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现在说不可能?你昨天对我做了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好渣……”
  林锦璨疑惑:“嗯?”
  谢鹤徵有点气鼓鼓的还很委屈,他不知道怎么的耳根子都红了,林锦璨觉得大事不妙,她下意识察看自己的衣领,发现并无不妥后,立刻抬眸望向谢鹤徵。
  她上手扒拉开少年的衣襟,锁骨下方直到胸肌的位置,满是牙印和吮痕,林锦璨倒吸一口凉气,不可置信地用指腹揉擦了一番,痕迹还在。
  “不是……谁弄得?我吗?”
  片段式记忆排山倒海涌过来,她昨日睡得香甜,竟以为发生的种种是春梦。
  林锦璨继续剥着谢鹤徵的衣服,直到惊讶发现小腹上也有,她脸红狡辩道:“怎么连这里都有,绝对不是我!”
  “好,不是你,是狗咬的。”
  林锦璨没察觉到谢鹤徵情绪发生了微妙变化,她半信半疑,并不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那我们昨晚…x了?”
  “差一点。”
  谢鹤徵抓住她的肩,眼神没有了方才的温和,他语气冰道:“但,林锦璨你给我听着,从来没有人可以这么戏耍过我,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你亲过我,抱过我,咬过我,我是你的人,你不爱也得爱,林锦璨,你这辈子都不可能甩掉我。”
  空气变得压抑起来,对方阴恻恻的眼神,让林锦璨咽了咽喉咙:“可若你某一天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怎样?”
  谢鹤徵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想知道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么?走,那我便带你去看看。”
  第46章 爱恨“以后我就是你的家。”
  “不用了。”
  林锦璨反抓住谢鹤徵的手,以此来表达抗拒,怎样报复背叛的人……她已经领教过了。
  往事不堪回首,背上开始隐隐作痛,萧南衣骂的不错,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谢鹤徵这个人会一直在她的对立面。
  他现在对她好,是因为他不知道,她就是当年偷他腰牌的女贼,更不知道她其实是李晋安的人。
  林锦璨深吸一口气,努力将自己从对方设好的蜜糖陷阱里拉出来。
  她要尽快抽身,不要陷入潭深不见底泥沼才是,否则,会生不如死。
  珠帘摇曳,烛火轻颤,她对上谢鹤徵那双说的上纯净的眼睛。
  多年后,林锦璨不会想到,眼前这个温顺乖巧少年会超出她的预想,骨子里竟是那样偏执恐怖。
  谢鹤徵见林锦璨,他挑眉玩笑道:“怎么会怕成这样?难不成你已经……”
  林锦璨摇头,勉强笑道:“看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胃会不舒服,我不去。”
  她害怕露馅,极力找补:“谢鹤徵……我,会一直站在你这边,不离不弃。”
  灯影绰绰下,谢鹤徵听罢稍稍俯身,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滑过少女的下颌,直到停留在她的耳垂,他低语笑道:“这样才乖。”
  “其他事情再如何哄骗我,我都不怪你,可我希望这点你不要撒谎。”
  “你知道的,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男人虽玩笑着,但周围的气压总是死气沉沉的,林锦璨心跳骤然加速,控制在他指间的耳垂,被他用力摩挲到发烫。
  林锦璨没有选择躲闪,她半跪在床榻上,手心覆上谢鹤徵捏她耳垂的手,随后闭眼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腕。
  她楚楚可怜娇怯道:“大人偏爱我,能不能偏爱到底……”
  少女跟他捡的那只小狸猫似的,平日里脾气大不爱理人,甚至想摸它时,搞不好还能另一爪子挂上彩。
  一饿了要吃小鱼干了,就可劲儿地往他怀里蹭。
  哼,无事不献殷勤……
  谢鹤徵轻笑:“嗯?仗着我喜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林锦璨垂眸不语。
  谢鹤徵见小姑娘满脸失落的样子,本来还想吓唬吓唬她,这下倒于心不忍里:“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说说看。”
  “我想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昨日,在赤焱军的围剿下,多少有些寡不敌众了,李晋安不愿将事情闹大,本欲将林孝之杀人灭口,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兜兜转转,林孝之还是落在了谢鹤徵手里。
  密道地形复杂,绘制出舆图需要一两天的时间,今早得到端王通过河道树叶送来的密报,上面告诉她,必定要将林孝之除了。
  她眼睛红红的:“林家的事我已略知一二,我一个深闺女子,不懂你们男人之间的事,可我爹年事已高,我实在不忍……”
  “不可以。”
  谢鹤徵警惕起来,果断拒绝:“你放心,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会让林孝之吃太多苦头,只要他乖乖地把我要的交代,我可以让他死的舒服些。”
  林锦璨一时语塞,她卑微恳求:“远远看一眼,就一眼,你不放心,就跟在我后边看着行
  不行?求你了好不好……”
  “不好。”谢鹤徵挑眉。
  林锦璨撇嘴叹道:“也是,谢三公子是高岭之血,又铁石心肠,不知道自幼没了娘疼,现在又没了爹的人有多可怜……”
  谢鹤徵看着泪花“啪嗒啪嗒”的,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那双黑眸中滚落,他怎么会不知道有多可怜呢?
