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沈知他还在昏睡中,没有丝毫的抵抗能力。
  不,谢绥不敢赌。
  ……
  另一边。
  一个绑匪一屁股坐在了土坑上,黑瘦的脸上在大冬天的都起了一层汗:“艹,重死老子了,终于到了,歇会儿吧老大。”
  被他称作老大的汉子比他看起来强壮的多,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表情凶狠:“歇尼玛币,我让你歇了吗你给老子歇,给老子起来,你tm在我面前称老子,你有本事了不是?有本事了是不是?”
  几脚踹下去,黑瘦小个子惨叫几声,捂着脸在地上翻滚几圈:“老大我不敢了不敢了,我这就搬这就搬。”
  这山里是瘦子自己家的老院子,离城区远,周围的人早就搬下了山,这院子早就荒废了,不会有人过来。
  找了根柱子把人捆好,瘦子拍了拍手,殷勤的给他递了火:“老大,都处理好了。”
  壮汉不耐的拍开他的手:“抽屁抽,我让你写的纸条写好没有,这人咋还不来?”
  瘦子:“没问题没问题的,我办事老大你就放一百八十个心。”
  壮汉嗤了一声:“最好是,这次要是办成了你小子这辈子吃喝都不愁了。”
  瘦子搓搓手:“你说咱们费那么大劲绑个omega干啥,咱们的目标就是那个alpha,咋不直接绑了那个alpha,看着就是个小白脸。”
  壮汉又是一脚踹过去:“那个级别的alpha你打得过还是我打得过?天天那么多蠢问题,迟早蠢死你!”
  瘦子陪笑:“是是是,老大说的有道理。”
  ……
  谢绥对着纸条上的地址,一路上了山,敲响了眼前破败的门。
  “开门,站在门口双手举起来,站在原地别动。”
  谢绥的手收回了,沉声道:“你先放了他。”
  壮汉:“别tm磨磨蹭蹭的,老子手中的刀可是不长眼的。”
  “别想耍那些小花招,毛头小子,那些东西可对老子不管用。”
  “你再不照老子说的做,那omega的脸蛋是什么情况我可就不敢保证了!”
  谢绥心脏紧缩,哑声制止:“别,我照你说的做。”
  谢绥进门,举起双手,正对上里屋椅子上的沈知,omega被绑在椅子上,仍然处于昏迷中,反着光的匕首抵在omega细白的脖颈上。
  壮汉扬起下巴:“你,去搜搜他身上带什么东西没有?”
  瘦子屁颠颠的过去,面对高级别的alpha,他第一时间有些怵,可对方一动不动,他壮了胆子,战战兢兢的去搜身什么也没搜到,朝屋里喊:“什么都没有!”
  壮汉冷哼一声:“算你识相,把那铁镯子给他戴上!”
  瘦子拿了根绳子把人浑身上下捆了个结实,他拿起手机对着谢绥拍了张照片,看动作是发给了谁。
  谢绥的目光全然落在沈知身上:“你们放了他。”
  壮汉抬起头:“呦,还挺情深义重的。”
  谢绥:“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瘦子:“对啊,老大,咱们究竟要干啥啊?”
  壮汉嘿嘿一笑,露出一口的大黄牙:“自然是有人要你小命!”
  瘦子:“小,小命?老大你是吓,吓他的吧,不是说好了就是揍他一顿吗?”
  壮汉又是一脚踹过去:“你多什么嘴,老子让你干什么你跟着干就是了!”他悠哉的转到谢绥面前,拿冰冷的匕首拍着他的脸:“小子,你到了下面可不能怪我,老子这是拿钱办事。”
  谢绥实在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壮汉狞笑道:“怪就怪在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你要跑了咱们也不好交差不是,就辛苦你受下罪了!”
  说完毫不犹豫的一刀刺进了alpha的腹部。
  “你,把这两个人扔柴房里去,我去休息一会儿,你去柴房门口守着,明天就去国外享福喽!”
  ……
  几乎是上个世纪才会有的柴房,屋里早就已经废弃,里面是浓重的霉菌味儿,嘎吱一声房门关闭,隔绝了外面的光线。
  谢绥只觉得腹部一阵冰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疼痛。
  这可真是糟糕透了的一天。
  第61章
  柴房里的血腥味浓得化不开。
  腹部的血迹浸透了麻绳,长年失休的柴房隔不住外面的冷风。谢绥不受控制的咳嗽了一声,他的目光在柴房中转了一圈,在幽暗的光线中注意到一枚生锈的铁钉。
  他深吸了一口气,控制着身体一点一点的往那边挪动。取了钉子又往沈知那边移动,omega没有醒来的迹象,他放低了声音:“沈知?”
