
  她诚实以告,李府医听了,踌躇地道:“老朽要摸沈姨娘的肋骨,才能确定姨娘的肋骨是否受损,不知姨娘可否行方便?”
  沈栖鸢并不介意:“医者不避,应该的。”
  她伸手,替自己解落衣衫。
  外边笼罩身子的是一层雪青色云烟丝罗绣芙蓉青叶的寝衫,剥离出去的一瞬,沈栖鸢的身上便只剩最后的抹胸诃子。
  诃子是宽松式样的,若隐若无地裹着内里寒酥,芙蕖淡香幽软袭来。
  李府医识人无数,也救人无数,这种事情自然也司空见惯。
  他待要上前,替沈姨娘诊治。
  时彧心念一动,箭步冲了上去,一把攥住了李府医的胳膊。
  力气大得差点将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的胳膊给卸下来,疼得他声音沙哑地叫唤,少将军却将身横在了面前,阻碍了他的视线。
  李府医甚为不解:“少将军——”
  时彧的脸色略显粉红,他丝毫不退,反而义正词严:“男女授受不亲,李府医。”
  李府医作为医者,考虑家属的要求是必然的,况且沈姨娘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娘,少将军替伯爷介意这一点,也实属正常。
  但接着一句话,李府医就听不懂了。
  “我来吧。”
  “……”
  李府医有点儿吃惊,错愕地看向少将军。
  也想看看少将军身后的沈姨娘是一副怎样的神情,但少将军将身阻碍了他的视线,李府医表示什么也没捕捉到。
  他一个老大夫,尚且与沈姨娘男女授受不亲,少将军和沈姨娘难道就可私相授受了?
  这个道理听着怎么如此奇怪。
  李府医内心当中波涛汹涌,无比震动。
  忽听时彧道:“我在军中多年,也有一些经验,只是没摸过女人的骨头,你告诉我往哪里摸就是了,然后,开点安神怡魂的药,给沈姨娘煎服。”
  时彧忽然感到自己腰后的蹀躞带,被一只手轻柔地往下扯了扯,那股力量带动得他前腰的蹀躞七事纷乱摇颤。
  时彧心领神会。
  沈栖鸢害羞了,她不想他摸。
  但他轻咳一声,没应她。
  早已经亲密到突破了最后一重阻隔了,现在只是摸她的胸口而已,沈氏就害羞至此。
  若是调换过来,他的全身都能给她摸个遍的,有何关系。
  他们很快就会是名正言顺的一对了。
  李府医作为多年行医的老大夫,一双眼睛比鹰眼还锐利,丝毫不因年事已高而退化,早已看到少将军腰间晃动的蹀躞带,心中震撼之际,有了揣度。
  莫非少将军昨夜,是在波月阁,在沈姨娘的房中留的夜?
  看沈姨娘的架势情态,似乎也并不排斥少将军的轻薄。
  那这现在两人是一种什么复杂关系?
  沈姨娘作为伯爷的遗孀,现在和少将军睡在一张床上。
  一男一女睡在一张床上能发生什么好事,简直不言而喻。
  李府医神情复杂,心忖着,老朽来府上十几年,从来不知道本府家事这么乱的,哎,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了。
  自打夫人和伯爷走后,那个单纯可爱的小郎君也不见了,少将军他变得越来越狂野了!
  第24章
  帘幔垂落,无风自动。
  时彧用夹子固定住两扇门帘,左臂从后环拥住沈栖鸢的身子,低头看她。
  天光正炽,照着女子如雪中春信般的两靥,肤光细腻,仿佛能看清脸颊上纤细的绒毛。
  沈栖鸢按住了时彧不规矩乱动的手,垂眸敛容,声调轻颤,“你不是说营地里有事,你今天必须要走了么。”
  时彧知道她害羞了,不肯让他摸骨,“我确定你无碍了再走。”
  不然走了也记挂着。
  但时彧必定是不会说那后半句话的。
  他的手又开始没规没矩,没入了她的诃子底下,一寸寸搴开她的罗裙。
  “时彧……”
  沈栖鸢想制止他。
  然而她一开口,声音便又碎又哑,简直不成样子。
  李府医就背身守在帘门外头,虽看不见,但又不是听不见。
  沈栖鸢哆嗦着声线,声音轻细地求着:“你别这样……”
  时彧低下头,俊脸贴着沈栖鸢的脸蛋,薄唇倾向她的耳垂。
  “昨晚你也是这样说的。但后来还不是——”
  他若没点眼力见,知道她后来也享受其中,也枉做了几年将军。
  沈栖鸢无比羞恼,她昨夜后来那样,不过是没了力气而已。
  他强行亲吻她,口腔中残存的葡萄酒气乘隙而入,令她也中了一部分春帐销魂的药性。
  这些时彧自己应该知晓的。
  可他偏偏揣着明白装糊涂,沈栖鸢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帘帐外的李府医正叮嘱时彧要领,先触摸沈姨娘的第四及第五根肋骨。
  “靠近左乳处,是心脉关键所在,请少将军沿肋骨触摸,勿使大力。”
  通常肋骨断裂的人,不会有太大的痛楚,大多胸闷不适,所以摸准位置很有必要。
  时彧的手绕过诃子绵密的经纬,遵循李府医的指点,长指往上寻觅。
  “……”
  柔软丰满的触感,一瞬让少年呆若木鸡。
  沈栖鸢倏地伸出双臂,抱住了时彧的脖颈。
  花娇玉润贴上来之际,少年的身体蹭地化作了一尊木偶。
  还来不及为她的亲昵而窃喜,沈栖鸢张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为了不使自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来,沈栖鸢下口很重,嘴唇紧紧地堵着。
  时彧被咬得痛苦不堪,可还要遵循医嘱替她摸骨。
  他必须克制自己的力量,以免弄伤她的骨头,仅仅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时彧的额头便冒出了一层薄汗。
  确认她的两根肋骨并没有断裂处,时彧靠近她的耳朵,用李府医听不到的声音,道:“松口,别咬了,我疼得厉害。”
  沈栖鸢知道他坏得透顶,恐怕这是兵不厌诈,等她不咬了,时彧便会变本加厉。
  所以她一点没松,反倒咬得更厉害。
  时彧无奈又有些好气,朝她耳语道:“你现在是徇私报复,报复我昨晚不听话,让你疼了?”
  “……”
  沈栖鸢积羞成怒地松了口。
  只在一瞬间,时彧又摸了她两根肋骨。
  这两根骨头都属完好,看来心脏和肺部没有受创。
  时彧用拇指抵住沈栖鸢的膻中穴,轻声似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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