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易承看着他大开的领口和被热水带红的肌肤,笑了声:“那你这样,容易让人误会。”
  真跟醉了一样。
  许桑懒得睁眼:“让谁?”
  易承回道:“我。”
  “误会什么?”许桑皱了下眉,跟一句:“关我屁事。”
  这脾气……
  易承无奈笑了笑,将里面的枕头摆好,一手绕到他侧腰扶住,另一手则轻托住他后膝盖弯,将人半推半抱地放进床里,还拉过被子给他盖上。
  他放下抱枕,伸手按关床头灯后,也躺进被子里。
  眼睛刚闭上,一只有力的手臂就横过来,精准地箍上他的腰。
  睡衣料子轻薄,把内里肌肤的热度毫无保留地传导出来。易承呼吸一滞,感受着食指轻轻擦了擦他的侧腰,而后箍紧。
  易承动了下,搭腰上的手却更用力了:“这是怎么了?”
  掰手腕环节没展示够,还想证明证明手劲?
  问题没得到答案,热气却扑落在鼻尖、唇间,蔓延至脖颈、锁骨。
  易承反应明白时,许桑的手已经到他后腰腰窝,而他被许桑的手一带、直接翻了个面跟人来了个距离极近的拥抱。
  “生日快乐。”许桑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后,微微前倾,额头相贴。
  易承轻笑,“这么强制的快乐?”
  他近乎动不了一点,两个大男人,说不清谁比谁更血气方刚……热气几乎要给他蒸熟了,易承眨了眨眼。
  “嗯?”许桑懒得加工这句话,又重复一句,“生日快乐。”
  易承闭眼,低声:“嗯,会快乐的。”
  大概沉默几秒后,他才反应过来:过零点了,今天恰好是他的生日。
  第71章
  经历过一番互联网风波后, 若说是浪退海水平,还真说不过去。春招报名人数在持续增加,加之今年部分春招招生院校取消了存在后门通道的面试环节, 一度将“公平”的旗号悬梁,成为一大热题。
  “现在的孩子,确实要比之前几届要现实、清醒一些,有主见也敢反抗了。”徐富吐出一口茶叶, 摇头:
  “你瞧着,春招报名人数蹭蹭蹭地往上涨, 咱学校的比去年翻了一倍不说, 我费心费力经营打理的理一班,居然也有三个人铁了心地走春招!唉,虽然是我骂走的,但也不能真这么走了啊!”
  “这有什么,”五班班主任上前,“我班要走十个还是十一个。挺好啊, 人少了,也消停,说不定能静下心来培养两个。”
  “那不是静不静心能培养好的,”徐富瞪他一眼,“我班许桑天天被他前面那两个碎嘴子折腾也没见成绩下降;坐空调缝里那个,也没见个人去打扰,还不是把着绳子底儿、捞都捞不起。这不是静不静的问题。”
  五班班主任话塞,摆摆手自顾自告退:“秀我一脸, 还不如一巴掌扇我脸上来得舒坦。”
  徐富“害”一声:“君子动口不动手。”
  出门前,五班班主任仰天长啸:“五班能不能出个人,让那文曲星搁脑袋上砸个大包?聪明两个吧, 争气两个吧!”
  “祈雨都有仪式,这求大运,”徐富嫌弃地看了眼门外,“还硬嚎啊!”
  决心参与春招的,其实多半跟期末考就无关了——只考语数外的,还来凑“物化生”的热闹,不是蓄意拖平均分就是春招也没打算好生考了。
  期末两天考期完毕,休息一天后,便马不停蹄地进入补课阶段。
  “一轮复习才过一大半,这进度实在太慢了,不补课不行啊!”徐富站讲台上伸张补课合理性。
  “下半学期那是隔三联考岔五诊断,阅卷速度都赶不上考试速度。要照这复习进度推下去,上考场你们都是麻瓜兵。别人两轮三轮过完,你们一轮勉勉强强,前面还都忘干净了,不是被别人踩在脚下摩擦那是什么。所以,珍惜补课时间吧,你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基于此,补课安安生生进行了几天。不过,在科任老师进行集中阅卷回来之后,安生不起来了。
  “练字很重要,铁律不能倒!”白晓莉说,“首先写清楚,其次写端正,字儿别爬坡,也别写着写着就栽下去了。”
  “过程很重要,格式要规范。”徐富说,“哪怕题都看不懂,也要给我写满。把题干抄一遍虽然不好,但按点给分很可能摸到;或者把有关的公式从头到尾默写一遍——有些人就是这么从我手上把分骗走的,你们也学学。”
  “勾画很重要,别装,老实划横线勾题干……”
  补课课表并不人性化,每科两节,顺序排列。今天不知怎么了,课程顺下来,一直到晚自习,每科老师第一话就是“……很重要”,一讲就是一节课。
  “这些偷分小技巧,我视频早刷到了。”吕丁打了个哈欠,找许桑问题的时候,顺便吐槽,“没想到居然上台面了,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陈慢又霸占了赵鸿途的位置,毕竟期末考完,赵鸿途就回去没再出现过。他揉揉鼻子,“他们就是照搬网上说的。”
  “什么意思?”吕丁问。
  “我进办公室听了两耳朵。”陈慢把板凳往前拖了些,小声,“这次咱学校的分可能不太好看,就给某些领导刺激到了。于是年级下了死命令,要短时高效提分……不然你以为老徐守自习守着守着笑颠了是怎么回事。”
  “还能这么搞?”
