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不就是个追求者嘛,别说没瞧见她俩在车里干嘛,就算是瞧见了,唐斯也不是个掉头就走的主儿。
  唐斯一点没避着,大大方方过去把手帕还了,不过对于来之前想跟人解释的念头倒是通通忘得一干二净。
  走之前,唐斯看了眼盛宁的耳朵。
  “我们那儿都说耳大有福,盛医生就挺大,有福之人呐。”
  不就是装大尾巴狼嘛~
  谁不会啊~
  手帕物归原主递人手里,唐斯和盛宁又道了声谢,抬眼就看见况厘嘴角憋笑的模样,便瞪了她一眼。
  两人这有来有回的样子落在盛宁眼里,她的目光碰了下唐斯的眼睛,轻轻的一下就快速挪开了,低头看着手里的手帕,带着酒店沐浴露淡淡的鼠尾草香气。
  她没有加入两人的意思,只等着唐斯打的车到了离开后,和况厘一起往诊所回去的路上才问了句——
  “你跟她怎么会在一起?”
  “不是你让我跟她道歉嘛。”
  况厘觉得这效果不错,闷葫芦也会问所以然了。
  ...
  唐斯没跟况厘再打听什么,她只是八卦,又不是八卦精。
  别人的私事少打听,她也不好奇,但如果是盛宁自己说,最好是交代。
  对,交代,再妙不过了。
  再说没谈过恋爱怎么了?一辈子不结婚不要孩子的丁克都满大街跑了,不谈恋爱算什么?
  就不许人家高标准高要求高眼光,保不齐再来点情感洁癖?
  唐斯义正严词的跟自己说——我不准你这么没见过世面。
  可她越这样,心里那点小九九就越是藏不住,她不跟况厘瞎打听,但却忍不住跟林伊瞎琢磨——
  “没谈过恋爱,嘶...我能信吗?不过...她身上的那股劲儿,你还别说,姬女真是扛不住,要这么来看的话,我是真不能怪她了,搞不好..我还很有可能把人给吓着了。”
  “人家谈没谈过恋爱关你什么事?再说了..她都多大人了,还能被你吓着?”
  “她要是没被我吓着,那她躲我干嘛?你是没看见,我把手帕还给她的时候,明明她都看我了,结果我一转头,她立马把眼挪开...”
  唐斯摸着下巴,咬了咬嘴角——
  “你说...她该不是害羞吧?毕竟我这么漂亮~”
  越说越没下巴,林伊赶忙让她打住——
  “你成天关心这些东西干嘛?”
  “谁关心了,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
  “你说,她没谈过恋爱,那她平时要是有个需求怎么解决啊?该不会都是自己来吧...”
  “打住打住,姑奶奶!求你管管你的嘴吧~”
  “我瞎说八道的,你也信?”
  唐斯嘿嘿一笑,忽的脸又凑到屏幕跟前——
  “她会不会是个性\冷淡啊~”
  “她那张脸,嘶!别啊...”
  得!
  管了等于白管,管不住一点儿。
  第14章 像盯着乌鸦嘴里的红肉。
  再到复诊那天,唐斯拿着那件吊带裙站在镜子面前往身上比划好久,又拉开衣领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型。
  她穿内衣穿的早,刚发育就穿了,所以胸型长得格外漂亮,浑/圆/饱/满□□还不下垂。
  本来是打算穿这个去的,可这件又不能穿内衣,只能贴胸贴,她倒不怕被盛宁占便宜,毕竟那人的正派作为她是领教过的,估计就算看见也是全程装瞎的状态。
  装瞎有什么意思?
  白废了自己这一身造型,别回头再吓到她,更得不偿失。
  唐斯把吊带裙原挂回衣架上,转手挑了件规规矩矩,临走的时候目光又在吊带裙上打转,弹了个响指,嘿嘿一笑——
  别急,早晚有用的上你的时候。
  ...
  到了诊所,唐斯平躺在牙椅上,双手规矩的叠放在小腹,头顶射灯把姑娘的脸映照的格外光洁透亮。
  盛宁觉得唐斯今天特别奇怪,平常那张嘴一刻都不停,今天却一句话都不说,不说话就算了,眼睛还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看,看完了还笑,分明是一副乖巧的模样,但就是让人有种鬼狐狸出没的感觉。
  躲了几次也没用,回盯过去更没用,愣是把盛宁看的有些汗毛直立。
  这人,到底想干什么?
  终于又在唐斯一个眨眼笑过后,盛宁忍不住开口问她——
  “你今天眼睛不舒服吗?”
