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雨的薄荷 第89节
  好歹是她老公,书荷调整好情绪,也没有凑过去,就这么提高音量回答:“我没有拍。”
  景屹瞥了她一眼,三言两语应付了梁栩几句,就懒得听他再说了,直接冷酷无情地挂了电话。
  寂静的病房里,书荷及时给他顺毛,将细心切下来的苹果块喂到他嘴边。
  他紧抿的唇一动,似乎想硬气一回,但两秒后,还是乖乖咬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嚼着,右腮鼓鼓的,眼皮耷拉,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又实在是可爱。
  “好吃吗?”
  她问。
  他硬邦邦道:“再好吃也救不了我破碎的心。”
  “.......”
  书荷又想笑了,但她克制着唇角的弧度,不能再笑了,不然真的哄不好了。
  她又喂了一块到他嘴里,见她什么都不说,不哄他,就只是给他塞苹果吃,景屹的心酸酸的,眼眶也酸,鼻子更酸,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他卡擦咬着苹果,正要控诉一句,唇瓣突然贴上来软软的触感。
  到了嘴边的话就这么戛然而止,书荷眉眼弯弯,“好吃吗?”
  他慢半拍地咬着果肉,干巴巴道:“.....还行吧。”
  又喂了一块,再次亲上去,触及她好整以暇的目光,他咽下甜甜的汁水,“甜。”
  书荷终于忍不住笑了,她喂着他,揶揄道:“破碎的心,愈合了吗?”
  “.....”
  她再次喂过去的时候,他没有吃,就这么压着她的脖颈,让人靠在他身上接吻。
  书荷手里的苹果差点掉了,不知不觉被他拿走搁在旁边,他刚吃过苹果,唇齿间甜丝丝的。
  “我都病了,你还笑我.....”他声音含糊,“你多亲亲我就好了....”
  “.....”
  这个吻,像是吃了一整颗苹果,吃到舌根都有些发麻。
  书荷也舍不得他自己呆在医院,去拿了换洗衣服就回来陪他。
  晚上,两人挤在不怎么宽敞的病床上,她的腿被他两腿锁住,整个人圈在他怀里,她的指尖轻轻挠了下他的腰:“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却轻轻嘶了一声,“挠疼我了。”
  “......”
  书荷忍不住扬起脸看他,“你是棉花做的吗?这么轻轻碰一下就疼了?”
  他大言不惭地嗯了一声,还撒娇似的咬住她的唇:“亲一下就不疼了。”
  “.....”
  绵密的吻不知持续了多久,这医院的隔音不算很好,偶尔还能听见外头有人路过的交谈声。
  “姐姐,玩制服诱.惑吗?”
  结婚以后,他还是喜欢喊她姐姐,书荷眨了眨眼,等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她哭笑不得:“什么啊.....”
  又看向他身上的病号服,病服.....有什么好诱惑的。
  他乌黑的眼里似乎浮现了一丝哀怨:“我还以为什么样的我在你心里都是很有吸引力的。”
  “......”
  书荷有时候是真的说不过他,她生硬地岔开话题,捧着他的脸亲着哄:“好啦,你都病了,不许想这些。”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养好身体。”
  “....”
  他原本也只是想和她亲密,也没有真的想,但她这样毫不犹豫地拒绝,他闷闷的:“为什么不能想?我身体不好,你就对我不感兴趣了吗?”
  “.......”
  书荷真是拿他没辙了,但她现在哄起人来也是格外熟练,就这么有一下没一下地啄着他:“我是心疼你。”
  “我这么好的一个老公,总要好好护着,这种时候还压榨你怎么行?”
  他看上去还在生气,双手却已经诚实抱住了她,“是你的话,怎么压榨我都行。”
  书荷好笑地拧了下他的腰:“我是这么贪吃的人吗?”
  虽说刚谈恋爱那会儿两人确实挺贪吃的,但现在,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轻易被男□□/惑的书荷了。
  景屹无辜眨了眨眼,许是看出他肯定的意思,书荷直接上手捂着他的唇,为自己辩解:“我不贪吃。”
  “虽然你年轻,也不能纵/欲。”
  主要是她受不了。
  “......”
  景屹有些失落地收起了心思,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那飞行棋游戏上。
  新婚夜的飞行棋游戏,才进行了不到四分之一就结束了.......
