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本来是想等我们见面了再和你说。”他激动完就轻咳了下,但声音依旧是难掩愉快:“可是现在这种环境,一时半会儿也见不了,但我在不说就要憋坏了,还好你好心。”
  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羞涩的意思,楼月听得耳朵发麻,整场交流中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附和他说的话。
  赵应东畅想,按照专家的意见,等到这场大封锁结束后,他们可以在海边、山下、瀑布前,随便哪个风景好的地方,再来一次。
  他对待生活向来很认真。
  楼月那时被他轻松的语气带跑,没想过要怎么收场。
  线上虽然不能牵手拥抱,但是除此之外,一切都没有差。
  两人对彼此的状态一清二楚,赵应东会把生活里一切琐碎的细节分享给楼月,不管她会不会反馈,总是很积极。
  纪念日,那些送不出去的礼物,他会统统以转账红包的形式给她。
  除此之外就是他不断地提出见面的请求。
  他就算是人来一趟,不看她,只是能碰到她,都会心满意足。
  他们总共见过三次。
  这三次他都没见过楼月的脸,既没有实现他计划中,两个人要去游山玩水的自在,也没有灯光下的你侬我侬。
  每一次见面前后,他都没什么异常,似乎对这很不公平的形式没有任何意见。
  楼月却慢慢有些难以忍受,线上和线下的赵应东完全不一样。
  赵应东线上无欲无求,线下抱她的时候能把她勒死。
  楼月去年六月终于忍无可忍,小动物般的直觉告诉她再藏下去她就完蛋了。
  总觉得赵应东不像他线上表现得那么阳光开朗。
  她对高中继兄的印象意见完全被现在的网恋东覆盖,但她总有种时刻准备撤退的安全意识。
  去年六月,第一次提分手后,赵应东下午就飞到楼月的城市,虽然没见到她的人,但是全平台的联系她。
  恨不得把全身家当都交给她。
  楼月不太鉴定的心再一次动摇,她想,或许应该循序渐进,搞一点技巧,不然这种断崖式分手他很难接受,可能会搞出更大的麻烦。
  这场危机被不怎么彻底得解决掉。
  自那之后,赵应东缠人的功夫更上一层楼,说话也常有一种怨夫的气息。
  楼月想到这里,又抬头看向厨房,立马撞进了赵应东的视线里。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一动不动地地站在那里,盯着她发呆。
  “看什么看,好好做菜!”
  她被吓一跳,掩饰般地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水后,发现这杯子是赵应东的,温凉的水已经咽下去了,她感觉喉道里有种迟来的灼热感。
  赵应东看着她,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楼月把杯子重重地砸到桌面上,杯里的水溢出了,溅了她一手臂,腿面上都有水滴。
  她耳根有点烧,站起来,准备去卫生间擦一擦。
  赵应东从厨房出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竹笋排骨汤味,他拦住楼月:“怎么了?”
  “让开!”楼月手臂湿漉漉的,指尖还在滴水,“我要去擦手。”
  他一挑眉,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捉起楼月的手腕,放在自己胸前。
  “……不要舔。”楼月往回扯,表情有些无力,“我去擦一擦就好。”
  赵应东不为所动,把她的手按在胸口,蹭干净。
  楼月:“你什么时候脱掉围裙的?”
  她怎么记得她刚刚喝水的时候,他都穿着呢。
  “在你需要的时候。”赵应东捉着她的手,在自己身上擦擦干,刚刚被扇过的小腹又被碰到,她的手掌有些僵硬。
  一想到接下来的几天,这房间里只有他们俩,楼月就感觉到一阵心慌。
  韩思雨再不结婚,她这边可能就撑不住了。
  “我怎么感觉……你又在想着怎么跑?”赵应东弯低头,抬起楼月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你应该没有在这么没良心的吧。”
  楼月勉强地笑了笑,“伤筋动骨一百天,我怎么可能这时候离开呢?”
  “一百天。”他低声重复着楼月的话,眼神向下看,表情有些不对劲。
  “你不要胡思乱想!”楼月皱起眉头,挣开他的手掌,推开赵应东去卫生间洗手,“你跟我进来。”
  厨房的汤锅还在咕噜咕噜,赵应东看了一眼,就跟着楼月走进了那扇门里。
  楼月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问:“刚刚你在想什么?”