  “没有啊。”
  “那你一直眨眼睛干嘛?”
  “我眨眼了吗?我不是在跟你笑吗?”
  唐斯没画眼线,但却在眼皮上涂了一层浅粉的眼影,比皮肤稍显红晕,更像只狐狸了。
  盛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可她要是再这么没完没了地笑下去,恐怕自己这牙就没法补了。
  “灯光很刺眼,你不要一直睁着,要不然牙好了,还得赔你眼睛。”
  “是我眼睛不舒服,还是我看你..你不好意思啊?”
  “....”
  “嗐,其实你不用害羞,你好看..我才看你的。”
  唐斯撑着胳膊,把身子抬起来,冲着盛宁的脸凑近,特别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你没谈过恋爱,不会跟女孩子打交道,但没事儿啊,在我这儿你有什么说什么就行,我的心思绝对没那么难猜。”
  搞了半天原来是这个。
  盛宁不用问都知道间谍是谁。自己社交圈子除了况厘没别人,但盛宁也不做他想,谈恋爱是个人选择的权利,并不伤害和妨碍别人,就算自己一次恋爱都没谈过,这也不奇怪不丢人。
  只是唐斯的目光越发过火,让盛宁有些烦心,她是真把自己当成狐狸了,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盯着乌鸦嘴里的红肉。
  “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多大啊?”
  “...三十。”
  唐斯面上镇定自若,脑子里的小海马都快长翅膀要起飞了——
  三十!伟大辉煌的年纪!
  没谈过恋爱!母胎单身!
  能唱歌吗?
  拉子之歌!
  啦啦啦啦啦啦~
  唐斯就是这样,一个人也能搭台子唱戏,嘴贫起来的时候多胡闹的话也说的出口,心贫起来宇宙银河又算得了什么。
  但说归说,真要动真格的,唐斯目前也不敢。
  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越是对像盛宁这种清冷禁欲挂的,越是不能心急,风花雪月缺了哪一样,气氛烘托不到那个位置上,都得完蛋。
  不过风花雪月可是既费心思又费神,等有时间再说吧。
  先前那个包打听给她回话了,说是可以再继续找,但具体要找多久,这其中人力物力的开销,还有中间疏通个个关节的打点,这些费用都得见了面再细谈。
  这事儿比什么都要紧,所以牙一弄完,唐斯下了牙椅就急吼吼的往外跑,连跟盛宁说再见都没工夫。
  盛宁出了操作间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唐斯左闪右避的躲着人,剩最后两级台阶,干脆也不走了,双脚并拢扑通一声稳稳落地,防晒衫的帽子捂在脑袋上,又成折了耳朵的兔子。
  这人的背影永远这样滑稽,盛宁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唇角,也不怕摔着。
  等她从扶手边一转身,扬起的唇角立马就收拢回去。
  况厘也在笑,她刚刚路过操作室门口的时候,听见唐斯跟盛宁说的话了,唐斯不仅把这人没谈过恋爱的事情抖落出来,连多大年龄这种问题都问了。
  这会儿瞧着盛宁不苟言笑的模样,况厘急忙开口——
  “我请你吃饭给你赔罪。”
  ...
  唐斯到了地方,一推门,竟然是锁的。
  她又给那人打电话,那人说了句马上就到,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唐斯最烦等人,特别是这种还没个具体时间点的,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但她也没辙,只能硬等。
  买了杯芒果冰沙,她站在路边,头顶着烈日,豆大的汗珠渗出头皮,顺着鬓角的发丝止不住地往下淌,抬起胳膊揩了把,作用也不大。
  唐斯吸了口冰沙,低头直勾勾地望着绿化带,蓬松的泥土蚂蚁在搬家,冒油光的树叶上停落一只苍蝇,苍蝇在搓头...搓着搓着...竟然把头都搓掉了。
  额...
  好吧,使那么大劲儿干嘛,傻苍蝇,没得玩了吧。
  再瞧眼时间,好家伙!才过去五分钟。
  这么干等着可不行,得等到什么时候?再这么无聊下去,自己不成大傻子了。
  小米牙咬了咬吸管,不行...她得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抬起头到处张望,忽然眼睛一亮——有了!
  街心中间,有人摆摊素描画像。
  唐斯走过去,不由露出嫌弃,这画的什么东西?搞抽象呢?难怪没生意。
  “要画一张吗?”摊主问她。
  “我不画,但我能替你画,客人来了你照收钱,行吗?”
  那摊主儿没听过这样的要求,一时间搞不清她想干什么?怕别是同行来抢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