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尤其是修长的双腿,被掩盖在了盔甲下,却仍可以看到臀部匀称的线条,席淮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来者正是恢复了官职的薛放。
  从摄政王萧沅的手中,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权利,席淮便立即恢复了薛放的官职。
  如今见到许久未见的薛放,他不由多看了眼。
  衣着一身禁卫军制服的薛放,本便身材挺拔。
  纵使古时衣衫宽松,喷张的肌肉却仍旧分明。
  紧绷的胳膊与臀部,令他看起来增添了涩情。
  薛放对于席淮想法毫不知情,只是席淮的眼神露骨,让他不禁浑身僵硬了起来。
  那样赤/果的眼神,仿佛想要把他身上的衣衫全都扒下来似的,他不禁绷紧双腿。
  “下官本是禁卫军卫尉,谈不上习不习惯。”
  薛放甚至不敢看席淮,他瞥开了目光说道。
  说完,他觉得自己不似李珏那样讨喜,而陷入自我厌弃中。
  陛下肯定不喜欢像他这样死板的人吧,不要令陛下不快了。
  谁知陛下像是松了口气似的,长吁了口气说道:“太好了。”
  薛放怔了怔,转头只见席淮朝着他扬起了个笑容,“若是秦明镜回京时,知道你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官职,想必会一定很高兴吧,真想见他吃惊的表情。”
  他从未见席淮这样笑过,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他一时间都怔住了,当他回过神来时,他才不自觉问了句,“您与温太后周旋,难道是为了秦将军吗?”
  席淮:“……”
  席淮惊讶于他对自己的印象,他果真对他的滤镜很厚吧。
  不过他的眼光很不错,他看人很准,自己正是这样的人。
  世界上哪里还有他这样的好人,主管出差给下属升职的。
  恐怕只有他,懂得体恤下属吧,他可真是个善良的皇帝。
  席淮都没来得及骄傲,只听见薛放道:“原来陛下早已知道秦将军马上回京的事情。”
  席淮的得意洋洋褪去,心情复杂起来,他模棱两可说道:“秦明镜在信里有提到过。”
  盛明月还在信里提到了回京要抽查他的课业,疯了吧他,哪里还有赈灾布置课业的。
  光是想到盛明月,席淮平和的表情都扭曲了下,他万人迷男主为什么还要遭这个罪?
  不过他表情即刻变回原样,“现已入冬,又即将岁朝,算算日子,他们快要回京了。”
  薛放看向他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崇敬,他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陛下料事如神。”
  席淮挠了挠头,幸而薛放移开视线,话锋一转,“下官听说陛下与温太后发生了争执,不愿再去慈宁宫,陛下这样,可是有什么目的?”
  目的?席淮嗤笑了声,他本只打算冷处理温玉林的,所谓的钓鱼,愿者上钩。
  毕竟温玉林比萧沅难缠多了,他不像萧沅只要身体兴奋,他还需要情绪价值。
  他没有回答薛放的问题,而是沉默不言欣赏着皇宫里的雪景,回到了养心殿。
  没过几天,温玉林果不其然按耐不住了,他表情阴郁只身一人闯入了养心殿。
  当他看见日思夜想的少年出现在眼里时,他一直压抑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
  “你为何不来见我?!”
  他连礼义廉耻都顾不上了,“明明前些日子还口口声声叫着我母后,现在连见都不愿见我了一面了!”
  见少年沉默不言,只惊愕看着自己,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宁可见李婉那个贱人,都不愿意来见我!”
  “你果真与先皇没有什么两样!”
  温玉林歇斯底里叫着,他丝毫不知道此时自己的模样,像极了后宫中为了争宠而嫉妒到发狂的女人。
  他曾经最不屑后宫中只知依仗男人生存的女人,却没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会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
  可席淮闻言,只是端出了无所谓的态度,眼神淡淡睨了他一眼道:“母后要是这样想,朕没有办法。”
  温玉林一凉,心里顿时悲凉不已。
  为帝王者,从来都冷心冷情,他早该知道,他早该知道,却自以为是掌控全局。
  直到耳侧响起,“明明是母后先不愿意见朕的,怎么现在反而还指责起朕来了。”
  席淮语气充满委屈,眼神里满是控诉,仿佛应该难过人不是他,而是自己一样。
  温玉林都有些失语,“你……”
  “母后不愿见朕,伤了朕的心,现在却来指责朕没有来探望你,你到底想怎样?”