  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谢绥在黑暗中摸索,许是沈知是个昏迷的omega,实在是造不成什么威胁,他们也就绑了手,这让他感到庆幸,解开绳子的难度要低很多。
  钉子是锈的,很难割裂粗硬的麻绳,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门外守着的影子时不时的来回晃悠,心跳渐渐的加速,额头不断的冒出冷汗,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明显,沈知的呼吸一变,谢绥就察觉到了,他缓缓回头,正对上一双茫然的眼睛。
  太好了,谢绥松了一口气。
  只要沈知醒着,他们逃出去的可能性会增大很多。
  谢绥的身子一晃,倒在了omega的身上,摇头示意对方先不要说话,他压低了声音,简单明了的说清了眼前的情况:“有人绑架了我们,他们的目标是我,我帮你解开绳子,等有机会你先去山下找人来救我。”
  沈知的脑子很快就理清了现状,最先注意到的是空气中的血腥味,他心中一滞:“你受伤了?”
  手腕上的绳子被谢绥磨损了大半,沈知顾不得疼痛,用力的挣扎,在手得到解放后在谢绥身上不断的摸索,直到指尖触到温热的鲜血。
  沈知的指尖抖的厉害,他撕掉身上的病号服,压住伤口止血,可alpha的体温还是逐渐降低。
  有温热的液体滴在脸上,谢绥缓慢的眨眨眼,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omega在哭。
  他伸出手,手指擦过他的脸颊:“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
  “不要哭。”
  他这么说着,脸上滴下来的温热液体更多了。
  他还没有见过哭成这样的沈知,他忍着疼痛起身。
  吱呀一声,心跳停滞了一瞬间,他本能的把手中的钉子扫进角落,挡在沈知面前。
  于是瘦子进入柴房就看见,alpha的脸色在月光下苍白的吓人。
  不会真要死了吧?
  瘦子心里暗暗嘀咕起来。
  谢绥的音量有些沙哑:“你们的目标是我,这个omega已经对你们没有利用价值了,你们把他放了吧。”
  瘦子把匕首在衣角上摩擦:“那不行,你当我们傻啊,放了他,他去通风报信咋办,这样我们不得马上被警察抓走。”
  他看着alpha脸色越来越苍白,真的要死了一样,他的心跳的很快,声音有些发抖:“你,你不会是真的要死了吧?”
  谢绥:“以这个失血速度,再过几个小时应该就死了。”
  他看着瘦子慌乱的动作,说:“这不是你们想要的吗?”
  “不过——”
  瘦子忍不住追问:“不过什么?”
  谢绥:“……算了。”
  他越是这样瘦子越是焦急。
  谢绥:“你被你们老大骗了,等事成之后,你老大被送到国外,留下的替罪羊就只有你一个了。”
  这人面对那个壮汉畏畏缩缩,连雇主的任务都不知,听到要杀人更是害怕的不行在门房外一直碎碎念。
  果然,听到谢绥的话,他说:“什么国外?”
  谢绥:“杀人的罪行在国内逃不掉的,他连任务是什么都没告诉你,不管他许诺了你什么,到时候命都没了,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
  “你现在还没有动过手,手上还是干净的,你老大许诺的东西我都可以双倍给你。”
  瘦子眼神一阵挣扎:“不行,要是放了你,我老大会打死我的!”
  谢绥喘了一口气,摇头:“就算是你,放了我,我这伤势也逃不掉。我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我身边的omega正在生病,现在天气太冷了,你能帮我给他找件衣服吗?”
  瘦子目光迟疑。
  谢绥:“我手上有一块表,应该能值些钱,你可以取走。”
  瘦子的目光落在虚弱的alpha,昏睡的omega身上,料想也出不了什么事儿,他收起刀,弯腰去解谢绥的手表。
  就在他在昏暗中摸索着解表时,后背上覆盖着一个黑影。
  还来不及反身挥刀,就被人从后方敲晕。
  沈知缓缓的呼了一口气,他蹲下身,用刀切开身上的绳子,对待手腕上的镯子却毫无办法。
  他的注意力全然放在alpha腹部的伤口上,刚刚哭过的眼眶是通红的,不仅眼眶,脸上也是红的,谢绥知道,这是对方正在发烧。
  沈知弯下腰身,执着于背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