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贝尔。”琴酒无奈,自动忽略金发青年话语中的阴阳怪气,他视线扫过不知何时停下打闹的众人,目光落在正中间那个半躺在沙发上的青年身上。
  和十年前相比,xanxus好像变了,又好像没什么变化。他的头发留长了不少,已经可以在脑后绑起,脸上多了琴酒离开时不曾有的伤疤。脾气依然暴躁,一双猩红双眸看过来时,带着摄人的威势。
  ......就连欺负斯库瓦罗的爱好都分毫未变。
  琴酒在众人的注视下缓步上前,在xanxus面前单膝跪地:“boss。”
  xanxus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回来了?老家伙给你的任务完成了?”他看着琴酒跪在下首的身影,嗤道,“出去一趟学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滚起来。”
  琴酒站起身,他本也没想久跪,也就是多年未见自家boss,表达一下看到boss“出狱”的喜悦之情罢了。
  他回答着xanxus的问题:“只是暂时回来一趟,有重要情报,必须当面汇报,其他途径我不放心。九世的任务......目前尚未完成。”
  这副姿态落入众人眼中,莫名显得有些乖巧。
  弗拉维奥·奥尔曼尼,加入瓦利亚之时只有十二岁,在贝尔菲戈尔加入之前,他是瓦利亚干部里最小的那个。加上性格稳重能力又强,其他人虽然嘴上不说,却都会下意识纵容几分。等贝尔菲戈尔加入瓦利亚之后,年龄相仿的两人没少“切磋”,也打出了几分真感情。
  所以琴酒在摇篮事变之后悄没声的消失又多年杳无音讯,让贝尔菲戈尔格外的生气。
  听到xanxus刚才的问话,他才知道这家伙是暗中接到九世的命令出任务去了。
  斯库瓦罗从xanxus手中拽回自己的头发,皱眉看向琴酒:“什么任务十年还没完成?上次就问你了你也不说,很棘手?”
  “棘手不棘手不知道,这小子没少让我帮忙查情报。出手倒是大方,看来这个任务油水不少呐~”
  琴酒回头一看,身披黑色斗篷的小婴儿不知何时漂浮在他脑后。琴酒额角一抽:“倒也不必这么阴阳怪气,玛蒙,账单我结清了的。”
  “呐,你回来得正好,瓦利亚匣子在收尾了,到时候正好给你做个测试看看适不适配,记得把匣子钱也结给我。”说到这里,玛蒙顿了顿,又道,“你这份工油水这么足,不如将瓦利亚所有的匣子承包了?”
  “......可以。”琴酒答应下来,“不过要分期。”
  琴酒不清楚这个“匣子”具体造价几何,但类比瓦利亚指环,必然十分昂贵,一次性让组织财务报销巨额费用还是太显眼了。
  “成交。”玛蒙的声音上扬了几分。
  “说到匣子......”琴酒看向斯库瓦罗,问道:“玛蒙一直在盯着制造的匣子,到底是什么?”
  斯库瓦罗抬了抬眉,“看来你的任务无关里世界,否则不可能不知道‘匣子’的存在。”
  琴酒默认。
  九世下达给他的命令,除了九世本人和他的守护者,以及解封后被告知任务内容的xanxus知晓外,没有人知道任务的具体细节。就连斯库瓦罗等人,也仅仅只是清楚他还活着、接了九世的任务外出中。
  “‘匣子’,实际上指的是‘匣兵器’。四世纪前,科学家杰贝特·罗伦奇尼构想了一种仿生学兵器,并流传下来了343篇设计书。只有通过同属性的指环,或使用同属性的火焰,才能成功打开匣兵器。目前已有的匣兵器之中,彭格列,”说到这里,斯库瓦罗看了一眼xanxus,“彭格列的匣兵器应该是超a级的初代原型匣。瓦利亚的匣兵器,是在玛蒙找来的原型匣图纸上改造的。虽不及超a级匣子,但实际效能应该也远超普通a级匣,不过这个就要做出来以后去验证了。”
  “四世纪前就有的概念?”琴酒微微蹙眉,又有些惋惜,“奥尔曼尼家族曾经的藏书中应该会有相关记载和图纸,可惜......”
  在被那些“强盗”夺走之后,这些珍贵的资料恐怕都随着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湮灭而消失殆尽了。
  “还好,倒也没有很可惜。”玛蒙的声音响起,“你的匣子就是用奥尔曼尼家族的藏书资料制作的。我碰巧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漏网之鱼那里拿到了。当然,那条杂鱼已经被清理掉了。”
  “多谢。”琴酒沉声说。
  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是被他亲手毁掉的,有没有漏网之鱼他很清楚,如果不出他所料,玛蒙是从艾斯托拉涅欧家族的废墟中翻出来的。
  如果不是为了他,谁没事干去翻废墟?
