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后来由于有急事需要回东京,少年还没醒她就
  先行离开。
  这几天也没收到织田的消息,她还以为少年醒来之后就走了,没想到……
  “真是气死我了!你就不该多管闲事带他回来!”
  尽管中原中也没提对方具体干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但时透月还是第一次见他气成这样,她是一个非常护短的人,也跟着生起气来。
  “太过分了!我现在就杀去横滨,把他重新扔回河里去,让他自生自灭!”
  时透月说干就干,立马撸起袖子准备出门,可刚走出没几步,就被中原中也拦了下来。
  方才还怒发冲冠的少年此刻却泄了气,小声道:“你去了也没用,有织田护着他。”
  “啊?不会吧。”
  情况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时透月决定给织田作之助打个电话问问,但考虑到中也如果在场,很多问题不好得问太详细,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把人支开。
  “你先去洗个澡,一身的汗味。”说完,她还非常做作地后退半步。
  中原中也感觉非常尴尬,脸有点发烫,他赶紧抬起胳膊一顿猛嗅,只闻到香香的洗衣粉味。
  “没有啊,是你的鼻子有问题吧。”
  “少废话,让你去洗澡你就去!脏死了,邋遢鬼。”
  时透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他的手腕就往浴室方向带。
  中原中也的小心脏受到重创,当晚在浴室呆了一个多小时才敢出来。
  回到二楼,时透月给织田作之助拨去电话,那头迟迟未接,直到第三通才被接起。
  “中也跑来我家了,他好像打算离家出走,你那边什么情况啊?都发生啥了?”
  织田作之助言简意赅道:“他和太宰打了一架,然后就气走了。”
  严格来说是中也单方面的殴打,但凡他回来的晚一点,估计只能赶上收尸。
  太宰?应该是那名落水少年的名字,时透月回想起少年那单薄的小身板,心里不禁捏了把冷汗,总觉得织田说得太过轻描淡写。
  “打死了吗?”她表情紧张地问,脑中罗列出一大串毁尸灭迹的方法。
  “还没有,”低头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太宰治,织田作之助又补了句,“半死不活吧。”
  时透月扶额,连连致歉:“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当时就不该把他送过去。”
  “不是你的问题,但……唉,暂时让中也住你家吧,我怕他们一见面又要打起来。”
  “嗯,只能这样了。”中原中也之前一放假就会跑来她家暂住,都已经熟门熟路了,想来她爸妈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想到中也那句“有织田护着他”,时透月满腹疑惑地发问:“太宰有说自己家在哪吗?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他怎么还住在你那啊?”
  按照常理来说,醒来道完谢就该走了啊,难不成失忆啦?
  “他好像不想回去,就先让他住下吧。”
  这分明就是离家出走吧!如果他家人报警怎么办?如果被找到,警察会不会以诱拐或者监禁未成年人为由,把织田抓起来。
  东想西想了一圈,时透月迟疑着开口:“你……自己看着办。”
  织田作之助又不是什么都不懂小孩子,她考虑的这些对方肯定也想到了,时透月认为自己没必要瞎操心。
  挂断电话后,织田作之助盯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那小子是故意的……”太宰治一张嘴扯到脸上的伤,他疼得倒吸一口凉气,用十分虚弱声音说:“他就是想跑去和喜欢的女孩子住。”
  织田作之助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你别说话了,好好养伤。”
  第97章 被偷家了有人准备近水楼台先得月!……
  回到书房的时透月翻开习题册,顺便看了眼放在桌角的倒计时台历——247天,距离御茶水女子大学附属高中的入学考还有八个月左右。
  这所位于文京区的国立女子高中偏差值为78,是全国有名的重点高中,升学率很高。
  至于为什么要考女高,原因很简单。
