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要不是琴酒之前被送进实验室,需要研制中和剂,他们这群研究人员哪能知道派出去的卧底的具体情报。
  强尼二皱眉看着不怎么在乎结果的琴酒:“你自己的身体别不上心,知道你恢复能力强大,但这个组织在药剂方面的研究确实比较出人意料,目前只是中和了药剂效果,毒素暂时无法代谢出去,日积月累谁知道会产生什么后果。”
  “多谢。”琴酒平静道,“放心,我有分寸。”
  强尼二翻了个白眼,“你有什么分寸?卧底卧到试验台上去的分寸吗?”
  在安室透等人为了考核任务忙碌的时候,琴酒独自驱车去了东京边缘的一个小镇——并盛町。这个看起不起眼的小镇的地下,是彭格列日本分部的地下基地。
  “这次怎么是你过来?”琴酒随口问到,“夏马尔不在?”
  “啊,夏马尔最近抽不开身,”强尼二幸灾乐祸道,“那个人渣又去沾烂桃花被追杀了吧,不然也不能让我过来,我可不擅长这方面。”
  说到这里,他正色道:“等夏马尔回来还是要给你重新做一次体检,毕竟我擅长的还是机械方面,生化跨界可太大了,做不得准。啊对了,”说到这里,他一拍脑门,“我想起了在哪儿听过藤崎拓真这个名字了。”
  强尼二跑到资料柜,抽出一份报刊,指着其中一篇文章的署名道:“这里!这个藤崎拓真研究的是生物基因编辑技术,关于这方面的文章发了不少,不过近年来才逐渐有了些许成果。”
  “生物基因编辑技术......”琴酒思索着,他低头翻了翻藤崎拓真最新发表的论文,眉头渐渐皱起,结合之前查到的组织研究所的研究内容,想到‘不老魔女’贝尔摩德,他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永生,’他心想,‘这太荒谬了。’
  里世界一直流传着一首歌谣:“海,广阔无边,没有尽头;贝,世代相传,改变容貌;虹,呼应弧线,稍纵即逝。”(注2)
  在这首歌谣中,虹,代表无处不在、永不停歇,以点的任意形式存在,跳出了时间和空间的束缚。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永生”。
  琴酒有一种预感,如果组织的研究目标是“永生”,这群贪婪鬣狗的目光,迟早会放到阿尔克巴雷诺身上。
  纵然里世界有“缄默原则”保守秘密,但眼下正是彭格列新旧首领的交替阶段,有些家族不太安分,面对彭格列年轻的首领蠢蠢欲动,这种情况下,难保有些蠢货不会把消息泄露出去。
  “我会找机会回一趟巴勒莫。”琴酒说,事关阿尔克巴雷诺,必须要当面向九世汇报了。
  “你回去后应该会被安排直接面见十世,”强尼二说,“九世已将所有权力交给了十世。”
  “这么早交接是否太过仓促?”琴酒皱眉,他没有参与多年前那场瓦利亚和十世守护者之间的指环争夺战,只知道十世家族虽然实力强悍,但除了岚守和雷守,对里世界的了解都不够深,雾守又是那个对mafia深恶痛绝的人和一个小丫头......
  想到那个整天“kufufufufu”的凤梨头,琴酒不耐地“啧”了一声。
  强尼二把这声“啧”当成了琴酒对十世家族的不屑。摇了摇头,强尼二心道你们瓦利亚真是到哪儿都一个样,他说:“九世的身体需要好好休养。”看了一眼皱着眉的琴酒,他吐槽道,“还不是你们瓦利亚,真把九世塞进哥拉莫斯卡?够大胆,够疯狂。”
  琴酒:“......不关我事。”
  “行了行了知道你没参与。”强尼二摆摆手,“不过,也别小看了十世,我只能说,他不愧为一个彭格列。”
  琴酒对此不置可否。十世如何,他会亲自去看。
  “先走了。”琴酒拿过帽子,摆了摆手准备离开。
  “瓦利亚的云守。”
  这个基地大得出奇。走过一个空旷的训练场,一个声音从琴酒身后传来。
  琴酒停住脚步,掩在风衣下的手不着痕迹地握住了柏/莱/塔。他微微回头,“谁?”