  瓦利亚众人看似都不靠谱,实际上任何一个,都会是他坚实的后盾。
  “欸——!为什么突然这么沉重呐?”琴酒肩上突然一沉,路斯利亚强壮的臂膀勾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蠢蠢欲动薅向他的脑袋,“弗拉维奥不会是要感动哭了吧?让路斯妈妈安慰你~”
  琴酒一巴掌掀开带着尾音的路斯利亚,冷静地想:
  什么坚实的后盾。
  去他的后盾,都不靠谱!
  第9章
  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待几人终于扯完了头花(?),斯库瓦罗清了清嗓子,说:“你的任务,既然不能说,我们也就不追问了。如果有需要,直接调人就行。”
  xanxus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你不是要去找老家伙汇报吗?去吧,早去早回。”
  “回来后应该正好赶上匣子的测试。”玛蒙漂浮在空中,对琴酒道。
  “知道了。”琴酒点点头,转身离开。
  瓦利亚总部到彭格列总部的路程并不遥远。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车钥匙,琴酒自己驱车驶向那座古堡。
  琴酒车速不慢,不过十几分钟,一座古堡就出现在他眼前。
  灰白色的石墙上写满斑驳,却仍旧矗立不倒,仿佛在岁月的洗礼中凝固了时间。缕缕藤曼攀爬在墙面上,为灰白色点缀了新绿。这座古堡沉默地伫立着,如同它所属家族的历史,厚重、坚韧,却依然生机勃勃。
  琴酒停好车,抬眼望去,最高层的塔尖竖着一面飘扬的旗帜,上面彭格列的家徽熠熠生辉。
  穿过拱形大门,宽阔的内庭中央有一座喷泉,里面放置着用来装饰的雕......像?
  嗯?雕像?
  琴酒蹙眉,回身仔细看去:什么雕像,分明是两个被冰封的人。
  看清眼前略显眼熟的情景,琴酒不由得有些无语。这种冰封的手法,跟当年xanxus被冰封时如出一辙。
  莫不是谁又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不仅要被冰封,还要放置在庭院中示众?
  怀着这种疑问,琴酒抬步朝九世平日处理家族事务的书房走去。
  “如果你是要去向彭格列九世汇报工作的话,这个方向走下去,你是找不到他的呦!”
  一道稚嫩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琴酒抬起头,一个身穿黑色小西装的小婴儿正坐在一棵橡木的枝桠上。他抬了抬西装配套的礼帽,对琴酒说:“ciaos,瓦利亚的云守。”
  琴酒打量着莫名出现的小婴儿,视线在他鬓边卷卷的发丝停留一瞬,目光扫过小婴儿胸前黄色的奶嘴和趴在礼帽上的蜥蜴。心下了然,他略略颔首,道:“ciao,晴之阿尔克巴雷诺。”
  小婴儿轻盈一跃,从树上跳了下来,坐在了琴酒宽阔的肩膀上。
  “九世目前还在修养中。”他说,“介于九世已经将权力交接给了十世,我想,你可以直接去见十世了。”
  “以及,”小婴儿睁着黑色的豆豆眼,盯着琴酒,看似天真无辜地问:“你也是用雾之阿尔克巴雷诺这样的称呼来喊玛蒙的吗?”
  琴酒闻言默了默。
  这么喊玛蒙会被打死的吧......
  沉默一瞬,琴酒诚恳地道歉:“对不起,那,怎么称呼您?”
  小婴儿哼笑一声,“我是世界第一杀手reborn,目前是十世的门外顾问首领。”
  十世的门外顾问首领不就是十世的家庭教师......?琴酒对十世有个厉害的家庭教师一事早有耳闻,只是他还真不知道这位家庭教师竟是晴之彩虹之子,那位里世界的第一杀手。
  琴酒点点头,随着reborn的指路,穿过一条长廊,来到了走廊深处的一间书房。
  reborn跳下琴酒的肩膀,示意他敲门。
  “咚咚咚”
  琴酒礼貌地轻敲三下。
  “请进。”一道温和中带着些许疲惫的嗓音透过门缝传来。
  琴酒推开门。
  午后灿烂的阳光透过窗落入房间,正好洒在室内那张宽大的书桌上。一个略有些瘦削的身影坐在书桌后,十指交叉放置在桌面上,看过来的目光带着温和。
  他不像个mafia。
  琴酒想。
  眼前的人面容清秀,混血让他的面容轮廓分明却也不掩东方的柔和。周身气质温润,与xanxus相比,他更像是一个学者,而非一个庞大的mafia家族的首领。
  这就是彭格列十世吗?
  “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吗?”reborn抬头看向琴酒,琴酒回神,向桌后的人恭敬一礼,将自己的来意尽数告知年轻的教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