  后来他看了一眼,还有许多未开发的内容。
  其中就包括一些比病服诱惑更令人心动的,也更刺激的内容。
  这么一想,病服好像确实没什么意思。
  那飞行棋被两人带出来了,本来书荷不想带的,但他悄悄塞进行李箱了,后来她看见了,倒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不能耽误旅游。
  陷入困倦前,景屹心底溢出一丝轻叹,好想玩飞行棋。
  -
  第二天回到民宿,老板见着他们笑呵呵地打了个招呼,倒是那条大黄狗,看见景屹就登登登地跑远了。
  晚上两人下来吃饭,又碰到了之前的那对年轻情侣。
  蘑菇中毒的时候,两人还帮了忙,女孩子友好主动地和他们打了声招呼。
  回到房间后,书荷的手臂上被咬了好几个蚊子包,找了一圈没有花露水,景屹干脆去楼下去问老板。
  下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那女孩子的男朋友,他也是来帮女朋友借东西的。
  见着他,男生热情打了声招呼,随后挠了挠头,左看右看,凑到他身边小声问道:“哥,结婚幸福吗?”
  景屹在外人面前总显得有些冷淡,他毫无波动地回视他,男生后知后觉自己问题的突兀,他脸上浮现青涩腼腆的笑,解释道:“我和我女朋友马上毕业了,想和她结婚,但又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呢?担心这没有定数的未来。
  景屹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花露水,又低声说了谢谢,才回答道:“不确定能让她幸福的话,不要求婚。”
  男生点着头:“我知道,我从第一眼见到她就知道我想和她结婚,就是我现在还没工作,怕未来我们的压力大。”
  景屹没办法评价别人的感情,就这么沉默听着。
  但是最后,他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很幸福。”
  男生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结婚幸福吗”这个问题。
  他笑了下:“看出来了。”
  偶尔见到他和书荷,两人牵着手,他的眼睛都是黏在他妻子脸上的。
  等回到房间,书荷洗完澡还没出来。
  他将花露水放到桌上,坐在沙发上等了一会儿,他翻开行李箱,将飞行棋拿出来,随后将手链解开放到桌上,连衣服也没脱,就这么推开了浴室的门。
  .....
  因为景屹突然蘑菇中毒,两人减少了一些行程,第二天直接睡到了下午。
  书荷醒来的时候,感觉被炒,开太久的地方有些麻麻的,像是跑了八千米,整个人不想动弹。
  不用一大早出门的缘故,两人昨晚玩得实在过火。
  她又掐了他,只不过,是他主动的。
  而且,随着掐在喉间的力道收紧,他似乎愈发兴奋,不知道是不是这窒息感让他爽到了,一下一下,似乎要把她撞碎。除此之外,还嗓音哑哑地喊着她:“姐姐.....”
  “好紧。”
  也不知道是在说手,还是说哪里。
  游戏中断了好几次,但这人还黏黏糊糊地求着她玩。
  最终好像是结束在【蒙眼上//ta,到一次】的内容上。
  被蒙眼的人,自然是景屹。
  他依旧没被脱掉一件衣服,说起这点书荷十分气恼,她又被剥得一干二净。
  许是这样,将他蒙上眼后。
  她没有直接做什么,而是拿着那一根羽毛——某人自觉拿来的道具,估计也没想到会用在他自己身上。
  轻飘飘的羽毛流连于他高挺的鼻梁,缓慢往下,喉结上下滚动着,他的耳尖又红的能滴血。
  书荷看着他这般模样,属实有些诱人,她没什么耐心地丢下羽毛,跨/坐上去,圈住他的脖子,突然道:“好吧,我承认,我是个贪吃的人。”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经不住他的诱惑。
  尽管他现在坐在沙发上,被蒙着眼,什么也没做。
  他确实有几分勾引人的姿态,明明什么也看不见,却微微仰着脸,喉结上下一滑,主动邀请她:“那么姐姐,可以吃我了。”
  但她吃得很慢,总是顾着自己,倒是让他受了一番折磨。
  她不得不承认,男色误人,她本觉得她是个成熟理智的女人,结果昨晚欲//望上头,一切都不可收拾。
  光是这么一回想,她就觉得头脑发热,太蘼乱了.......
  扣在腰间的手稍微紧了些,他似乎还没醒,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书荷也还困得厉害,沉沉闭上眼再次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书荷再次醒来时,不再是背对着他,而是抱着他的腰,整个人埋在他的胸膛处。
  他似乎已经清醒了,见她眼皮一动,关了手机凑过来亲她:“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