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听说是两只公的,一只母的?”阮霜白忍不住用指尖轻碰,“他们都没长毛呢,光秃秃的。”
  “一个月就能长出来,到时候就是毛茸茸的小兔崽了。”
  阮霜白忽然想起什么,盯着裴梦回双眼:“你是不是很喜欢毛茸茸的东西,记得刚见面的时候你就爱揉我的毛,起初我怀疑你是流氓,现在想来你就是单纯喜欢我的兔毛,对不对!”
  裴梦回轻咳一声,摸摸下巴:“是又如何。”
  “以后你再惹我生气,我就一个月不变原形给你摸。”
  裴梦回凑上去亲他:“好殿下,你不能这么残忍。”
  “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对我言听计从?”
  “嗯,都听你的。”
  阮霜白满意了:“那我们来给崽崽们起名吧,都听我的。”
  裴梦回顺着他。
  “老大姓裴,剩下两只小的姓阮。”
  “没问题。”
  阮霜白得意:“先给老大起名,姓裴……咱俩又比较爱财,不如就单字一个钱,如何?”
  裴梦回噗嗤笑出来:“裴钱?”
  “你还真是不怕赔钱啊。”
  第78章
  阮霜白:“……”
  好像是诶, 怪他疏忽。
  “那就小名叫钱钱吧,大名你来取。”
  阮霜白认为自己的确没有取名的天赋,干脆把任务丢给裴梦回。
  经过两个人一番纠结的商讨,最终敲定三只崽崽的大名。
  老大裴秋声。
  老二阮长松。
  最小的名为阮玉露。
  一听就是一家子。
  至于小名就比较可爱, 钱钱、糖球、云朵。
  阮霜白抱着一窝小兔崽子, 自己倚在裴梦回的怀里, 惬意安然,岁月静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团棉花, 轻飘飘的。
  抱了一会儿,有一只小崽子睡饱醒来, 睁开浅褐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阮霜白,眨巴眨巴眼睛特别无辜。
  阮霜白心都要化了, 小声说:“叫爹爹。”
  小兔崽子继续眨眼,什么意思?
  “叫爹、爹。”阮霜白一字一字教。
  小兔崽子仍旧不明所以, 为了表示自己的配合,抬起脑袋打了个小哈欠。
  裴梦回敲敲阮霜白的脑袋:“才出生第二天就逼他说话, 你是不是傻。”
  “那又如何, 说不定我们的崽就是聪明呢。”
  “还有,你不许总是说我傻, 在孩子面前我多没面子呀。”
  说着说着, 阮霜白用胳膊肘捣了捣人胸膛。
  裴梦回低头亲他的嘴唇:“嗯, 聪明兔子。”
  两个人腻腻歪歪接吻,又亲又咬,阮霜白没骨头似的软在男人怀里,彼此的气息交织, 唇舌纠缠,很快,唇瓣沁出一层嫣红,亮晶晶闪着银丝。
  黏腻的水声似有似无,阮霜白撑不住短短哼了一声。
  裴梦回松开怀里的人,指腹轻轻擦去阮霜白唇角津液。
  阮霜白有些情动,音调低低:“夫君……”
  就在二人打算更亲密一点的时候,一低头,瞅见三双直勾勾的小眼睛,三只崽子不知何时都睁开了眼睛,好奇地望着两个爹爹亲亲。
  有一只看不清还跃跃欲试想要站起来。
  阮霜白的脸噌的一下通红通红。
  “不、不许看。”
  小兔崽子听不懂人话,眨巴眨巴眼睛继续盯。
  阮霜白捂住脸颊埋进裴梦回肩头:“哎呀,都怪你……非得这时候亲,都被崽崽们看见了。”
  “那我们夜里躲被窝里亲。”
  “怎么跟偷情似的,你怎么不说去小树林亲呢……”
  阮霜白红着脸摸小兔崽的头,边哄边威胁道:“都乖乖睡觉,否则我就把他的兔毛扒光。”
  三只光秃秃的小兔崽面面相觑:“……”
  “他们不听话。”
  裴梦回哭笑不得,接过他怀里的襁褓,抱着轻轻晃,晃了没一会儿,三只兔崽昏昏欲睡,很快埋进棉絮里打起小呼噜。
  见状,阮霜白目瞪口呆:“你居然会哄孩子。”
  “不是会哄孩子,只是会哄兔子罢了。”
  “你不是第一次哄兔崽子吗,怎么那般熟练?”