  父子猜忌,兄弟猊墙,母亲厌恶,他宁可希望自己如桐花台那个女人所说一般,他不是陈素问亲生的孩子,而是被拐来的。
  他蹲下擦掉林锦璨的眼泪:“那你给我亲一亲,我就带你去。”
  林锦璨听罢,抖了抖上嘴角:“你……趁人之危?昨天明明都亲累了。”
  “那是你累,我舒坦的很,今天不得换我来?”
  林锦璨无语凝噎,罢了,为了能早点卷铺盖跑路,亲就亲吧,大不了当狗咬了。
  少女直起身体闭上眼,桃子一样粉嫩的脸庞就这样凑了过来,谢鹤徵撇嘴欣赏了半天,舍不得亲。
  或者说不知道亲哪里,才会让对方似他昨日那般,小腹酸麻大腿发软,求饶说不要得像个小娇夫。
  他捧住林锦璨的脸,喉结滚动了番,目标锁定了嘴角,呼吸喷涌着,他闭眼……
  “大人不好了!”
  门框“砰”的一下被撞得摇摇晃晃,谢鹤徵一愣,怀里的人受了惊吓,猛然把他推开。
  嗯,还这里酸那里麻呢,搞半天都没亲上……
  谢鹤徵没了好脾气,怒道:“……我看你才不好!”
  那着软甲的年轻人知道非礼勿视,但情况确实紧急,他低头:“大人,有人劫狱,林大人暴毙而亡……”
  林孝之死了?!
  林锦璨怔住,她正踌躇不知怎么杀林孝之才好,这下竟有人抢先一步,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可那人究竟是谁……
  林锦璨下意识抬头看了眼身边这个男人,愠色渐浓,那双桃花眼变成了深不见底的寒潭。
  他缓缓开口,不怒自威:“刺客呢?”
  软甲士兵松了一口气:“我们已经被抓住了,现下就关在暗牢,等大人处置。”
  林锦璨听闻“父亲”离去,自然要表现的伤心欲绝,她着单薄里衣赤足披发,从榻上下来,拽着谢鹤徵的衣袖跪下。
  她哭道:“大人,求你了,我只想见我爹最后一面。”
  林锦璨抽泣得厉害,她实在好奇,想去跟过看看,那解她燃眉之急的刺客会是何人?
  ……
  暗牢。
  阴暗,潮湿,腐朽,整个空间十分压抑,林锦璨涉足过曾经走过的路,背脊不寒而栗。
  她对谢鹤徵撒了谎,心虚让她觉得,下一秒,他就要翻脸不认人,将她一并锁入牢笼严刑拷打,林锦璨几乎不敢靠男人太近,她提着灯笼,走过漫长甬道,一路上想了很多。
  她无法想象,这个弥天大谎拆穿时,将会是一个怎样的境遇。
  为了那个没有希望的希望,接下这个任务,真的值的吗。
  思绪飘到很远,直到她装上了那双再熟悉不过的眼睛。
  锁链声夹杂着喉间发出的痛苦吞咽声,林锦璨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大人,该用的刑都用了,但他一句话也不肯说。”
  “什么都用了?”谢鹤徵微微歪着脑袋,面不改色地看着眼前衣衫破碎,满身疮痍的人。
  他扎起的马尾松散垂落,消瘦的脸庞被血痂糊住,但能依稀看出容貌不错,视线向下,伤口应该是中了剑伤。
  谢鹤徵靠近他,鼻间还隐约嗅到了酒味,这痛感不亚于伤口撒盐,少年察觉到有人走近,垂死仰头,盯住谢鹤徵的眼神毫无退缩之意。
  反倒带着一股挑衅。
  谢鹤徵用他遗落在地上的剑,挑起他的下巴,随后慢慢滑落到伤口处,他没有故意折磨人的意思,但刃很锋利这么轻轻一滑,周围的碎肉似乎硬生生磨了下来。
  一阵一阵的液体从那团**里流出,林锦璨感觉眼前黑漆漆的,心脏在腔体里剧烈跳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