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屠姗走进去,踩在褚贤手上:“你想杀我,可以,但你千不该万不该动其他人,你真的该死,你该千刀万剐。”平静的声音,带着蚀骨冷意。
  “唔唔唔……不,不是唔……”
  褚妙龄已经被吓尿了,哆嗦着往后退,企图逃走。
  屠姗一鞭子抽过去,抽得褚妙龄皮开肉绽。
  “但凡伸过手的,都得付出代价。”
  长鞭落下,谁也不会幸免。
  凌漾到的时候,褚贤,褚妙龄,瑞斯,还有褚贤和瑞斯手下参与过的人,身上全是纵横交错,深可见骨的鞭痕。
  一群人嘶吼嚎叫,声音哑了,伤了,喉咙都破了,冷风从破开的喉管处往里灌,这些人还是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吼叫。
  周围围满了机场的工作人员,和出行的人。
  但没有人敢上前,他们甚至都不敢开口说话。
  屠姗现在的样子,实在疯魔,一下又一下,不像是抽打活人,像是在抽一团腐肉。
  她明明面无表情,所有人莫名的就是能从她身上看到张牙舞爪,吃人血肉的恶鬼。
  凌漾大步过去将屠姗抱进怀里:“够了姗姗,先带他们回去好不好?”
  屠姗握着藤蔓的手顿了顿,顺从的点头,收了藤蔓,如同行尸走肉一样被凌漾揽着离开。
  ……
  屠姗睁开眼,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是屠母担忧的眼神。
  “姗姗?能认出妈妈吗?”
  屠姗张了张嘴,没能
  发出声音,只好点头。
  屠母松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医生说你伤了头,担心影响认知。
  你昏睡五天了,你爸爸也来过,今天才离开,要回去照看你哥哥嫂子,不过等那边没有什么异样情况,他又会过来。
  你伤得很重,要好好休养,想要什么,跟妈妈说。”
  “我想,送送他们。”一句话说完,干涩的喉咙火辣辣的疼。
  眼泪顺着眼角,落进枕头里。
  屠母鼻头一酸,她知道屠姗说的他们是谁。
  这孩子从小就重情重义,这次一个小队十多个人,死在她眼皮子底下,还有可能是因为她而死,不知道多自责。
  最可恨的还是那些畜生,怎么就这么狠毒呢。
  “好好好,这个不着急,你先喝口水,妈妈去找医生给你检查一下,然后再安排送行的事,好吗?”
  屠姗点头。
  屠母给屠姗喂过水起身离开,偷偷把眼泪抹了。
  很快医生来了,她恢复得很好,她有异能,身体比普通人强健,恢复能力也更强,没有什么大问题,静养就好。
  没多久,凌漾和宗政老爷子明战何家欢一行人也来了。
  看她状态还不错,众人才稍稍安心。
  凌漾知道她想知道什么,道:“他们的尸体,我们都完整的收敛好了,通知了他们的家人来带他们回家。
  现在他们的家人都住在招待所,他们在殡仪馆。
  明天会给他们开追悼会,到时候我来接你。”
  屠姗的眼泪又滚了出来,点头应好。
  所有人都看得不落忍,心里又恨又无奈。
  翌日一早,屠姗收拾好,坐到了轮椅上,凌漾推着她去追悼会现场。
  今天的雪很大,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了。
  屠姗伸手接雪花,冰冰凉凉的。
  “你说,我可以重生,他们那样好的人,能不能也重生?
  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某个人的身体里,或是在某个未知位面,重新活了过来?”
  凌漾神色一顿,重生吗?
  原来是重生啊。
  这个词他很陌生,但却神奇的瞬间理解它的意思。
  “会的。”
  屠姗笑了:“那就好。
  我答应了他们分别的时候,要给他们送礼物,原本想着,送吃的好,吃的实在,大家都喜欢吃,现在还能送吗?”
  “能啊,他们喜欢,他们的家人也会喜欢的。”
  “那行,等他们回家的时候,我就送他们吃的,各种好吃的,粮食我可以自己弄,但其他的,你帮我买行吗?”