  裴梦回古怪地瞥他一眼:“以前我把你抱在怀里的时候,晃一晃某只小兔子就睡着了。”
  仔细回想,变回原形之时他的确喜欢窝在裴梦回的怀里,大多数时候会往衣襟里钻,紧贴温热胸膛,随着步伐走动轻摇,不知不觉便会沉入香甜梦乡。
  裴梦回的怀抱就像一个供他安眠的摇篮。
  “对了,还有你每次坐在我身上晃的时候,没过多久也会筋疲力尽睡过去。”
  阮霜白气红了耳朵:“没有每次!我坐在你身上那能一样吗……无耻流氓。”说不了几句话就不正经,果然是坏男人。
  裴梦回连忙笑着去吻滚烫的兔耳朵。
  两人胡闹大半天,直到夜幕降临。
  两个人通过猜拳轮流哄兔崽子睡觉,等到三只小兔都安静睡着,烛火黯淡,室内寂静无声。
  渐渐的,昏暗的室内响起零零碎碎的呜咽声。
  两个人趴在被窝里耳鬓厮磨,亲吻从浅尝辄止过渡到激烈难耐,互相撕咬嘴唇掠夺空气,等到阮霜白受不住了,挠挠对方的掌心,裴梦回就会意犹未尽松开。
  夜深人静,榻上人相拥依偎,密不可分。
  阮霜白突然压低声音:“等到崽崽们满月后,我们再去一趟银砂之境吧。”
  “想去见我父母?”裴梦回摸着他的头发。
  “嗯,现在你大仇得报,还有了媳妇儿和孩子,爹娘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所以殿下何时给我一个正经的名分?”
  阮霜白疑惑:“现在整个王宫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啊。”
  裴梦回忍不住捏捏不开窍小兔子的鼻尖,幽幽叹了口气,躺平自闭。
  “?”阮霜白傻了。
  “你咋了呀?”
  裴梦回冷笑:“我生气了,你自己猜。”
  思索良久,阮霜白恍然大悟:“你是不是想跟我结道侣契?”
  裴梦回说:“我想办合籍大典。”
  阮霜白笑眯眯:“你确定想跟我在兔族办合籍大典?那样的话就是你嫁给本殿下。”
  修真界的断袖数不胜数,但谁出嫁这个问题一般都要商量好久,甚至有未婚道侣为此大打出手,输的人直接被抬进洞房。
  一般来说,在某一方的师门或家族办合籍大典,自然而然就相当于夫家。
  阮霜白没那么无聊,不在乎这些表面功夫,反正他都当着整个修真界的面儿喊夫君了,都是小事。
  “我们可以办两场,一场在妖王宫,一场在噬九毒宗,”裴梦回伸出两根手指,措辞明显蓄谋已久,“我做你的皇子妃,你做我的宗主夫人,各论各的。”
  听懂了,这家伙才不在乎谁嫁谁,就是想办两场合籍大典,让妖族和人族都知道他们喜结良缘,啧,心机的男人。
  阮霜白悄悄翘起唇角,装作大方道:“本殿下允了。”
  ……
  悬杏谷,神农殿挤满了人。
  悬杏谷的首席大弟子挡在莫杯身前,语气冷冽:“别逼我说第二遍。”
  莫杯没想到自己父亲出去一趟居然命丧裴梦回之手,他暗暗发誓等自己东山再起,势必要裴梦回血债血偿。
  可是还没来得及实施复仇大计,就被一群悬杏谷弟子堵住。
  眼下他身中剧毒,行动困难,可是这群昔日对它这个少谷主毕恭毕敬的人,居然诬赖他偷了长生树的果实,要按照门规将他逐出师门。
  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悬杏谷唯一的少谷主!
  “你们疯了吗,就算我父亲死了,我还是少谷主,你们是想造反?”
  大弟子鄙夷道:“你这个少谷主怎么得来的,自己心里应当门清儿,何必装无辜呢?”
  莫杯脸色难看:“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
  “也不知道烂的到底是谁。”
  众人无视他的痛苦,皆用那种嘲讽的、鄙视的、凉薄的眼神看着他,那是莫杯此生最痛恨的眼神。
  他好不容易干掉碍眼的人,努力爬到高处,成为了风光无限的第一医修门派的继承人。
  他们凭什么瞧不起自己!
  莫杯恨不得将这群人的眼珠子挖出来。
  大弟子懒得跟他废话,药杵法器一亮,神色凛然:“自己滚还是我亲自动手?”
  莫杯咬咬牙,拖着身躯往门外走,突然,大弟子喊住了他。
  “悬杏谷的草药、法器、符箓不可私自带走。”
  “你什么都不给我留,是想逼死我?!”莫杯赤红双眼嘶吼。
  大弟子冷笑:“你们逼走前任少谷主的时候,不也是如此吗,怎么轮到自己就受不了了?”
  莫杯脸色惨白,浑身抽干了力气,毒素直冲心脉,噗的吐出一口黑血。
  他狼狈地蹲在地上,双目开始模糊,逐渐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大弟子觑他一眼,下令道:“搜干净,丢出谷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