  他放置温玉林,正是想告诉温玉林,他虽愿意当他孩子,可他有着自己的思想。
  要想让他继续提供情绪价值,那么必须等价交换才行。
  分币不花,白白得到个孩子,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温玉林的确憔悴了不少,他平日里雍容华贵的姿态,此时都变得朴素无华起来。
  那头如鸦羽一样,被精心保养的黑发,现在都如稻草,杂乱不堪,失去了光泽。
  “我不是……”连原本强势的声音,都在他有理有据的指责下,而变得弱势了下来,“我从未这样想过,我只是觉得,觉得……”
  “觉得什么?”
  席淮都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朕找你,你不见朕,朕不见你,你又说朕薄情寡义,什么话都让你给说了,你想要朕说什么?”
  温玉林哑口无言,神情混乱。
  席淮叹了口气,“朕自幼失去了生母,不知寻常母子是怎样相处的,便自认为朕与母后的关系,与寻常人家的母子相差无几。”
  “但寻常的母子,不会像母后这样束缚着自己的孩子,更不会像母后这样,抗拒着新妇的孩子,朕与母后关系是扭曲畸形的。”
  席淮毫不留情,在得知自己不是权谋文炮灰,而是万人迷文男主后,他已经放飞自我,他什么都不怕,因为他现在强的可怕。
  他注视着温玉林,“朕觉得朕与母后需要冷静冷静。”
  温玉林唇色都发起白来,“你这是想与我撇清关系?”
  温玉林一阵后怕,他唯一的孩子,他怎么舍得失去。
  他自然清楚自己的感情是不健康的,可那又怎么样。
  他被关在深宫已久,明明还年轻,却如同暮迟老人。
  少年是他分/身,他恋慕着少年,正如他恋慕着自己。
  温玉林深呼吸了口气,恢复与往日一样寻常的模样。
  “陛下要怎样,才肯原谅哀家?”明明已经冷静了下来,可那些近乎恳求的言论,仍是无法克制往外冒出,“哀家知错了,哀家不想失去你。”
  “陛下想要什么,只要陛下愿意原谅哀家,哀家什么都可以给陛下。”他此刻有些患得患失,表情疯狂道:“陛下想要什么,哀家都能满足。”
  席淮神色动容,果真有些动摇,他看起来很是犹豫,又有些抗拒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想要母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朕不想占便宜。”
  温玉林怔了怔,他看出了席淮的犹豫,语气都不禁柔软下来,“怎么是占便宜,哀家一直都是将陛下当作自己的孩培养的,孩子想要什么,作为母亲,都应该想方设法来满足。”
  席淮的优柔寡断,让温玉林志在必得,“哀家不知陛下究竟误会了什么,可哀家自始至终都没有对陛下产生过异心,哀家可以满足陛下的任何愿望,只是哀家喜欢听话的孩子。”
  “朕……”席淮咽了咽口水,他闭上了眼睛,看起来正在挣扎,最后还是渴望战胜了理性,轻飘飘说了句,“朕没有什么想要的,但如果母后想给,不如给秦家军的半张虎符。”
  第35章 天色渐深,……
  天色渐深, 广袤的苍穹在临近黄昏时残阳如血。
  慈宁宫里,宫人们正在手忙脚乱,布置着汤池。
  传闻温太后沐濯时, 从不让宫人们近身, 十分好伺候, 但今日破天荒让宫人们在汤池中洒满了花瓣, 更是准备了新鲜的瓜果。
  新来的侍人, 惊奇与另个年长的侍人感叹道:“娘娘何时喜欢在沐濯时用膳了, 奴来慈宁宫虽不久, 却从未有见过娘娘如此。”
  “放肆!娘娘的事情何时轮到你个下人来过问了?”年长的侍人蹙眉,扬眉教训, “不该知道的事情, 你最好永远都不知道。”
  侍人虽有些年幼, 不明白慈宁宫的秘闻, 但听出了告诫之意, 怯生生应了声是。
  侍人很快便见到了慈宁宫的主人温玉林, 那是个五官成熟,却风韵犹存的女人。
  他身影清瘦, 穿着单薄,长发垂在腰间,面无表情的模样,看起来端庄而严肃。
  但那张庄重到让人不敢怠慢的面容上, 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什么,泛起了嫣红来。
  那副正在思慕心上人, 少女怀春的娇羞表情,让侍人惊得垂下头来,不敢再看。
  伴随着开门的吱呀声响起, 他充满惊喜的声音,从头上传来,“阿淮,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