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白时楷意识到了郁凉竹情绪的变化,从他说完成为他家里人可以继续听故事后,郁凉竹就没再说过话,脸上也没了笑意。
  他是不是操之过急了?可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也没有逼迫她现在就要答应他什么。
  “郁郁,我……”
  “我先下车了,”郁凉竹抢先一步说,“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白时楷眉头一蹙,他感受到了郁凉竹语气里的疏冷。
  这可不行,两人才刚确认关系,刚接过吻,不能就样放她回去。
  “咔哒。”一声,郁凉竹推不开车门。
  “郁郁,我得先解释一下。”白时楷将安全带解开,侧身朝向她。
  郁凉竹坐着不动,“解释什么?”
  白时楷看见她想捏手中栀子花,但当指甲在快要碰到柔嫩花瓣的一秒,她动作稍顿,将指甲曲回手心,转由指腹轻轻触摸。
  郁凉竹是个很细腻的人,她更憧憬的是灵魂上的契合,她奢望世上有人懂她突然转变的情绪和行为,能够耐着性子的哄她开心。
  但她也清楚知道,自己性子里的缺陷很大,她很执拗,嘴硬且喜欢把话憋在心里。
  这样的她,白时楷能忍受得了吗?就算现在两人刚在一起有新鲜感,他可以接受自己,那等热潮褪去呢?他应该也会嫌弃自己吧,毕竟连她都很厌恶这样拧巴别扭的自己。
  “郁郁。”白时楷轻柔地掰过郁凉竹的脸,让她对向自己。
  郁凉竹没有控制好情绪,眼眶掉下一滴泪正好砸到白时楷的手背上,皮肤上仿佛被灼出一个洞,烫得他心尖痛。
  “对不起。”郁凉竹从储物盒上抽出两张纸巾,将她的泪从他手背抹去。
  “不要说对不起。”白时楷双手捧起她的脸,“是我错了,我刚才不该说那些话,是不是吓到你了?”
  “你不觉得我有点过度反应吗?”郁凉竹眼底划过震惊,白时楷居然知道自己情绪变化的点在哪儿。
  白时楷抚去郁凉竹脸上的泪,“怎么会呢?是我说错话了,我们才刚在一起,就让你听见什么成为我的家里人,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会被吓到的。”
  “真的吗?”郁凉竹抽噎。
  “嗯。”虽然如果郁凉竹跟他说要和他成为家人,他会先是震惊,然后是难以置信,而后反复确定,最后幸福地接受。
  但站在郁凉竹的角度,她肯定是害怕,担心,恐惧。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可婚姻不是。并且女方在婚姻中做出的牺牲,真的要比男方多得多得多。
  天下女性都是最勇敢的人,她们因为爱伴侣,愿意离开原本家庭,去到陌生的环境,与男方组建一个新家庭。
  “郁郁,对不起,在你对我的感情还不到那一步前,我不会再说这样的胡话。”
  白时楷心疼地擦去郁凉竹的泪,但她的泪像扯断的珍珠链,他捧起手心接住她落下的一颗一颗珍珠,藏匿于内心深处,告诫自己:珍珠够多了,以后一定不能再让她哭。
  郁凉竹吸了吸鼻子,接过白时楷递过来的纸巾,想抽抽鼻涕,但有点碍于面子。
  “没事的,我是你男朋友,不用怕。”
  就是因为你还是我比较陌生的男朋友,才更感到尴尬嘛。
  郁凉竹最终还是抹了把流出来的鼻涕,而后擦了擦眼角的湿意。
  “我,我要回家了。”
  “嗯,好。”
  郁凉竹手扳动开门键,仍旧卡住。
  “郁郁啊,你的妆好像花了。”
  “嗯?”郁凉竹气还没顺,身子一抽一抽的,看得白时楷眼愈发红。
  “不会吧。”郁凉竹抬手抹了抹脸,她今天没打底妆,就涂了个口红增加气色而已,怎么会妆花?
  “副驾驶的遮阳板里有镜子,你要不要看看?”
  “不用,我直接回去卸掉就好。”郁凉竹扭头看向白时楷,“能开车门吗?”
  “不行。”白时楷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他牵起郁凉竹的手,放在他的心脏处,“它舍不得你。”
  郁凉竹隔着白时楷的衬衣,感受到他的心跳在重击她的掌心,以及惊讶于他的体温会这么高?感觉跟滚烫的开水一样。
  “郁郁,我的心跳在吻你掌心。”
  白时楷将郁凉竹拽过来,两人的呼吸相互缠绕。
  “郁郁,你的口红花了,是我刚才弄花的吗?”
  “应、应该不是。”郁凉竹不敢与他对视。
  “哦?”白时楷挑起郁凉竹的下巴,“那郁郁是怎么弄的呢?”
  “我、我也不知道。”郁凉竹没被他箍住的右手,无措地不知道该抓住些什么,白时楷余光瞥到,将他右手的五指霸道地塞进她的指缝,直至十指交叉。
  “郁郁,我想帮你涂口红,可以吗?”
  白时楷灼热的气息洒在她敏感的脖子上,郁凉竹腿都软了。
  “在、在我的包里。”她没有办法拒绝他,只能由他带着她的手到包里摸寻。
  “是这个吗?”
  郁凉竹看他用大拇指和食指夹出来的口红,点点头。
  “这是你落在我店里的那支。”
  不是疑问,是肯定。白时楷认出来。
  “嗯。”
  “我帮郁郁涂。”不带想字,是霸道的口吻。
  郁凉竹看着白时楷像在雕刻一块精艺品,小心谨慎地拧开盖子,而后将她的下巴抬起,一下又一下地抹。
  “我可以尝尝是什么味道吗?”
  白时楷的视线定在妖艳的红唇处,喉结滚滚。
  “不行。”在他快要一亲芳泽时,郁凉竹别过了手,用手推搡他,“会被看见的。”
  外面有行人经过的脚步声和欢笑声,还有不远处的小摊贩吆喝声,以及车鸣声。
  “不怕,我的车窗贴了防窥膜,看不见的。”
  郁凉竹最后一丝理智由此折断,她放下抵在两人间的手,缓缓闭上眼,默许接下来白时楷的举动。
  白时楷克制地先是一吻,略退开,“桃子味的?”
  “嗯。”两人额头相抵,郁凉竹呼吸变得急促。
  “我喜欢桃子,我想细细品。”白时楷抚摸上她的脸颊,哑着嗓音问,“郁郁,可以吗?”
  “嗯。”郁凉竹除了答应,什么都做不了。
  白时楷得到应允,再次含上她的唇,轻啄一番。
  郁凉竹觉得应该给予点回应,也啄了啄他的唇。
  不想这彻底点燃了白时楷体内的欲望,他不再蜻蜓点水,而是开始吸吮,郁凉竹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抬起手要推开。
  但白时楷又怎么会给她机会,他解开郁凉竹的安全带,一把将她抱到自己的腿上,“郁郁,张嘴。”
  郁凉竹不知道怎么张嘴,她很紧张,牙齿紧合,不允许外物的入侵。
  白时楷摸上她柔软的腰肢,郁凉竹浑身一颤,轻敌地打开牙关,被强势的外物夺舍芬芳。
  白时楷知道自己该冷静下来,不能用力过猛,不然她会痛。
  可是,他做不到,手下的柔软超过他的认知,他放不开。
  他食不髓味地追寻她的舌,感叹她的美。直到察觉郁凉竹呼吸不顺畅,他才不舍的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