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阴湿绿茶夫君he了 第28节
  不,他不想死。
  他才刚出狱,他是萧嵘的小舅,他们可是血亲!
  萧嵘微眯着眼,漠然地看着地上的人痛苦挣扎着,像是在欣赏一幅令他身心愉悦的画卷一般。
  萧晟身上的污血不断涌出,把映入眸中的画面染得血腥又暗沉。
  手底下的挣扎越发剧烈,萧嵘眸中的阴郁也越发疯狂。
  虎口下肉身已然扭曲的感觉,令他忍不住加大了力道。
  萧晟痛苦地翻起白眼,张大着嘴,喉间却发不出声来。
  突然,萧嵘手上力道一松,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慢悠悠地问:“是谁让你来的?”
  萧晟好似就要休克,即使喉间不再有力道压制,他也无神地没有喘息。
  萧嵘一手抓住萧晟的头发,把他的头颅重重往地上一砸,疼痛令他霎时清醒过来。
  他连忙抓住萧嵘的手腕,使不上力气扳动他,就只能急切地开口:“你绝对想不到是谁想对司铭动手,司铭是你妻子的兄长,放开我,我就……”
  嘶哑的声音实在刺耳。
  萧嵘嫌恶地皱了下眉,霎时收紧力道。
  “算了,不重要,为人作嫁的蠢货。”
  一股寒意从萧晟背脊窜起,他清晰地感觉到萧嵘突然暴起的杀意。
  比方才更强烈的窒息感陡然袭来,引得他再次挣扎起来。
  “不,求你……萧嵘……放开我……杀了我你无法向朝中上报此事……”
  萧晟的话语几近无声,微弱得像是要断气。
  萧嵘阴冷的神色却因此缓和了些许,像是很满意他此时的反应。
  他唇角扬起诡异弧度,手背青筋暴起。
  “谁说我要向朝中上报此事呢?”
  残忍的,冷漠的。
  好似地狱的恶鬼,品尝着死亡的味道。
  萧晟脸色由青变紫,瞪着眼睛,满眼惊恐。
  他挣扎力道越来越弱,直至双手彻底无力的垂下,从萧嵘手腕划过了一片污红的血迹。
  *
  入夜后的屋中一片静谧,榻上一直昏迷不醒的女子不安地阖着眼眸,眼睫不时颤动,眉心似有紧绷。
  萧嵘缓步上前,逐渐将摇曳的光亮遮挡在身后。
  阴影罩来,像是蒙在她面庞上的一层黑纱。
  以及她周身透白光滑的肌肤。
  萧嵘目光好似正直地只为寻找她身上落下伤痕之处,喉间却明目张胆地涌上渴意,带动喉结重重地滚了一下。
  压抑躁动给萧嵘带来不正常的兴奋感。
  像是刻意关进牢笼的凶兽,让它干渴,让它饥饿,让它将欲.望放大到极致。
  萧嵘视线游走,从她圆润的肩头,细嫩的手臂,再往纤细的腰身向下。
  正如大夫所说,司锦身上仅有些许轻伤,伤处仅在手臂和小腿。
  磕碰带来的乌青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显眼,划伤的地方不深,但也渗着血珠,染红了周围的色泽。
  秋夜渐凉,萧嵘刚在冷水中浸泡过的手掌更是冰凉彻骨。
  他屈膝侧坐上床榻,伸手将未着寸缕的司锦拢进怀里,手掌触碰她的肌肤,从虚弱昏迷之人的身上汲取到了温热。
  靠上胸膛的身躯柔若无骨,毫无意识不会反抗,像是会永远静置在他怀里的漂亮木偶,再也不会逃走了。
  萧嵘温柔地执起她的手把玩在掌心,唇边呢喃着,好似幽魂的低语:“你看,我说我会找到你的,对吧?”
  “醒来后你又会如何做?”
