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听你的意思。”陈行简打断她,“是希望我们的关系延续到冬天?”
  杜思贝一愣。
  陈行简双脚踩进拖鞋,原地走了两步,笑道:“鞋码倒是挺合适。但是……买这么厚的绒,你个笨蛋想烧死我啊?”
  “不穿暖和点,你以后老了会得关节炎。”杜思贝小声嘀咕着走回卧室,留给陈行简一面背影。
  陈行简自然听不见这句,他揭开鞋柜门,看见里面的一双纯白色兔子拖鞋,无声勾了勾嘴角。
  想跟他穿情侣款是吧,呵。
  但他很快又看到了拖鞋旁的红底高跟鞋。
  海边那晚,杜思贝穿的也是这双鞋。
  一连串的回忆被勾起,快乐中夹杂着令人恼火的敲诈案。陈行简眸色暗了下去。
  杜思贝一回房就迫不及待拆开了礼品袋,她很久没收礼物了,还是异性送的。
  看到盒子里一只红色的陶瓷马克杯,在灯光下折射出昂贵的光华,杜思贝惊喜地“哇”了一声,正准备伸手进去拿杯子,陈行简一屁股坐到了她身边。
  床垫猛地下陷。
  杜思贝被严丝合缝地挤压在床头柜与陈行简叉开的大腿之间。
  她缩了缩肩膀,“你又咋了?”
  “你找警察做什么?”陈行简扭过头,尖锐的目光针一样扎到她脸上。
  杜思贝被这一眼盯得心神纷乱,摸礼物的手迅速抽了出来。
  她将礼品袋搁到柜子上,如实回答:“因为那天报警的事。民警找我回访,希望我撤销投诉,别影响他们业绩。”
  “你撤了吗?”
  “撤了。”
  “撤完了还加他微信做什么?”
  “……”
  “说话。”陈行简步步紧逼,“加他微信做什么?”
  “……你能别老是审我吗?”杜思贝有点忍不住了,推了下陈行简肩膀,但没推动。
  “要是我三天后才回来,你是不是已经跟他上床了?”
  杜思贝呼吸一紧:“你瞎说什么啊……上什么床!”
  陈行简阴着脸冷笑:“我早该想到你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国外出几天差都耐不住寂寞想找男人发生关系,何况这次我走了半个月。”
  他轻蔑地顿了一秒:“老公不在,下面就痒了是吗?”
  ……下、下面?!!!
  杜思贝脸迅速染上潮红,她又羞又恼,扭过身子狠狠推了把陈行简:“你瞎放什么狗屁啊!谁把你当老公了,我配合你一下你还演上了?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凭你现在睡的是我的床。”
  陈行简忽然起身闪到杜思贝面前,她眼前迅速覆上一片阴影,下巴被高高在上的男人捏紧,上抬,脖颈像被硬生生扯断一样疼。
  “唔……放……放……!”杜思贝吃力地挤出字,胡乱拍打陈行简漆光发亮的皮带。
  这姿势,她脸正对着他裤腰。
  陈行简下颌紧收,漠然看着杜思贝被迫仰起脸时噙满水光的红眼睛,像是谁强迫她吃进去什么东西。
  想到这,陈行简呼吸一重。
  三个月前跟她玩的不是很嗨么,知道她有对象,他也毫无道德压力地跟她一夜。情。
  反正不是自己的女人,所以她保守或是浪荡都没关系。浪一点,玩起来更爽。
  但现在的情况是,荡。妇说她喜欢他,他信了。
  把她留在身边做秘书,给她找最好的律师打官司,订最贵的酒店好生养着。
  然后她掉头就去钓新男人。花着他的钱玩小白脸。
  还他妈是个警察。
  陈行简沉脸看着在他雷区上放烟花不自知的杜思贝,伸出食指,点点她脸颊:“把衣服脱了。”
  “我……你……”
  杜思贝脖子快折断了,艰难地吐出只字片语,“你仙人……”
  “我什么?”
  陈行简来了兴致,加大力度钳住杜思贝下颌骨,声音沉而暗哑:“快点。我想干你。”
  杜思贝近距离对着他骂了句四川脏话。
  陈行简好看的脸顿时变得很难看。
  现在他觉得自己今晚真是纯属来找贱犯:“那可惜了,想日我妈你还差个关键硬件。”
  他拽起杜思贝的手,往那摸了一把。
  “唔——!”
  杜思贝顿时被吓得瞪眼,呜呜咽咽有了哭腔。
  “所以,宝贝儿。”
  陈行简喘起了粗气,弯下腰托住杜思贝,把她从床上抱到自己身上挂着。
  身体突然悬在半空,杜思贝用胳膊回拥住陈行简脖颈,两个人紧密相贴,他声音也愈发沙哑:“只有……老公可以日你,知道吗?”
