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的鼻梁有多高,舌头有多烫,江听雨都能清晰感知。
  她推他,又被他掐着腿固定住。徐洲野抬头看她,眼睛里只剩下一种念头。一下接一下的啄吻,他亲的每一下都盯着她看,“宝宝这里有一颗痣,除了我有人知道吗?”
  “你别……”
  别什么,她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汤泉里的水波荡漾,滴滴答答从外边流淌到屋内。
  到底是什么水,谁又能分得清。
  第34章
  汹涌的水面平息, 床上满是暴风雨席卷后的痕迹。
  江听雨成了溺水的鱼,浑身疲软地趴在床上,张着嘴小口小口喘气, 碰一下就颤一下。
  可怜又可爱。
  徐洲野爱惨了她这副样子, 他拨开她后颈沾着的头发, 卑劣又得意地在上面落下一个吻, 随后躺在她身边, 将人捞到自己身上, 一下接一下抚摸着她光洁的背。
  这种亲昵最能抚平他内心扎人的尖刺, 江听雨这个时候不会挣扎,乖顺窝在他怀里时,会让他产生一种她里里外外都被自己征服的错觉。
  相贴的皮囊之下是两颗碰撞的心脏,因为彼此而强烈跳动。徐洲野抱了她一会儿,怕空调风把人吹感冒,于是抱着她坐起来, 边亲她的耳尖边往床边挪, “我给宝宝洗洗,洗完再睡。”
  他的事后服务向来周到,先冲洗干净粘腻的汗渍,又把人从头到脚擦了个遍。江听雨像个精致但又脆弱的娃娃,任由他给自己穿上衣服,等被他用被子一裹、抱去隔壁开的另一间房睡觉时,她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宝宝好乖。”徐洲野把自己裹进她的被窝里,捧着她的脸就到处留香。
  被窝里本来就足够热, 男人体温又高, 拱动几下就像个燃烧的火炉一样。江听雨总感觉有条油光水滑的黑毛大狗在舔自己,潜意识知道那是徐洲野, 她不耐烦地伸手挡在自己脸上,骂他,“你好烦。”
  徐洲野低笑,拉开她的手,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尾后一块睡去。
  翌日清晨,两人都被闹钟声吵醒。
  规律的呼吸节奏被搅乱,徐洲野烦躁地啧了一声,伸手要把恼人的声音关掉。但怀里人的反应更快,江听雨动静极大地在被窝里转了个身,先一步摸到手机。
  徐洲野这下也清醒了几分,出于困倦,他甚至还想像往常一般用脸颊蹭蹭江听雨,可她目的不仅仅只是关闹钟,掀开被子就要起床。
  蹭了个空,空气里还有她身上的香味。他跟着坐起来,双臂撑在床单上,捞过自己的手机一看,时间显示凌晨五点。
  实在没忍住,他好气又好笑,“你他妈还特意定了个闹钟?”
  不然呢?等着让人看见自己是从他房间出来的吗?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江听雨懒得跟他解释自己是什么时候设的闹钟,拿好自己的东西就走。这次徐洲野没拦她,满眼惺忪地目送她离开,等门一关,胳膊立刻卸了力,人猛地就往床上倒。
  出了门的江听雨往自己原本的房间走,这些贵宾房的大门并没有什么区别,她走了几步,余光瞥见尤其刺眼的镀金“888”,这才发现不对的地方。
  脚步折返回去,她重新回到刚出来的房间,又向前走几步来到“888”,终于无语的发现徐洲野的恶趣味——他开的这两个房间都在宋玉珩隔壁,一左一右两个护法。
  一时竟然分不清他们两个谁的年纪更小,但徐洲野的床品肯定最差。他从不收着力道,偏要江听雨哭出来才会说几句好话哄着。
  这一小段路程走得江听雨双腿更酸,好在同事还在睡着,她倒回自己床上,用被子蒙上脑袋,好一阵才有了睡意。
  一个上午她都在补觉,同事们其他活动都没参与。说是补觉,但其实并没有睡多久,单纯用来恢复体力,免得到时走着走着就腿软,让别人看出端倪。
  返程还是宋玉珩开车。
  原先搭车的人换了一批,气氛不似来时那么沉闷。宋玉珩扣好安全带,随意吐槽了一句山里蚊子多。
  后座的女同事立刻接话:“是啊,我看沈特助脖子上也有好几个痕迹,山里的蚊子可毒了。”
  宋玉珩的视线因为这话朝江听雨投来,端详片刻后点点头,“确实毒,每个人的反应不同,我身上被咬的都是红点,你这个比我的看起来还要严重一些,回去之后要涂点药膏才行。”
  真情实感的关心,江听雨听了反而尴尬。
  她庆幸自己昨晚没有回复任何一个人的消息,不然必定会穿帮。手指搭上脖子,别人哪里知道这些才是冰山一角,衣服遮掩住的地方更是没眼看,她早在心里把徐洲野骂了个狗血淋头,那边的徐洲野心情却格外好。
  见他一脸春风得意,宴绥从中品出了细节,一下就猜到了他和江听雨又有了联系,“是哥们儿就实话实说,你和江听雨是不是好上了?”