  “继续逃,或是留在我身边。”
  “没关系,我会一直,永远,和你在一起。”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缓慢而又轻柔,干净的衣物和周身的干爽似乎让昏迷中的人也感到了舒适。
  司锦眉心舒展开来,呼吸也变得均匀。
  萧嵘卷起她的衣袖和裤腿,为
  她伤处上过药后,熄灭了烛灯躺到了她身旁,把她揽进了怀中。
  夜色正浓,他的瞳眸在暗夜中仍旧湛亮,视线贪婪地缠绕在近处的脸庞上,唇角攒着心满意足的笑意。
  *
  东方欲晓,晨风习习。
  门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萧嵘一夜未眠,眸中却不见半分疲色。
  他伸手替司锦掖了一下被褥,缓慢起身离开了怀中温软。
  半晌后,房门打开。
  门前是早已候着的大夫。
  萧嵘侧身将人放进屋后,三两步又回到了司锦身边。
  大夫替司锦诊脉后,又查看了她脑侧的伤势。
  他躬身道:“小的斗胆一问,夫人身上可有严重伤处?”
  “没有,仅磕碰和擦伤。”
  大夫闻言神情凝重地蹙起眉来。
  萧嵘问:“怎么了?”
  “回大人,夫人的状况仍如小的昨日诊断那般应是并无性命之忧也不算严重,若夫人身上也仅有外伤,按理说应当不至于昏迷至此,可夫人还未醒来,依小的拙见……”
  “说下去。”
  “夫人脑部伤处并非表面所见的皮外伤,而是伤及内里。”
  屋内一瞬沉寂,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大夫当即软了腿,屈膝跪地,连忙又道:“大人饶命,夫人并非无法醒来,只是还需一些时间,小的定会竭尽全力医治夫人。”
  萧嵘平静地掀起眼皮,漫不经心地看去一眼,声色无澜:“我并未说她无法醒来我就会惩治你。”
  大夫心下一惊,背脊发僵,不敢细想萧嵘此话何意。
  萧嵘重新看回司锦,目光中的少女平静安然,好似未被任何苦痛侵扰,被他虚拢在怀中,也乖巧得不像话。
  无法醒来吗?
  他似乎没注意到自己唇角勾起了愉悦的弧度。
  *
  很可惜,那名大夫并非为活命胡言乱语。
  司锦的确苏醒了过来,就在萧嵘短暂离开屋中的片刻间。
  萧嵘返回时,刚走过长廊还未到门前,便听见了不远处的屋内传出熟悉的声音。
  他神情微怔,随即加快了脚步,三两步走到门前。
  屋内。
  司锦身体紧绷地缩在床角,纤瘦的身形和苍白的脸色让她看上去十分柔弱,漆黑的眸子里满是不安。
  身体的疼痛令她知晓自己负伤在身。
  但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甚至她连自己是谁也全然不知。
  她遭遇了什么,身处何处?
  他们是谁,她又是谁?
  “夫人,您别害怕,小的是镇上的大夫,他们都是您丈夫身边的侍从。”
  “不……我不认识你们。”
  司锦茫然无助地摇头,后背贴着墙壁感到一片冷意。
  “夫人,您身上有伤,还是先行躺下吧,否则小的无法向大人交代啊。”
  “你别过来!”司锦一声惊呼。
  房门正这时从外被人打开。
  光亮照入,门前出现一道颀长的身影。
  开门的声响令司锦惊恐更甚,她慌乱抬眸看去,隔着一段距离一眼对上那人看来的目光,令她神情凝滞了一瞬。
  来人一身黑衣,身材高大挺拔,他长着一张出挑的俊朗脸庞,气场凛冽,眸光冷厉,一眼可辨是身份不凡之人。
  司锦回过神来时,陌生的男人已然大步走到床边。
  她看见男人躬身放低身姿,朝着床榻里探身而来,心下霎时腾起一丝古怪的情绪,但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是害怕吗?
  好像也不是,这个人看上去对她并无恶意。
  是熟悉吗?
  不,她并不认识这个人,熟悉的好像只是他看着她的目光。
  眼前这个人神情很复杂,像是欣喜,又像是紧张。
  比不安的她更为小心翼翼的,向角落里伸出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