  赵应东看着镜子里的他们,明明还隔了一米远,看起来却好像贴在一起,他回道:“在想,你的手真温柔。”
  居然也没有趁机掐他一把。
  楼月用洗脸巾擦干手,用擦了擦腿上的洇开的水迹。
  “你过来。”她表情丧丧的,看起来不太开心。
  赵应东两步跨过来,贴在她身后,“怎么了?”
  楼月转身,皱着眉:“你最好不要想什么歪门邪道,我不喜欢身上有疤的,不喜欢腿脚不灵便的,不喜欢身上有绷带的,不我还晕血。”
  赵应东心热,他搂着她的腰,把她放到台面上,掐着她的腰说:“你是不喜欢这些,还是不喜欢有这些特征的我?”
  楼月歪过头,不想和他直视,表情还是不怎么开心。
  “你……”赵应东只说了一个字就停下了,他细细地看着她的侧脸,皮肤细腻无暇,莹白温热,“我又想……要犯病了。”
  楼月勃然大怒:“你不要把焦虑症当性.瘾好不好!我查过,人家没你这么多事儿。”
  “可我就是这样啊。”他缠缠绵绵地把脖子架到楼月的肩膀上,“我是不一样的,你不知道嘛?他们都是装的,我才是真的。”
  “你给我起来。”楼月的手还有点湿润,她勾住赵应东的脖子,企图扯开他,“快点,汤好了,我们要去送饭了。”
  “没有好,我设置了定时。”他喉前的皮肤感受到一道微凉的触感,楼月的手指正按在那里,徒劳地想要从身上挪开一头大象。
  “你真的好烦!”楼月扯了扯他的耳朵,“不起来我就要踹你了。”
  她语气有点急躁,有种耍着性子的可爱,赵应东恨不得把她塞进嘴里含着。
  “你踹吧。”赵应东手向下,捏住楼月的脚腕,“我放到这里,你踹就是了。”
  “你个死变态!今天晚上再去查一查!”
  楼月气恼得眼下那块皮肤微微泛红,她额头冒出点薄汗,手脚并用地推开身上的死变态,“滚开!”
  赵应东依依不舍地直起身体,身体的反应一览无余。
  楼月虽然脸皮薄,但还是盯着那块地方看了看,她语气危险地说:“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吃药?”
  抗焦虑的药物可能会造成性.欲下降,勃.起困难。
  赵应东这个死德性,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感觉无时无刻不在准备着。
  她的目光很直白,话虽然没说清楚,但赵应东知道她在问什么,表情丝毫不慌,很镇定地说:“我说过,我和他们不一样,这么症状和反应都是普遍特点,不一定每个人都会这样。”
  “我说了,你踹我一脚就行。”
  楼月骂骂咧咧从台子上跳下来,绕开他,溜了。
  赵应东站在原地,看着腹下的反应,神色淡然。
  男人的贞操很重要,赵应东不打算干预它,反正迟早也会消散。
  楼月腾腾腾跑到客厅,从袋子里找到创可贴和那两盒非常多余的东西,又跑回来。
  赵应东还是那么站着,看着她手里拿的东西,笑了,“你想让我用它?”
  楼月只是想到,这卫生间一般是自
  己用,就很难容忍赵应东的举动了。
  她沉着脸说:“不要弄脏地面……或者其他地方。”
  赵应东很诧异地说:“我是很老实的处男,你不要说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楼月简直又要捂住耳朵了,“这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不会碰的。”他悠然地说:“除非你看着我,帮我戴,监督我完成,不然我的清白就毁了。”
  “……”
  楼月耳朵捂迟了,污言秽语已经钻进她的大脑里,暂时无法消除。
  她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块凸起的地方,恼羞成怒地把东西丢到他身上,见他无动于衷,又真怕被其他人看到,只好灰溜溜地捡起来。
  她粗声粗气地说:“过来,我看看你的伤口。”
  赵应东又把她抱上洗手台,“我喜欢对称,你咬不咬在这边再咬一下?”
  “……我真想给你两巴掌。”
  “谢谢。”
  楼月扯着他的领子,他也不抵抗,软绵绵地低下头来。
  那伤口早就结痂了,再贴点什么挺多余的,反而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捏着创可贴,有些犹豫,贴上去,还得贴两张。
  “你实在介意的话,我在病房里就不脱外套了。”赵应东双手撑在她的身体两侧,低声说:“我不会再叫第二个人看到我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