  徐洲野没有隐瞒,更何况他们的关系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大大方方承认。
  宴绥心里早就对这个答案有了铺垫,听见徐洲野的话之后也没什么吃惊。他了然地点点头,又问,“你前段时间突然组了一支医疗团队,也是为了她?”
  一声轻飘飘的肯定,好像组建一支团队比去楼下买包烟还简单。宴绥像被踩到了尾巴,反应极其夸张,但被徐洲野扫了一眼后又偃旗息鼓。
  驾驶座开车的人浑不在意,这支团队里面不仅有内分泌科室的医生,更有心理医生。只要能解决江听雨失眠的问题,做到这种程度算不了什么。他也是做了万全的准备,这才去找江听雨谈所谓的“合作”的。
  “不是,”宴绥咽下了医疗团队的这口气,但还有事情没想通,“江听雨不是在跟姓宋的那小子谈恋爱吗?”
  徐洲野终于有了点别的反应,他双手掌控方向盘,不紧不慢用指尖敲了敲,勾了下嘴角,“谈恋爱怎么了,有本事谈也要有本事把人娶回家才行。”
  他就不信江听雨愿意在那个什么保姆一样的“特助”位置上干一辈子。
  宴绥无话可说,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轻笑一声后,徐洲野启唇,让宴绥之后帮他出面做一件事。
  “做什么?事先说好,伤害女人和孩子的事情我宴绥做不到。”
  要不是自己要开车,徐洲野指定要因为宴绥这贱嗖嗖的样子给他一拳。他简单说明需求,又叮嘱对方事情谈妥之前不要把消息透露出去。
  这段日子内,他的表现和平时无异,到了约定的时间就去江听雨家。
  从楼下往上看,她家的位置亮着灯,门缝内也是亮的,但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里面都没人应答。
  徐洲野掏出手机,正想着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的时候,门忽地开了。
  “睡着了?”
  江听雨没有回答,恹恹地挪回沙发上继续趴着。她早就知道徐洲野会来,微信聊天框里的好几条消息她都看见了。
  x:下午五点有个会,预计两个小时结束。
  x:结束了,今晚去你家。
  x:还有半小时。
  x:到楼下了。
  距离上次生理期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这次的生理期终于来了。姨妈来势汹汹,不仅量特别大,而且小腹还尤其痛。她甚至没有力气吃饭和回消息,一回到家就瘫在了沙发上。
  察觉到她异常苍白的脸色,徐洲野上前探了探她的额温。不烫,但她在冒冷汗,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整个人更是连化妆都遮不住的憔悴。
  “我来生理期了,这段时间都做不了。”
  “我在你心里就是个精虫上脑的形象是吧,我要真想做,现在就已经浴血奋战了。”徐洲野说着玩笑话,脸上却不带半分开玩笑的意味。
  江听雨扯了扯嘴角,还有心情开玩笑,“要真不来的话,我还以为你故意把我弄怀孕呢。”
  空气安静了几秒,江听雨后知后觉徐洲野这是生气的表现。
  果不其然,他把人捞起来,抬起她的下巴,认真看着她的眼睛,“每次我都做了措施,事后也有灌水检查,真要生孩子的话,你一定会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我不会让这个孩子不明不白地出生。你明白吗江听雨,这种玩笑不能乱开。”
  自从两人重逢,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严肃的神情。江听雨不敢插科打诨,闷闷应了一声,“对不起。”
  “嗯,不原谅你。”还是刚才的语气,徐洲野轻弹了下她的额头,冷着脸问,“很痛?家里有没有止疼药?”
  早就吃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起效,到现在疼痛的反应都很强烈。
  徐洲野让她靠在沙发上,进浴室给她拿卸妆水。他给她擦脸的动作并不熟练,但胜在细致,边边角角都没落下。
  “你还给别人干过这种事?”
  “谁啊想这么美,除了你江听雨的面子这么大,还有谁敢使唤我?”徐洲野嗤笑一声,没再管她。他随手扯了一张纸巾,将手指上的液体一点一点擦干净,在江听雨的目光下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