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此刻她非常想直接揪着这个男人滚到床上,却害怕惊走他,只能耐心的一步一步来。
  李乐诗控制不住溢出了一声嘤咛,急忙咬住唇。
  温亭深看她一眼,拽着她的手慢慢从口腔里退出,于指尖处断掉一根银丝线。
  即便不愿意,身体也会产生反应的吗?
  大约快要结束了,李乐诗感受到他拿出消毒纸巾擦拭她的手指,赶忙哑着嗓又问:“你不想吻我吗?”
  他的动作一滞,犹豫着幽幽抬眸。
  她不给他拒绝的机会,反扣住他的手腕,直接将他往房间里拽。
  温亭深半跪在门口的身体往前倾了一下,猛地抓住门框,没有进去。
  这时李乐诗打开门,一袭红裙出现在他面前。
  貂绒外披不知何时落了地,暴露出她白皙的锁骨和肩膀,十分诱人。
  她居高临下盯着他的眼睛,敛着长裙,缓缓蹲在他面前。
  两个人忽然近在咫尺。
  温亭深注意力在她的唇上,可能是她自己咬的,下唇要比上唇更加殷红水润,像一颗饱满多汁的樱桃肉。
  他克制地移开目光。
  李乐诗当着他的面,歪着头问:“你真的不想吗?”
  “非要做到这种程度吗?”温亭深看上去不是很开心。
  李乐诗还没搞懂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他自我放弃一般,低下头,小声念叨了一句“算了”。
  算了?
  什么算了?
  他又想逃走了吗?
  她刚想紧扣住他手腕,温亭深就率先一步,抬起她的脸庞,吻了上来。
  这个吻跟过去相比带有明显的克制,掐开她齿关,探入舌尖,缠绵地搅弄着她的舌头。
  李乐诗的心思不在状态,眼前就是明晃晃的酒店走廊,这种事情她还是喜欢在私密的地方进行。
  她慢吞吞收回舌尖,刚想说话,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双隐隐蕴含哀伤和怒意的冷眸。
  温亭深盯着她,死死压着她的唇不放。
  ——想要收回诱饵了吗?晚了。
  下一刻,他强势地进攻,捕获住她缩回的舌头。
  他起身,两只大手沿着她的脊背下滑至臀腿,用力一托就将她抱了起来,李乐诗顺势用双腿夹住他的腰腹。
  温亭深抱她进门,在一片漆黑中将她压在门背后,与她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湿吻。
  不知何时,他摘掉了一只手套,试探性地伸出最长的那根手指。
  见她没有拒绝,又伸出食指。
  李乐诗愣了一下,随后就享受起来这份加码的刺激,两手紧紧揽住他的后颈。
  ……真丝红裙沾上水,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很长时间不见,温亭深仍旧高大挺拔,她在他怀里犹如一只归巢的倦鸟,强烈的雪松香气令她无比怀念。
  他的头发长了很多,几乎遮着住了整只眼睛,配上这张挑剔不出瑕疵的脸庞,仿若一位忧郁的贵公子。
  眼底翻涌的不知名情绪毫无阻碍地烙着她。
  温亭深的爱意,盛大而恐怖,几乎要连同她的灵魂一同搅碎,吞食入腹。
  她的气息逐渐浓郁,在黑暗中交织在两人之间,难以散去。李乐诗耳根不争气红起来。
  伴随着一声揉捏史莱姆的异样声音,他将手拿出,举起来,修长而骨感的两根手指沾有黏热的湿润。
  “即便我这样,你也愿意?”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李乐诗两脚已经落了地,虽然没明白他的真实意思,但还是害羞地点点头:“愿意啊。”
  “为了跟我离婚,你还真是豁得出去。”他冷笑一声,“明明害怕得在发抖……”
  ……明明是兴奋的。
  李乐诗在心里默默纠正。
  她算是明白他的脑回路了,以为她为了离婚,不惜用这种事情来做交换,爽完了就直接拽着他去民政局?
