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于是在柳忆安落难后,她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柳忆安的踪迹,就算只有尸骨,她也要将对方好好安葬。
  “如今我们姐妹重逢,我心里的石头可算落在地上。柳家主也是我韩某人的恩人,柳家被冤枉一事,我和你一样愤怒。这个仇,我要和你一起报。”
  “不行,”柳忆安一口否决,“你好不容易才进了翰林院,此事与你无关,我不能让你冒险。”
  “忆安,你要是真当我是朋友,就让我同你一起将那些奸佞拉下马。”
  “可……”柳忆安想继续劝说,却被对方一口打断。
  “好了,莫要再劝我,我早就看萧韵那浑蛋不顺眼了。此事的深浅我一清二楚,我已下定决心要和你站在一起,谁都劝不动我。”
  “好。”见韩嫣然如此坚持,柳忆安不再劝她,只是在内心警告自己以后做事要更加小心,千万不能连累到旁人。
  韩嫣然释然一笑,“那我们先休息吧。明日等陆映川离开,那间房就留给你住。”
  翌日上午,柳忆安还未完全清醒,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女一男的争吵声。
  “你为何不走,你不走忆安住在哪?你休想赖在我家。”
  “我为何要走,柳忆安是我陆映川接回来的,要走你走。”
  “陆映川你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想赖上忆安吧?你这个泼夫休想祸害她!”
  “这是我和忆安两个人的事,轮不到你韩嫣然指摘。”
  ……
  柳忆安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
  外面这是在吵些什么?
  第68章 守身如玉我没真的嫁人,身子还是干净……
  柳忆安匆忙换了身衣服,出去询问
  发生了何事。
  “这一大早,”柳忆安来回看着两人,“你们二人这是在…?”
  柳忆安的声音让院子里正在争吵的两人浑身一震,尴尬地呆滞在原地。
  陆映川缓过神,连忙对他身后的下属吩咐:“毋丘,你先带柳女君去我院中用早膳。”
  “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男子从陆映川身后冒出来,走到柳忆安面前,遮住了她的视线,“柳女君,跟我走吧。今天的早膳是二爷亲自上街买回来的呢。”
  说完,便拽着柳忆安去了隔壁院子。
  柳忆安手里拿着筷子,好奇地回头张望,陆映川和韩嫣然还没吵完,她将视线转回身边这个年轻男子身上。
  “你叫毋丘对吧?是陆映川的手下?”
  “对,”毋丘摸了摸脑袋,“我是二爷的副官,平日里待在军营帮二爷处理些军务,今日是来向二爷汇报的。”
  “那你知不知道这两人在吵些什么呢?”
  “啊,好像是因为韩翰林想让二爷从院子里搬出去,但二爷不想走。”
  “不想走?”柳忆安朝小院的四周望了望,“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我记得陆府比这里要好上太多。”
  毋丘嘿嘿一笑,“当然是因为柳女君你。”
  “我?”
  “二爷找了女君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找到,当然不想走。”
  “等等,他找我难道不是因为给陆将军帮忙吗?你是说他找我完全是他自己的意思?”柳忆安挥了挥手,招呼毋丘坐下,“来,喝口茶,慢慢说。”
  “哎哟,女君您要是这么想,可就误会二爷了。”毋丘坐到柳忆安对面,眉飞色舞道,“女君没了行踪后,二爷那叫一个着急,连着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带着暗卫将河流沿岸搜了那叫一个底朝天。结果,嘿,一点线索都没。”
  “然后呢?”
  “然后宫里那位把二爷宣了进去,说要想让二爷嫁入东宫。二爷可是立誓要为了女君你守身如玉啊,差点闹到抗旨。后来,韩翰林找上二爷,两人火速结了亲,这才推了此事。”
  柳忆安一脸怀疑地看着毋丘,“真的假的?你确定二爷那是为了我,不是因为不想嫁进东宫?”
  “千真万确啊柳女君,我可是二爷身边最亲近的人。”毋丘咽下一口茶,继续道,“前两日二爷为了你还同陆将军吵了一架呢。”
  “咳咳,你别胡说八道啊。”柳忆安吓得呛了一口水,“怎么又是为了我了?”