  “对。后面某个班更离谱,公放学习视频不说,还派老师去前后门看守着。”陈慢说着就笑了,“不过被学生举报挂网上了,然后老师带头写了检讨。”
  吕丁险些以头抢地:“哈哈哈哈……”
  “另外,”陈慢看他笑得欢,本来不想说的,现在是一点收不回去了,“今晚十点出成绩。”
  吕丁笑声劈了叉:“哈哈——啊?!现在几点?”
  “现在北京时间19点43分。”陈慢偏偏头,忽然伸手点了下许桑的桌面。
  许桑正在做吕丁给的这道题,听动静抬了下头。
  “市级前一百下午就放出来了。”陈慢笑着说,“好像咱年级有你,老徐在办公室演了一出安塞腰鼓。”
  许桑笑了声:神特么的“安塞腰鼓”。
  “不过好像也只有你。”陈慢想了想,“因为翻到最后时,老徐又在办公室拉了一曲二泉映月,纯嗓子拉。”
  许桑笑得笔都没捏稳:“……”
  “老徐简直初生代社牛级别人物!”陈慢像是消息大王,他转头又敲了敲易承的桌面:“对了,易哥,我在办公室还听到你名字了。”
  易承先是不动如山,后才稀奇起来:“又损我?”
  “应该算不上损。”陈慢说,“上次周考你惊艳亮相,老徐觉得你要重回巅峰,所以开启一场投票,赌你能不能保持住。”
  易承觉得挺逗,追问:“赌况呢?”
  “3:9。”陈慢小声补充道:“3是能保持住。”
  易承皱了下眉。
  陈慢见状,连忙兜网:“易哥你也别在意。一群老的少的闲了,嗑瓜子都能比起赛来看谁嗑得快,打个赌娱乐娱乐不当真的。”
  “嗯。”易承转了圈笔,“我只是比较好奇,赌注是什么。”
  “赌注?”陈慢突然大笑,“哈哈……赌注是字数。期末有老师评测,科目上线人数没到的都要写检讨,就整改意见、整改记录那种。好像500起押,老徐投得最多,押了4000。”
  易承歪了歪头,轻轻地“哦”了一声。
  “怎么了吗?”陈慢伸长脖子去问。
  “没怎么。”易承低头看题,“要是赌注是钱,高低我得去投一注。”
  陈慢:“……”还得是他易哥野。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易哥,你哪来的自信能赌赢?”
  易承勾唇:“同桌给的。”
  “……”吕丁突然出声,“那怎么没给前桌一点?”
  易承看向许桑:“大概,他比较专情。”
  “……”许桑面上笑了笑,但放桌下的手指轻动,拨开了易承伸过来的手。
  吕丁疑惑:“这样吗?”
  陈慢动了脑子:“是不是全被易哥吸走了,然后,到前桌这就负自信,成自卑了?”
  吕丁:“……”
  他欲言又止几次,看着陈慢那张脸,说话的欲望终究还是痿了。
  成绩是等不到公布了,九点放学后,各回各家各躲各妈。
  但徐富很会来事,学校技术人员成绩统计好后,他甚至没看,就直接甩进了班群。
  就像甩了颗炸弹,不过就算班群大海里的鱼都被炸死了,也不敢顺从浮力规律翻到水面上飘着——因为性质变了,那得变成“社死”。
  但大群不敢作祟,小群消息却是满天飞,堪比几年前的新年群里收发红包。
  【2:先遵守秩序,排名前十的一个屁都不准放;倒数十名的快吱个声!】
  【等风不等你:别慌,我还没点开。来个人帮我看一下,进前三十了拍拍我,没进扔个炸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