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姜漱玉心疼他的过于懂事,只能吻住他的唇封住那些不动听的话。
  她唾弃自己醉酒乱性,但也有了异样充实的满足。自己是顾裴的唯一,没有她这孩子怎么活下去呢,索性将错就错。
  “我怎么能不给你的名分呢?一定把你明媒正娶。”。
  “大人。”
  “以后叫我妻君。”
  姜漱玉本想温柔待他,可看着顾裴柔顺的神色就忍不住动手,安静的屋内又变得糟乱。
  这番动静引得院外的人面色铁青。
  许氏知道女儿回来本想刚给他的亲手做的午膳送到屋内,却听到里面的靡靡之音。
  他当即冷脸:“这是谁啊?”
  那些卑贱的货色总是想方设法地爬他宝女的床榻,也不想想是什么德性。今日更是放肆,青天白日就敢勾搭人,真是耐不住寂寞的浪蹄子。
  他要赶紧给女儿相看一名老实忠厚的贤夫,这次不能从那些心高气傲的宦官子弟中挑选。身份低些才会伺候人,要将宝女里里外外亲自收拾好那这才是真正的好夫郎。
  要知道同妻君成婚至今,她的膳食都是自己亲手做的,沐浴更衣也由他一人伺候,绝不让其他男人沾
  手。他父亲说过事必躬亲那才是真正的贤夫。
  本想着静坐一会儿,却没想到屋内的人迟迟不见出来,反而兴致越来越高。里面甜润的嗓音喊得都嘶哑了。
  李氏只好等会儿才来,没想到天已经擦黑屋内的人还勾缠着宝女,甚至叫得愈发激狂。
  他厉声质问:“里面那个荡夫到底是谁。”
  下人脸不红心不跳道:“是石竹。”
  许氏轻啧一声,主子是个榆木疙瘩,下人倒是浪荡不堪。他只能忍气吞声先行离去。
  姜漱玉虽有心隐瞒但还是抵不住外客来访,
  傅霖找好友有急事,顾不得通传自己闯入。却看到漱玉清冷的面色多了一抹艳色。跪在书桌下的人听到有人进来直接钻进桌下,姜漱玉却把人一把拉住。
  傅霖也看过些春宫图,知道一些男人服侍女人的功夫多么厉害,可却还是头回瞧见。
  “这是哪个小美人?这么会伺候。”
  傅霖上次看见姜漱玉恣心纵欲还是陆氏亡去后,怕人难受带去风月楼舒心。
  几个同僚一番胡闹下让她当众含酒喂上一位美人。傅霖知道好友性子端正做不出这种放荡事,笑着打岔说实在不行喂我也行。
  却没料到人直接拽住那花魁雪公子,握着人的脸强硬将酒渡了过去。傅霖被吓得赶紧将自己的钱袋拿出来颠一颠,怕银子不够。
  没想到素来冰清玉洁的雪公子竟然无比顺从,满脸柔情蜜意,把酒喝得干干净净。众人瞠目结舌看着雪公子跟在人身后急不可耐上了楼。
  傅霖不知这是什么美人,想看看真容。
  顾裴脸色红得滴血,不知如何面对大人好友。姜漱玉倒是镇定,先将人凌乱的衣领整理好。
  瞧着顾裴羞得快哭的模样忍不住想亲,但他又不是花郎怎能在这里由人观看。只是抬手将人湿润唇间的水渍擦干净。
  顾裴低着头跑出去,还是被眼尖的傅霖看到脸。
  “原来是顾裴啊,都这么大了。”
  傅霖是个没正形的,她从前就觉得好友太过正经,应放纵些才好,故意揶揄道:“只让他用口舌帮你算什么,女人嘛就要过得快活些。在这书房雅致地方行乐,那可是别有一番滋味呀。
  姜漱玉没吭声,拿起茶杯将躁意压了压。将桌上快掉落的檀木笔架放回原处。昨日她来了兴致把人按在书桌在好生欺负。毛笔都险些晃掉。
  不得不说在这书香之地行事确实不同。
  “我准备娶顾裴,以后他就是你妹夫了。”
  傅霖收回眼底的笑意,正色道:“漱玉你心善可怜顾裴给他一个身份我不会说什么,可你娶他实在是委屈自己。你可知道外面多少贵戚权门的公子眼巴巴想嫁给你。这一年不在京,多少人上门想我为你牵线搭桥。
  都是十六七岁的好人家,容貌可不比顾裴差。光奁产都有千金,更不用说日后能为姜家的仕途平路。你是不是因为前头那两个所以想娶个身份低贱的夫郎。都是他们没福气,再说二十多岁的老男人才出嫁,指不定……”
  姜漱玉语气不满打岔道:“我下旬会明媒正娶顾裴进门,那些什么陪嫁仕途都无关紧要。”
  傅霖语气不爽:“本想恭喜你,可惜你娶不成了。”
  “为何?”