  “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情,但肯定和女君您有关系。”
  见柳忆安一脸狐疑,毋丘急了。
  “真的,二爷可在意女君你了。他虽然不似寻常男子那么贤淑,但……”
  “毋丘!你在胡说什么呢!”陆映川刚同韩嫣然吵完,想来看看柳忆安早膳用得如何了,结果一进院子就听见毋丘在谈论自己。
  “毋丘方才说,你在为我守身,真的吗?”
  毋丘见柳忆安将他供了出来,一脸慌乱地阻止她:“女君这可不兴说啊!”
  “怎,怎么可能。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为你守身。毋丘,你再乱说,小心军法处置。”陆映川神情逐渐僵硬,对毋丘冷脸厉色。
  毋丘恓恓地站起身,走到陆映川身后,“是……属下不敢乱说了。”
  “还不赶紧回军营?”
  “是。”
  待毋丘离开,陆映川落座在柳忆安身边,红着脸补充道:“我没真的嫁人,身子还是干净的。”
  “什么?”柳忆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你身子怎么了?”
  陆映川咬咬牙,“我找你找了这么多年,嫁人都被耽误了。”
  柳忆安没想到对方竟直接怨上了自己,“……这,对不起,我会想办法帮你找到适合的妻主的。”
  “不用那么麻烦,你娶了我就好了。”
  柳忆安摸了摸脑袋,她也没发烧啊,怎么一大早听见这么多胡话。
  接着她又把手背附在了陆映川头上,在手接触到额头的瞬间,陆映川的呼吸突然一滞,耳朵泛起了红晕。
  “你也没发烧啊。”柳忆安疑惑地问,同时用手在陆映川脸上不断揉搓试探。
  “喂,”陆映川不满地抓住了柳忆安的手,语气磕绊地说道,“我清醒着呢。”
  柳忆安一把将手抽回,“你要是清醒,就该明白你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什么身份。你是陆将军唯一的弟弟,堂堂陆家二爷,怎么会想不开要嫁给一个朝廷重犯。”
  “可你又不是……”
  “不管我是不是,别人都觉得我是,这就够了。”
  陆映川不语,只一味盯着柳忆安,眼里翻滚着不知名的情绪,过了许久,只说了一句:“罢了。”
  接着他又说:“说正事吧,萧韵现在是朝廷的红人,好多人都和她同气连枝。你想揭发她的恶行,恐怕光有证据还不够。”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现在不仅背后有人撑腰,手下还有大把爪牙。”柳忆安手撑下巴,对着眼前仅剩的一个包子陷入深思。
  “陆映川,我还有一个问题。”
  “你说。”
  “你和陆将军为何愿意帮我扳倒萧韵。”柳忆安偏过头看着陆映川,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闪得陆映川有些睁不开眼,“即使萧韵害了我,她同你们也没什么利害关系。你们帮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你很敏锐。”陆映川满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他喜欢的人,“姐姐想查萧韵,是因为她们萧家可能和一桩旧案有关。”
  “六年前,运往边境的军饷被偷偷调换。北境时逢大雪,将士们被冻得苦不堪言。我姐的未婚夫得知情况后,便自己出钱求购棉衣,路上不幸被敌方逮住,成了人质。”
  “他为了不让自己成为拿捏陆家军的把柄,自尽于众人面前。”
  “姐姐心中一直记挂着此事,想将当初调换了军饷之人找出来。现在,我们手头掌握的线索都指向了萧家。”
  “所以这次,”陆映川看向柳忆安,正色道,“陆府要新仇旧恨一起算。”
  陆映川坚毅的眼神让柳忆安相信了陆家会是她最坚定的盟友,她给桌上的酒杯里盛满了酒,随后洒在了地上。
  “这杯酒,敬陆将军未婚夫的英魂。”
  然后又是第二杯。
  “这一杯,敬我的母父。”
  沉默半晌,陆映川突然开口:“忆安,我教你一些拳脚吧,你好保护自己。”
  “太好了,”柳忆安欣喜应道,“我太需要练练了。”
  “嗯,你学会后,我…我们才能少操心些。”
  “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吧。”
  “现在?”
  陆映川让下人将院子清出了一片空地,从最基础的招式开始教起。
  “马步扎稳,腰挺直,气沉丹田。”
  柳忆安照猫画虎地模仿着陆映川的动作,很快就找到了运气的感觉,心里未免有些得意,结果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朝地上摔了过去。
  没有等到意料之内的疼痛,陆映川一个箭步过来接住了她。
  “别着急,你已经学得很
  快了。“陆映川扶柳忆安起身,“累了就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