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许桑直觉不妙:“嗯?”
  易承勾了下唇,腰腹发力直接挺起,跟做仰卧起坐一样,精准地仰头贴住了许桑的唇,手不安分地扣住他后脑勺,朝自己压下。
  “嗯……”许桑重心不稳,撑着床的手一滑,差点结实砸易承身上:“一晚上两次了,还不够?”
  “那你邀我来你房间?”易承说完,才重新躺下去,顺便手扣住许桑的腰,将他带到自己身旁躺下,“这一吻,就当路程补贴了。”
  两步路累死他了……许桑哼笑一声,“我邀你来学习。”
  “来之前,车上我还真翻来覆去研究过。”易承忽然翻身,手肘横杵在许桑耳边,俯身,深情盯着许桑的眼,期间瞄了两次他红润的唇,“讲到学习,我来教你接吻?”
  话落,耳垂便浮上一抹绯红。许桑偏过头去,随着心跳加快,他很别扭地回答:“不要。”
  “那你之前是不是欠我点什么?”
  许桑疑惑:“又欠?”
  易承轻笑:“嗯。或者不教也行,我怎么唤你,你怎么唤我。”
  许桑不明所以地应了:“好。”
  易承顿了下,“宝贝。”
  喊完,把自己腻歪到了一样,他屈膝跪在床沿,直接趴在许桑肩颈处,不抬头了。
  许桑:“……”
  夏天衣物本就寥寥,方才玩闹间,浴袍有些凌乱,加之易承这一乱蹭,完全就相当于:易承温热的鼻息在他颈侧游走,还是片衣不带的颈侧。
  他呼吸紧了一分:“易承,抬头。”
  易承应声抬头:“嗯——”
  许桑仰头,一口咬住了他锁骨,故意用齿尖轻磨,感受到易承的瞬间紧绷,他怕真把易承弄疼,舌尖又轻轻带过。
  如是反复几次后,他仰头,轻轻吻住了易承,试探性地挑了下他牙关,感受到易承的迟疑,他伸手,五指大开地扣住他后脑勺,往下压。
  通畅了。许桑抬了些头,有几分照猫画虎的样子,轻佻地勾了下他舌尖,太滑没勾住,他轻一皱眉,不耐地继续深入,探了个七七八八,他终于能熟练地找寻想要去的地方,勾缠上对方舌尖、再到舌腹后,许桑闭上眼,才轻柔地用力。
  “靠。”易承差点没顶住,往后一退又被狠力带回,只得被迫吻到许桑没多余精力。
  许桑心头跳得厉害,呼吸半天才找回节奏,他喘着,气息乱得同他心跳频率一样,半晌,像是羞了,他后知后觉捞过被子蒙住眼。
  特意等呼吸基本平稳,他才小声说道:“用你教?”
  易承吞咽了两次,端过水杯喝了口后,坐在许桑腰侧,上手,手心紧贴着他心脏,感受着扑通扑通的快节奏,他笑说:“慌成这样?”
  许桑一没睁眼二没说话。
  “喝口水。”易承服软,指尖挑了挑他下巴窝。
  许桑摇头:“不喝。”
  “补充水分。”易承又俯下去:“有没有感觉是个体力活?”
  “还好。”许桑指尖一点,趁着臂长优势,想啪地一声关掉灯,但才伸到一半,手腕便被攥住。
  易承看着剩余的大半杯,又喝了口,说道:“起来喝水,不然我喂你了。”
  许桑坐起来,端过水杯,仰头几口喝尽,“行了?”
  “行了。”易承笑笑:“还喝吗?”
  许桑摇头:“不用。”
  易承把玻璃杯放回桌面:“我想喝。”
  “我书包里有瓶矿——”
  许桑的话被打断,因为有人轻轻采撷走了他唇角的水珠。
  他愣了两秒,看清易承已经到门口的背影,笑了。
  -
  早餐时,除了许降,其余人都在场。
  “多吃点,白天才有精神。”许铭把三明治推到许桑面前,“你看你,都瘦了好多。”
  许桑接住:“谢谢。”
  谭希灵则是殷切地看着易承:“你也多吃点,都是正长身体的年纪……看这张脸蛋,生得是多俊俏。”
  “谢谢。”易承没笑,只淡淡回复。
  安安静静把一顿饭吃完,许降才走下来,看到易承时,下意识往旁边咧了一步,才皱着脸去餐桌上吃热着的面包牛奶。
  —“妈,牛奶喝腻了,我想喝豆浆!”
  —“等等,我给你打。”
  —“妈,我想听听今早的新闻,能不能放着,我边吃边听。”
  —“这个点新闻结束了吧。”
  —“妈,家里多了两个人我不舒服,我能不能出去玩?”