  “行,到时候去友谊商店,里面全是各种各样好吃的,咱们每一样都买一些,其中肯定有他们喜欢的,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留着送人。”
  “好啊。”
  追悼会现场人很多,都是自发来为小队成员送行的。
  屠姗看着整齐摆放的棺木愣愣出神,记忆里,还是他们鲜活的模样,现在,却一动不动。
  她看了很久,久到浑身冰凉,被凌漾强制带走。
  没有去和家属见礼,她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
  家属离开京都这天,屠姗也没去送行,礼物是让凌漾帮忙转交的。
  凌漾说,家属们都不怪她,不是她的错,让她别自责。
  屠姗只是笑笑,并没有言语。
  第332章 松口
  大年三十,屠姗刚出院,没有回州城,屠母在这里陪着她。
  本该是全家团聚的日子,屠姗又回到了医院,坐在褚贤的病床前。
  褚贤褚妙龄,还有那个瑞斯以及其他涉案人员,但凡被屠姗抽过的,全都在医院里。
  屠姗那一顿鞭子,没有要他们的命,也没有伤筋动骨,但却让他们皮开肉绽,深可见骨,会一直流血,会一直疼,却不会轻松愈合。
  已经半个月,这些人还躺在病床上,度日如年,医生也没办法。
  屠姗坐在病床前,不言不语,只是安静的坐着,厚重刘海下的眼睛,平静又冰冷的盯着褚贤。
  褚贤一直装睡,哪怕疼得脸色扭曲,他也在装睡,他不想理会屠姗,不管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看到她,都会不自觉的恐惧。
  只是身边的压迫感太过强烈,随着时间推移,寂静的空气让人窒息。
  这种宁静下,所有的一切都会放大,恐惧,痛感都会放大。
  褚贤呼吸开始急促,汗水滚落,身上的伤口,莫名更加疼痛,火辣辣的疼。
  再也受不住,猛然睁开眼睛。
  浑浊的老眼里,全是血丝。
  这半个月,他几乎没睡过一觉,每天都被疼痛折磨,止痛针都没有用。
  他这么怕死,这么想活的一个人,被折磨得竟然产生了自杀的念头。
  都是她,都是这个贱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把我害成这样还不够,你到底想做什么?”嘶哑的声音怒吼,放大的瞳孔里,带着恨意。
  屠姗没有回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褚贤身上很痛,很烦躁,也很恐惧。
  被屠姗这么盯着,浑身不适,背脊还隐隐发凉。
  “你看什么?你到底想看什么?你这个怪物,魔鬼,你就是个鬼,恶鬼,吃人的恶鬼,你怎么可能没死,你一定死了,你是恶鬼,你是来找我复仇的恶鬼。”
  褚贤嘶吼,因为用力,刚有点愈合趋势的伤口裂开,鲜血流了一床,染红了雪白的床单。
  他好似不知道痛,整个人陷入疯魔中,仍旧在嘶吼。
  “是你,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你怎么还没死,你早该死了,要不是你我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我本来可以顺利的去到国外,开始新的生活,继续当人上人。
  国内,我也还是那个为国做出贡献,受人敬重的名医。
  我的人生,还会一如既往的好。
  是你毁了我,是你。
  要不是你,我当初也不会如同丧家犬一样流落国外,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偏偏你还活着,该死的于大丫,她该死,她为什么没有弄死你?涂家人都该死,但那群贱人,威胁我,竟然敢威胁我。
  该死,都该死。
  你就是个缠着我不放的恶鬼,你生来克我,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
  铐在病床上的一只手,因为他发狂,手腕和镣铐摩擦,生生刮下来一层肉。
  他不为所动,仍旧癫狂。
  守在外面的公安进来,找来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
  屠姗冷眼看着:“你想装疯卖傻,逃脱刑法,我很期待,我想,疯人院一定比监牢更有意思。”
  褚贤闭着的眼皮疯狂颤抖。
  屠姗离开,去给何家欢打电话,大年三十,他还在值班。
  “领导。”
  何家欢听到屠姗的声音,还有些恍惚。
  在京都看的屠姗,像是没有了灵魂的壳子,那样跳脱的一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让人很不适应,心里无端难受。
  只是生活还得继续,她身体没有问题之后,他就回来了。
  “身体怎么样了?”
  “没事了,大家都还好吗?”
  “好,都好,都等着你回来呢,还担心你是不是就留在京都工作了。”
  屠姗笑笑:“不会,我会回去的,代我跟大家说一声新年好。”
  “我会的,你把身体养好,其他事情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