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前两年,她都只会躺着了。
  吵架以后,她就变了。
  似乎吵架激发了她心中的欲.望。
  书房与卧室不同,尤其是书桌上,秦央被折腾了两下,手腕处的肌肤已经红了,她觉得还是卧室好,想要回去。
  她的想法已经不重要了。
  秦时砚的想法才重要,她凝着秦央手腕的那一圈红痕,目不转睛地看了会儿,伸手解开了。
  但她觉得书房不错。
  她靠近着秦央红透的耳朵:“你乖一点。”
  她吻在她的后颈上,寸寸移动,将秦央细碎的声音扩大,乃至最后,秦央极为不满:“我要还回来的。”
  两人都睡得很晚。
  早上,沈洛依来了。
  开门是秦时砚,母女二人对视一眼,屋内的空调吹来冷风,吹散了沈洛依心口的燥热。
  “你怎么来这么早?”秦时砚意外,她看了眼表,八点不到,对于她们而言,算很早了。
  沈洛依睨她一眼:“昨晚玩得开心吗”
  “您有话直说。”秦时砚觉得她问是直播的事情。
  沈洛依在玄关处换了鞋,走进来后打量房子,卧房的门是紧闭的,不用想也知道睡在里面的人是谁。
  她在沙发上坐下来,秦时砚给她端了杯果汁,她没接,秦时砚放在茶几上。
  两人坐下来,沈洛依先开口:“周女士那里,你预备怎么做?”
  “不是问昨晚直播的事情?”秦时砚冷笑,“我还以为您关心我的幸福大事。”
  沈洛依不吃她这套,“你直播关我什么事,我当年送出国留学的时候就说了,自己选的路自己走,既然你选择了,那就自己走。一个两个倔性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在老宅生活。”
  秦时砚也有话说:“您当年不和大嫂吵架,她就不会离家出走,秦央怎么会来到我们家,归根究底,是您的错。”
  她说话语气平淡,可句句扎人,听到沈洛依皱眉:“秦时砚!”
  声音太大,惊得床上的人醒了过来,秦央骤然坐起来,外面的声音小了许多。
  “您来我这里就是找麻烦的?”秦时砚压低声音,她知道秦央肯定被吵醒了。
  秦央上午起来得都很晚,今日来了不速之客,她肯定睡不好。
  床上的秦央却听了几句,转头捂住耳朵继续睡,母女俩吵架而已,又不是裴云霁来吵架。
  沈洛依本来是心平气和,心里也舒服,被女儿这么一刺激,起身想走,不想,她又说了一句:“我该感谢您。”
  “感谢我什么?”
  “感谢二十二年前您将大嫂气得离家出走。”
  沈洛依:“……”要死了。
  她复又坐下来,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当年是她在秦家刚站稳脚跟,开了分公司,本该顺风顺水,谁知道裴云霁不满她,横生波澜。
  谁和孕妇计较,毕竟孕妇很敏感,她已经一让再让了,是裴云霁不识好歹,闹着要回娘家。
  走就走,本来没什么事情的,谁知道后来出了那么大的祸事。
  沈洛依也被埋怨过,但她不后悔,本来就不是她的错,但这件事从女儿嘴里说出来,话音就变了。
  她将两个咫尺天涯的孩子凑在了一起,甚至,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本来不会见面的两人,如今深爱对方。
  造孽啊。
  沈洛依心情平复下来,自然不会和女儿交代,主动说:“既然你将此事戳破了,周瑶意肯定会解决,我的意思是你们的事情该怎么办?”
  周瑶意性子霸道,稍有不顺就会将人赶出去,但她对自己的儿女总是心疼的,这些年来暗地里支持儿女,沈洛依都是知道的。
  没有不疼孩子的母亲。
  “周女士希望我接手医院,是想医院长久下去,不是怜悯,更不是对秦央的怜爱。”秦时砚剖心地坦白,“是各取所需,我猜秦央大概只有医院和研究成果。”
  周瑶意看似心狠,但也给她们铺了后路,钱与权是分开的。
  其实,秦时砚不想接受医院,她是做医药的,对于医院管理体系,了解不多。
  但研究成果是她想要的。
  沈洛依听她说完后翻了白眼:“该知足了,钱看着是好,但那些东西才是更重要的。你自己去想,我不拦着你,你爸就这两年时间了。”
  秦央与秦时砚的事情,裴云霁会反对,但没什么实际效果。真正有作用是秦时砚的父亲。
  沈洛依可以接受,是秦央带来的好处,这些好处是给她女儿的。而在秦父眼中,这些好处不给秦央也是给秦家的孩子,都是一样的。
  两人的想法不一样。
  且沈洛依心软,不会与女儿闹得太难看,男人就不一样了。
  所以沈洛依提醒女儿:不要太早表态。
  “我知道您的意思。”秦时砚的语气软了下来,“水已经混了,但与我没有关系。”
  让她们去闹,让周瑶意收拾烂摊子。
  说了两句话,沈洛依看向卧房的门,她都来了,秦央不露面,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一眼,秦时砚解释:“她昨晚回来得很晚。”
  “你解释干什么,你的解释是真话吗”沈洛依冷笑,继续说:“我还是提醒你,别把这朵花丢了,我听说她以前在舞台上挺火的,你放她回舞台,日后你能掌控得了吗?”