  陈行简的下流话激起杜思贝体内一股莫名涌动,可她又有种隐约的罪恶感,颤着声音制止他:“你不、不准……说这种话!”
  陈行简笑了笑,把头凑到她耳边,越靠越近,鼻尖里的吐息灼热,语气也黏湿:“只对你一个人说,也不行吗?”
  低低的嗓音像种蛊惑,尤其陈行简头发上那股香气越来越浓,发茬像毛绒绒的羽毛拂过她颈侧,搔弄人心。
  杜思贝低喘了声:“……好痒。”
  却一边把陈行简抱进怀里。
  陈行简埋下头,鼻尖蹭过一团温软,他脖子上的青筋一鼓,浑身的血都热了。
  “……杜思贝。”他忽然哑着嗓子喊她名字,像是强忍着勃涨的欲望,一定有话要说。
  氛围潮热成这样,杜思贝似也感知到陈行简内心所想。
  她掐进陈行简后颈的手指都在抖,就听见他已经濒临失控的边缘,喘着粗气问:
  “你今晚到底,让不让……老子进去?”
  第16章 吻得找个固定炮友,定时、定期、规律……
  让不让,进去。
  好礼貌好绅士好正人君子啊。
  可他明明做着最勾人的动作,将大手覆在杜思贝腰间,越来越重地,来回抚摸她柔软的腰肢。
  掌心渗出热汗,热汗浸透衣衫,快把杜思贝烫化了。
  她趴在陈行简肩膀上呜咽起来:“不让……我讨厌你,讨厌……”
  陈行简仰起头,整张脸因呼吸不畅而染上薄红,精致的五官越发色气,声音低沉而藏欲:“讨厌我……为什么还这么用力夹我的腰?”
  杜思贝恍若被电了一下,勾在他腰间的脚趾一蜷,红晕从脖颈蔓延到了耳朵尖。
  她嗫嚅着小声说:“因为你……你是个混蛋,你故意的……”
  陈行简笑了,不动声色地挺了下腰,低声承认:“你说得对。我是故意的。”
  他的腰身劲瘦而有力,杜思贝半边身子麻了一下:“狗东西,我、我要告……”
  她的舌头变大了,拉出一条津液,长长的一道丝,拉在下巴上。
  “告白么?”
  陈行简缓住动作,腾出一只手,擦去她唇角溢出的口水丝,指腹染上湿痕。
  他柔声细语,“你的告白,我已经听过了。这次换我,怎么样?”
  杜思贝眨动着迷蒙的一双眼,似乎没懂他意思。
  陈行简上前含住她耳垂,舌尖细细舔过柔嫩的耳肉,似要告诉她心底里最不可为人知的秘密,声音也氲满暧昧的潮意,“杜思贝,我喜欢你。”
  杜思贝呼吸一重,捏在他肩头的指尖猛地攥紧。
  陈行简含着笑意补充,“喜欢你,对着我上下一起流水的样子。”
  他说完最后一个字,杜思贝低头吻了下去,堵住陈行简该死的嘴。
  接吻那一刻,陈行简眼里先是划过一丝讶异,但他很快凝眸认真了起来,变换着下巴方向,主动地回应杜思贝。
  素来优雅矜贵的男人,即使被欲望乱了分寸,口腔里的味道依旧干净阳刚。
  杜思贝张开嘴唇,一边舔舐陈行简柔软的唇瓣,一边吞吐着积攒口中的津液,直到唾液变浓稠。
  两人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房里四下安静,只有淫靡的口水声,夹杂着杜思贝一两声急促的喘息。
  陈行简鼻息也越发粗重,大手像铁爪一样掐进她腰间的软肉里。
  杜思贝觉得差不多够了,就将浓郁得化
  不开的口水丝悉数渡进陈行简嘴里,然后她起身与他分开,狠狠按住他的嘴唇。
  陈行简瞳孔一震。
  全部。
  给我。
  吃进去!
  陈行简喉头用力一滚,喉结的咕噜声格外突兀。
  杜思贝捧住陈行简的脸,抵上他滚烫的额头,醉鬼一样嘿嘿笑了:“现在还……还喜欢我吗?”
  “喜欢。”
  陈行简显然醉意更浓,他仰起脑袋,回蹭了蹭杜思贝额头,嗓音透着情。欲熏染后的嘶哑,“但你怎么能这么骚。好想跟你做啊宝贝儿,做一晚上。”
  杜思贝听到“骚”字时眼神微暗,“我不叫宝贝儿。”
  “宝贝儿,思贝,贝贝。”陈行简像听话的小狗,轻咬一口杜思贝下巴,然后他把她从身上放倒,按到落地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