  —“去去去。”
  将近中午饭时,娇小姐似的许降出门了。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在外除草玩、出门买菜的保姆外,只剩下三人。
  谭希灵四处张望了一圈,才在许桑旁边坐下,温柔地开口:“大桑,小降是我儿子。”
  许桑咬红提的动作顿住,他应了声:“嗯。”
  “如果他因为你的回来而不高兴,那我希望,”谭希灵笑得很慈祥,“那我希望你能早些离开。他不像你,什么苦都吃过,细皮嫩肉的,经不起风吹雨淋。”
  像是早料到有这话一样,许桑平静地看向她。
  只是,还没等他像平时一样点头时,易承在旁边笑了声:“阿姨。”
  谭希灵看过去:“易同学。”
  “有的人,颜值天然出众,各方面也不赖。”易承皮笑肉不笑,“有的人,颜值还行,却是用所有的优点换置的。”
  “什么意思?”谭希灵攥了下拳头,明知故问。
  “原来智商是儿子随妈。”易承讽了句,“您刚说的话,先不为难您去谈逻辑,只谈伦理,挺背德的。”
  很少对上这么直白的话,谭希灵下意识转过头去找人,可回想起屋子里各个地方的人都被自己支开了。
  她看着易承,“你说这话,合适吗?”
  “那您说的话,合适吗?”易承单手托腮,歪了歪头。
  “我,”谭希灵没坐住,身子滑溜了两下,险些摔地上。
  “连听两次对不起会不会腻了?”易承偏头看着许桑,眼里是急转的温柔,他若有所思地说道:“阿姨,不如我们做道题?”
  她居然叫一小子横住了。谭希灵一怔:“什么?”
  易承挑眉:“找找您方才那番话的逻辑错误。”
  见谭希灵猛地一抖,他补充:“记不住原话?我来复述?”
  “……”谭希灵拧眉:“难怪小降昨晚跑我面前哭,你这人还真是咄咄逼人。”
  易承:“哭了?”
  谭希灵:“……我难不成骗你?”
  易承冷笑一声:“我当场哭一个,也能证明您咄咄逼人了?”
  “你怎么说话呢。”谭希灵咬着牙,“我不跟你计较是我有肚量,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易承没理会,只提醒:“逻辑漏洞。”
  谭希灵气得心脏疼:“你——”
  “我?”易承接话:“要我提醒?”
  谭希灵:“……”脸皮比梁意杉的还厚。
  “首先因果不对,听你家司机说,高考考完当晚,你儿子狂灌十瓶啤酒,骂了一路的街,不知道这种情绪,能跟高兴沾边吗?更不知道这点情绪跟许桑何关。其次,目的手段不符。想遮风挡雨,除的不该是许桑,而是天公,阿姨您努把力,这我不敢说胜率。最后,您的立场呢?是以许铭妻子的身份、许降母亲的身份还是什么?既然要私了,法律关系便暂时抛置一旁。无一与许桑有关,请问一个陌生人的‘希望’,价值有二两吗?”
  这一通说完,谭希灵彻底噤声了,她好半天才底气不足地说了句:“大桑,也算我的儿子。”
  “这样啊。”易承冷呵一声,“素不相识的人都能问候到对方祖宗十八代,阿姨您除了儿子便是自个儿,我听半天,以为你俩没关系呢。”
  谭希灵瞪了眼他:“……大桑,阿姨说错话了,你在家想住多久住多久。”
  许桑没答,只是看向易承,静静看着,一丝一毫都不错过。
  他轻声说道:“谢谢。”
  “嗯。”易承坐下,看着谭希灵逐渐走远,轻声:
  “下次不必忍耐。可能你的考量是:闹僵了,烂摊子终归由你爸处理,所以你宁愿闹掰的是你和你爸。但事实是,自家后花园自家打理,‘花草’出了院子,便是独立的。受了欺负还回去,这是应当,不是过当。至于这残花败草最终溜回去找谁哭,怎么着,许桑,你这么想去管别人的后花园?”
  许桑沉思良久后,轻笑:“不想。”
  “嗯。”易承把剥好的红提放他嘴里:“对了,李承宇让我牵个头,我拉了个群,半小时后开群聊天。”
  许桑看了眼手机:“做什么?”
  “不知道。”易承擦指尖,“估计赤色馆想宰宰我们这批肥羊?”
  许桑一笑:“人工费不算成本那套?”
  “这话有水平。”
  易承笑了笑:说不定李承宇挨个劝,废的口水、精力时间甚至网费,加起来还不抵一顿餐的利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