  “我掌控她干什么?”秦时砚不由笑了,告诉母亲:“做金丝雀吗?她有自己的路要走,没有我,她也可以活得很好。她愿意住在这里,是因为我。与秦家还有联系,也是因为我。”
  秦央有自己的舞台,这些时日以来,她活得很好。
  且霍老师的剧本在等她。
  沈洛依叹气,多看她一眼:“陈清仪的事情,忘了”
  秦时砚不悦:“您不是不赞成我们的事情吗?”
  “我看到了利益。我是个生意人,只看利益,不看感情。”
  说完以后,她便要走,余光瞥见角落里的白影子,她少不得多看了一眼,笨笨警惕地站起来,浑身炸毛。
  “怎么和秦央一样,多看一眼就炸毛,什么人养什么猫。”
  “妈,它是我的猫。”
  沈洛依走了。
  秦央睡到十点醒来的,翻了个身,屋里空荡荡,她揉着脑袋,发了会儿呆,低头就看到自己手腕上的红痕。
  今天穿什么样的衣服能遮盖住?
  她在秦时砚脖子上留痕迹,秦时砚礼尚往来,在她手腕上折腾。
  秦时砚已经去公司了,车钥匙放在餐桌上,她看了一眼,在沙发上又躺下来,先养神。
  十点半的时候有人来送饭,她随便吃了点,收拾一番后就去剧团。
  她今天穿的断袖,但特地套了一件防晒衣,长袖的,但是戏服是宽袖的,临上台之前,秦央将秦时砚送的粉底液不要钱似的往手腕上去摸。
  见她这么奢侈,陈晨笑了起来:“你这两个手腕今天花大价钱了,你这一瓶都用了半瓶,你今天的工资搭进去还不够。”
  “你说的也对。”秦央想起什么,给粉底液拍了照,发给秦时砚,附加两个字:【给钱】。
  秦时砚痛快地转账,转完以后才发现不对劲:【这好像是我送你的。】
  秦央:【送我的就是我的,你浪费我的东西,不该给钱?】
  秦时砚回复一个小脸,逗得秦央笑了出来,一旁的陈晨看得皱眉,刚刚还是阴雨天气,这么快就是雨过天晴,女孩子真好哄。
  下午演出依旧,秦央与陈晨搭档数日,已有几分默契,配合得不错。
  晚场演出之前,秦央去洗手,粉底液防水的,情况还算不错。
  团长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目光落在她皎白的脸颊上:“顾声声今天去复诊了,医生建议她今年都不要上台演出。”
  “您的意思是让我留到年底?”秦央听明白团长的意思,微微笑着拒绝:“还有一个多月,不如您再去招人?霍老师说三月,我下半年有其他的事情去忙。”
  她想待在景城,不想和秦时砚分开,两头跑,秦时砚太累了。
  团长露出为难的表情:“有你在,我看不上其他人了。”
  说的很好听,但秦央不会信的,面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别哄我啊,我可会信您的话。真的不成,我和霍老师有约定的,您去试试嘛,不要盯着一棵树,外面的芳草也多呀。”
  劝说不动,团长只能暂时罢休。
  晚场演出依旧,秦央的戏至中场就结束了,她可以提前下班。
  开车到家里才十点,比起平常早了一个小时。
  开门回家,笨笨蹦出来迎接,她拿脚踢了踢它的肚子,它立即躺下来,露出肚皮,十分乖巧。
  “你妈回来了吗?”
  没有人答应。秦央先询问助理,今晚什么情况。
  酒局。
  秦央拿起车钥匙,询问地点,自己开车去接秦时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