  黑暗中,一个身影不急不徐,缓步而来,走廊的感应灯随之逐个亮起,来人停在琴酒面前,眼皮微微抬起:“久闻瓦利亚有个战力强大的云守,可惜传闻中早已身死。如今看来,传闻还有待商榷。从前不曾有机会交手,甚是遗憾。”
  言下之意我清楚你的身份,没必要继续遮掩。
  琴酒看着来人,细长的凤眼,黑色偏长的短发,身形修长,看似是个古典冷冽的美人,实则气势凛然,让人不可小觑。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
  十世家族中唯一一个久居日本的守护者——号称“最强守护者的”云之守护者,云雀恭弥。
  “原来是云守大人。”琴酒微微咬重“大人”二字,语气有些微妙,“要务在身,恐怕今日不能与云守大人一战了。”
  他倒也不是对第一次见面的云雀恭弥有意见,只是毕竟他的顶头上司是xanxus,两边有小摩擦的情况下第一次见面总要有些微表示。
  “无妨。”云雀恭弥勾了勾唇,“日后别忘了今日的约定便是。”
  当年指环争夺战,就他的对手是个战斗型机器人,云雀恭弥早就不爽了。
  琴酒沉默一瞬,他何时与这人约定了?只是同为云属性,琴酒自然也想同眼前这人比试一番,当即应了下来:“自然。”
  云雀恭弥让开道路,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琴酒压了压帽檐,勾起唇角:“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第6章
  和云雀恭弥约定了比试,琴酒愉快地驱车回到了安全屋。
  室内温度有些高,他脱下风衣挂在门口玄关处,弯腰换鞋时突然顿住。
  不对劲。
  一瞬间脑中响起了警报,后背寒毛微微竖起。缓慢直起腰,琴酒眼角余光不着痕迹地扫视着身后。
  室内空无一人。
  右手中指上华丽的指环被轻轻摩挲着,琴酒冷笑一声朝客厅走去,行至中央,指环燃起紫色的火焰,他突然朝着一个方向一拳挥了过去。
  “哦呀~”一个磁性的嗓音带着笑,“老朋友见面,这么暴力?”
  拳风被拦下,琴酒抬抬眼皮,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一个人影缓缓浮现,左手握着三叉戟,血色的右眼中的数字变为“一”,右手抬起,将他的手挡在一片氤氲的靛蓝雾气之外。
  “哼。”琴酒收回手,附在手上的火焰散去。他在沙发上坐下,懒得计较六道骸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安全屋地址,也没问这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安全屋,“找我什么事?”
  “有事才能找你?”六道骸挑了挑眉。他走过来,斜靠在沙发后背,手搭在靠背上,像是搭在琴酒肩上,“弗拉维奥,我可真伤心。”
  “有些人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琴酒微微阖眼,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冷淡道,“有事说事,说完就滚,我可不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进我的安全屋。”
  “嗯?”乱七八糟的人?六道骸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琴酒以为他是夺取了不知名人士的身体进来的,“kufufu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弗拉维奥......”
  六道骸弯下身,声音丝滑又有些低沉,“我怎么会用别人的身体进你的安全屋呢......”
  琴酒猛地睁开眼,他眼中划过一丝诧异,反手握住六道骸即将扣上他咽喉的手,扣住对方的手腕用巧劲一拽,眨眼间六道骸便被他翻过来摔在沙发上。
  琴酒膝盖顶在六道骸的胸口,将人压在沙发上,皱眉仔细打量着。
  “咳咳......”被控制住的六道骸也不恼,他脸色有些苍白,动了动手腕,咳嗽两声,闷声笑道:“松松手,要喘不过气了,这会儿我可经不起你折腾。”
  他似真似假地说:“脆着呢,摔出个好歹我就赖你这儿了。”
  琴酒放开他,皱眉,“什么叫折腾你......”他打量着坐起来的人,“什么时候出来的?其他人知道吗?”
  至少瓦利亚不知道,不然之前斯库瓦罗不会回复他不清楚。
  “应该会知道吧......”六道骸懒得再动作,就这几下已经耗费了他不少精力,“上个月,沢田纲吉以彭格列的名义担保,跟复仇者监狱做了交易。”
  “所以就给你放出来了?”琴酒冷着脸倒了杯水递给他,“有些祸害关起来都能搅风搅雨,放出来还得了?”
  “kufufufu......”六道骸笑起来,“许久不见,就这一会儿给我换了几个称呼了?某些人?祸害?”
  “不然?”琴酒冷笑道,他拽过六道骸,简单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六道骸也不反抗,顺从地任他上下按压。
  “怎么虚成这样?”琴酒算是切实体会到了六道骸口中的“脆”是怎么回事了,这人虚得可以,换个人恐怕这会儿还在床上躺着呢,也就是他,还能不懈搞事。
  “罐头当了快十年,虚一点不是很正常吗?”六道骸懒洋洋道,“收留我几天?弗拉维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