  她目前就读的帝丹初中是男女共校,经常有男生跑来表白或是递情书。处理这类问题需要耗费精力,她觉得麻烦,索性决定考女校。
  为了能全神贯注地学习,她刚升初三就忍痛退出剑道社,等到上高中,课业压力只会越来越重,根本没有那种闲心思去考虑该怎么拒绝比较不伤人。
  相比之下,她真的很佩服降谷零,和时刻紧绷的她不同,降谷看起来游刃有余得多。
  同时担任班级学习委员、学生会会长和网球社社长,在身兼数职的情况下,成绩依然和她旗鼓相当,从来没有掉出过年级前三。
  在应对别人的表白方面也比她强,至少目前没有女生因为告白被拒而去说他坏话,时透月却因为拒绝的态度过于强硬,导致好几个男生破防,恼羞成怒地冲她破口大骂……
  虽然她当场就骂回去了,虽然知道这是对方的自尊心太脆弱导致,虽然知道男女在思维上的差异化是主因,但说实话,心里还是会有点不是滋味。
  人类的感情果然复杂又难以捉摸,比课本上的知识不知道难了多少倍。
  无奈地叹了口气,时透月把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数学试题上,内容涵盖代数、几何、统计等,考试总时长为80分钟。
  定好闹钟,时透月开始奋笔疾书。
  全部写完外加仔细检查一遍花了70分钟左右,勉强提前完成任务。就在她拿出参考答案对照批改的时候,书房的门被人敲响。
  “进”
  “阿月,你还不睡啊。”
  推门而入的中原中也刚从浴室“奋战”出来,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洗得无比通透。
  时透月打量他几秒,锗发少年已经换上干净的黑色居家服,瓷白的脸颊透出粉色,发尾还没干,一看就是刚洗完澡。
  她对此感到诧异:“别跟我说你才洗好。”这家伙是流落民间的王族大小姐吗?洗个澡得花那么长时间!
  听罢,中原中也气急道:“不是你嫌弃我脏嘛!”
  时透月没想到他那么在意,顿时生出几分心虚:“我、我不是那意思,算了,你赶紧睡吧。”
  “你还不睡吗?”
  “不睡,你困了就赶紧去睡。”时透月忙着低头批改卷子,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烦躁:“马上期中考了,哪有那么多的时间拿来睡觉。”
  每次考试临近,她的压力都会剧增,加之今晚发生太多计划外的事,挤压了原本属于学习的时间,这会儿真的没功夫陪他闲聊。
  中原中也暗忖几秒,小心翼翼地问:“那我也学一会吧,会不会影响到你?”
  “不会啊。”看他如此有上进心,时透月欣慰一笑,立马把桌上的书本和试卷往旁边一挪,腾出空位。
  回客房把书包拎上来,中原中也坐到她身旁的椅子上,拿出笔记和随堂小测的试卷。
  时透月的目光往旁边一瞄,好家伙……满分啊!
  “你上学期期末考年纪第几?”他们平时很少谈论学习,时透月只知道他似乎成绩不错,还是在和织田作之助闲聊时了解到的。
  “第九。”
  跟时透月预想的差不多,她倒是没有感到多惊讶,只是那该死的好胜心被点燃,瞬间充满动力,觉得自己今晚能再做一套题!
  中原中也看向她批改到一半的试卷,全是红圈【1】,问了句:“你呢?”
  “第一。”时透月淡定回答。
  “……那还学个毛啊。”中原中也面露无语,卷王的世界他不懂。
  继续埋头改试卷,时透月正经道:“如果就因为考得好而松懈,下回的名次一定会掉。”
  “行吧。”
  诚然,中原中也不喜欢学习,成绩好是因为头脑聪明,再加上他读的是偏差值为65的一般市重点,课业压力没那么大,实际上他并没有花多少时间精力去应付考试。
  但看到她那么认真,那
  么看中考试,他也不自觉地开始重视起她所珍视的东西,认真翻看内容枯燥的课本和参考书。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对时透月的感情算什么,小的时候确实喜欢她,是那种想要结婚的喜欢,为此还婉拒过时透家的收养,因为兄妹不可以结婚。
  可是后来这种喜欢变得模糊,他为了找寻答案,把织田书架上所有关于爱情的小说都看了一遍。很多书都写到,只要靠近喜欢的人,就会心跳加速、手心冒汗、喘不上来气……
  以上症状他似乎都没有过,好像特别小的时候会有?年代久远,记不清了。
  考虑到文学作品有夸张和美化的成分,中原中也又去问身边有过恋爱或者暗恋经验的好友,得知他们在面对心仪的女生时,会产生占有欲、会吃醋、会想和对方发生亲密的肢体接触。
  这些情况他也没有,话说喜欢一个人为什么就非得想着去占有对方?中原中也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