  无法理解。
  李乐诗清楚了但不急着戳破,因为这个状态的温亭深是最带感的,始终不肯将那条膝盖从她的两膝间移开,攻击性极强。
  她感觉他接下来可能会做些什么,心跳起来。
  “把灯打开。”他突然说。
  李乐诗没搞懂,但还是照做。
  灯光骤然出现,她眯了眯眼,终于看清温亭深今天的打扮:身穿长款黑色风衣,里面是裁剪精良的西装,衬衣是白色的。
  简简单单却不失美观与气派。
  他举着那只手,用手背对着她,晶莹黏腻的东西还在。
  李乐诗羞涩的到处找纸,顺势伸进他的风衣口袋里,被他一把扣住。
  ……温湿的东西沾在她的手腕。
  温亭深片刻不移地盯着她的眼睛,拉起她的手,舔掉了粘在腕骨处的东西。
  一瞬间,她的脸红到爆炸。
  尤其是他舔那东西的表情好像在吃一块奶油或者蜂蜜。
  果然啊,这个状态的温亭深是符合她癖好的,还特意让她开灯,让她亲眼看见这一幕。
  下一幅福利图主题这不就有了:“蜂蜜”play。
  这还没完。
  温亭深又用那只手拉下她的裙子肩带。
  湿黏手指扫过的每个地方,都会被他的吻和舌头一一弄干净。
  李乐诗默默咽了下口水,看着眼前毛绒绒的脑袋,努力控制自己不要表露得太享受。
  但他只是在锁骨辗转了一下就抬起了头,收回舌尖,没有再继续往下。
  “我这样做你不会讨厌吗?”他微微皱着眉,认真分辨着她脸上的微表情,“分明你上次亲口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你不是也看出来我还喜欢你吗?”
  温亭深没有作声,手也垂了下去。
  陷入沉思。
  似乎只要捕捉到她脸上浮现一丝难受或者嫌弃,他就会立即离开。
  但她没有。
  他分不清是真的没有,还是她现在隐藏得太好,四肢僵硬地钉在原地。
  “难道你想一辈子都躲着我吗?”李乐诗抬手抚上他的脸庞。
  他下意识挣扎了一瞬,发出了一声冷笑:“上次你就是这么说的,然后带我去了民政局离婚。”
  “上次?什么时候?”
  “在梦里。”
  “……??”
  “很真实的一个梦。”他强调。
  包括她是怎么愤怒撕碎了结婚证,又是怎么决绝地离开,反复在他脑海中上演。
  李乐诗心脏揪了一下,两手滑进他的风衣里面,环住他的腰:“只是梦而已,我没想带你去民政局离婚,真的。”
  温亭深默不作声盯着她。
  她靠在他起伏不定的胸膛,听见他此刻心跳很乱。
  他本能想要去抱住她,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堪堪放下手。
  “两个月前的那天,你接到了监狱的电话,对不对?”
  第二天早上温亭深就发现了,有五分钟的陌生通话记录,那个时候能够接到这通电话的,只能是她。
  他回拨过去发现是监狱,心凉了半截。
  这也是温亭深百思不得其解的一件事,温尧到底和李乐诗说了什么。
  为什么她的表现淡淡,然后紧接着,回a城就立即答应了和冯璨见面。
  他不确定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联系,无时无刻不在揣摩她的心思,快到崩溃。
  “嗯,我知道你为我受伤了。”李乐诗拉起他的手,看了看他掌心的疤痕,“两个月前我就看见了。”
  “……但你还是答应去跟冯璨见面了。”他冷着嗓。
  “我那是为了找你。”她抬起头,下巴抵在他的西装,“你电话打不通,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只能引你来找我了。”
  “结果你倒好,直接拿了我们的结婚复印件来,我爸妈气得不行,一直让我联系你离婚……”
  话还没说完,温亭深就用力扯开她的双手。
  ——听见离婚两个字,他立刻就起了排斥的情绪。
  “我不会跟你离婚的。”
  李乐诗:“……”
  这也太应激了。
  温亭深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套,看样子准备离开,李乐诗赶忙叫住:“站住,你今晚不准出这个门,听我说完话!”
  他顿了片刻,转身看向她。
  李乐诗无奈地塌了下肩膀,掏出手机:“我当着你的面打电话,你看看他们现在是什么态度就知道答案了。”
  很快,电话接通,她故意点开免提,问:“姜玲玲女士,你是不是确定不会阻止我和温亭深在一起了,也不会逼我们去离婚了?”
  “是是是,问过好几遍了,还在问。”姜玲玲应该是在吃东西,声音含糊,“还没联系上亭深吗?眼瞅着这就要过年了,他一个人在外面我们也不放心啊。”
  温亭深眼眸微动,默不作声盯着手机屏幕。
  这时李勋也在插话:“是啊,马上这天气又要降温了,我记得亭深是最怕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