  “沈鎏死了。”
  凰后是自缢,被宫人发觉时身子已经僵硬。可这事传出去并不光彩,所以就告外是暴病而亡。后宫诸多男子都前来拜祭,一众人群中,皆都穿得素净。
  姜漱玉并不愿前来,但怕有人痛哭伤身不得不过来等待。可她还是一眼就瞧见那道身影,裹着最沉重的乌色,还是难以遮掩那好颜色。多日未见,他神色淡漠。簇拥在一片花红柳绿中。带着股孤寡多年的哀怨忧愁。
  这次后宫众人难得能见陛下一面,自然是费尽心思打扮。嬴粲宣告后宫暂由李昭仪代管就匆匆离去。
  无意看到从前张扬明艳的美人变成清冷破碎,带着一股哀怨清冷的独守多年空房的寂寥。
  她也想成人之美,命人让姜漱玉在晚时给赵贵人请平安脉。
  姜漱玉本不想前去,托词让朱琰过去,对方连忙摆手。
  “赵贵人整日端着张冷脸,谁也不愿多吭一声。我这医书还没够到给哑巴治病。”
  姜漱玉只能硬着头皮前去,应该有人打点过,偌大的殿内空无一人。她刚想敲门进去却听到沙哑的喘息,口舌似乎被堵住,哭泣难耐的嗓音从门缝不住传来,听着痛苦又愉悦。
  她眸色微冷,手上青筋毕露,抬脚直接猛然踹开门。却看到床榻上只有赵怀逸一人。
  他眉眼濡湿,口中咬着一件衣料,听见有人进来迅速用外裳遮盖住身子。
  没料到来人会是她。
  姜漱玉心中的怒意顷刻消散,她不该想到怀逸会同其他女子私会。
  赵怀逸将怀中的里衣急忙塞到身后,唯恐漱玉看见后厌恶。这是他半夜偷偷去太医署偷来的,因为太过想念她以至于无法入睡。只有握着她的衣衫才能浅眠。可上面属于她气味已经淡薄,已经无法让赵怀逸迷乱,只剩下他一人孤单寂寥的气息。
  他知道此事不堪,可只能用它来想念妻君。
  姜漱玉本没有发觉到里衣,可赵怀逸藏起来的动作让她立刻注意到,下意识以为那是其他女子留下。又瞧见他身前白皙肌肤上凌乱的青紫。
  呵,不到一月就同别人睡了,还真是急不可耐,但同她早已无关。
  她冷脸沉声道:“陛下让我为贵人请脉。”
  赵怀逸匆忙起身合拢衣衫想先去净手拭去汗渍,可衣摆却被人恶劣踩住。
  姜漱玉看他故作清纯模样觉得可笑,冷声道:“用那件衣裳擦拭便可,反正已经脏了。”
  赵怀逸脸色难看:“不,不了。”
  可姜漱玉依旧踩着裙摆,语气恶劣道:“装什么呢?念在旧情我不会说出去。若是真心喜欢,对方不会在意你身子被人睡过。就是怕只把你当成花郎玩乐,可人家被睡过还有银子,你呢?你的年纪还能伺候几年。好在你的口舌功夫也是极好,不比那些花郎差。也值个三五两的价钱。”
  她想问问赵怀逸那女人是谁,但又不屑去问。他容貌轻浮,肤色如雪,更不用说那纤细楚腰。即使知道不是处子,也多得很女人喜欢吧。
  赵怀逸承受不住扑面而来的羞辱,踉跄跪倒在地,小声抽泣道:“那是你的里衣。”
  姜漱玉愣住,想仔细辨认的那一团脏污早就看不出来什么。
  “你身上怎么回事?”
  “自己弄得。”
  他只是太想她了,没想到会被误以为跟她人苟且。
  姜漱玉自知她言语着实过分,可遇到怀逸总是会冲动些。她端开铜洗想帮人弄干净,可赵怀逸嫌脏不敢让她碰。只是红着眼眶默默洗干净。
  例行请脉后,姜漱玉本想离开,但看到那一团乱糟糟的里衣回想到无数深夜他都是拿自己的衣裳抒解寂寞。
  赵怀逸看她要走,踌躇片刻缓慢道:“顾裴他……”
  “我们本要下旬成婚,但凰后新丧恐怕要推迟。”
  赵怀逸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心如刀绞还是咬牙说道:“顾裴他前世刚离开京城就被人谋害淹死在水中。”
  “你说什么?”
  “我前世或许是因为怨气未消,看到他被人丢在水中。手上还握着你亲自写的医书。”
  赵怀逸前世并未见过顾裴,但妻君的字迹他认识,赠顾裴这三个字又极其刺目。他提前告知或许能保顾裴一命,毕竟漱玉如此钟爱那孩子。若是真的重蹈覆辙,不知要多么伤身。
  赵怀逸艳羡顾裴,毕竟自己死后妻君甚至没为他哭过。立刻就风风光光的迎娶自己的兄长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