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和阴湿绿茶夫君he了 第40节
  她们迈步离开秋水院,直至走出好一段距离后。
  兰心:“春杏原是大人让我们在伺候夫人时,若叫夫人察觉了异样用来解释的,你方才怎直接就说出来了?”
  秋芽:“方才叫夫人那么一问,我心下慌乱就直接说出来了。”
  “罢了,早些说也好过被问到时才提。”
  秋芽:“可是夫人竟是一下就问到了沈三小姐,这事要向大人禀报吗?”
  “自是要禀报的,你忘了大人吩咐的吗,夫人的一举一动需得全数禀报,不得遗漏分毫,更何况是与沈三小姐有关,我前去禀报大人,你留在秋水院候着,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机灵些。”
  “……好。”
  第23章 “我现在很兴奋。”……
  萧嵘回府时,司锦正在窗台前逗鸟。
  坚强挺过那一夜的小鸟果真逐渐好了起来,如今翅膀上的伤还未好全,但已是能够站起来了,或许再过不久,它便能张开翅膀学着飞翔了。
  司锦伸出手指探进鸟笼里,褪去防备的小鸟低头轻啄了她几下,酥酥痒痒的,并无任何攻击性。
  她心下思绪飘散地想着,如今小白已经康复,它可会想要离开鸟笼。
  这会它温顺乖巧地待在鸟笼里,但心里会不会仍在想着下一次的逃跑呢?
  那她要留住它,还是放走它?
  亦或是,让它自己抉择。
  看见小鸟,司锦便不由想到了萧嵘,和他那天对她说的话。
  那时司锦便觉异样,此时更从回想中生出几分挥散不去的在意。
  总觉得他那番话别有深意似的,却又不知指向了何处。
  突然,身后一片热温袭来。
  司锦一惊,身体骤然紧绷,险些惊叫出声。
  下一瞬,她便感觉到熟悉的怀抱,是萧嵘从身后抱住了她。
  “你何时回来的?”
  司锦慌张转头,瞧见果真是萧嵘,受到惊吓加快的心跳声也没能很快平息下来。
  “刚回来。”
  司锦微微松了口气,嗔怪道:“你走路怎么没声的,我一点都没听见你进屋的动静,吓了我一跳。”
  “也可能是你满心只注意着小鸟,便听不见我明显的动静了。”
  司锦诧异地抬眸看向萧嵘,但见他神色如常。
  可他这话听起来怎么酸溜溜的,况且方才身后哪有明显的动静,她根本什么都没听见。
  萧嵘丝毫不为自己说了很明显的酸话而感到羞赧,反倒自然而然地问:“饿了吗”
  司锦摇摇头,又看了眼天色:“还不到傍晚你便回来了,事情顺利吗?”
  “嗯。”萧嵘的确提早了不少回来。
  他在司锦身边坐下,似是关怀地问:“回到家中,有想起些什么吗?”
  有时候,司锦觉得萧嵘像是比她还在意她丢失的记忆,时常会问她是否有想起什么。
  这份在意是源于什么她一时间并未能想出答案。
  只是如今再看他的眼睛,她从中看见自己倒映其中的身影。
  她想,他当然也希望她能尽快找回属于他们的曾经。
  起初司锦还毫无负担地没想起任何,便直接摇头回答他。
  但如今越是被萧嵘问得多了,她就越是怯于回答,担心她否定
  的答案会让他失望。
  司锦沉默的一瞬,萧嵘便已是了然。
  他伸手抚在她脸颊边,温声道:“无妨,你才刚回来,没想起什么也不要紧,我们慢慢来。”
  司锦敛目,嗓音低低地道:“抱歉……”
  “为何道歉?”
  “我把我们过往的回忆都忘记了。”
  萧嵘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了几分:“你不需要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他嗓音很沉,听上去语气中情绪很复杂。
  不知是在难过,还是别的什么心情。
  司锦思索不出,只无言地回看着他。
  片刻后,她挣动了下身子,从萧嵘怀里出来。
  “原本我想从身边亲近的人口中听得更多过往之事,可我今日询问丫鬟,她们告诉我,以往伺候在我身边名唤春杏的丫鬟回了老家,而我最要好的手帕交也随家人远行离京,眼下连去往何处了都不知晓,我暂且都没法见到她们。”
  “是吗?那真是不凑巧。”
  司锦默了默,视线在萧嵘神情平淡的面庞上来回打量一周:“你怎么好像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
  “春杏回老家一事总管向我禀报过,我早已知晓,至于那位沈三小姐。”萧嵘面不改色,缓声道,“我与她并不相熟,你若想知晓她的去向,我可以派人去查。”
  “……哦。”司锦心下那点古怪并未消散,但也未再想更多,“还是不用了,就算知晓了她的去向,她也暂且不会回京吧。”
  萧嵘:“若是想不起来,暂且就不要强行去想了,今日你先好好休息,明日我府上大夫前来替你诊脉查看脑侧的伤势。”
  司锦点了点头,又低声问:“我的家人都在京城吗?”
  “岳父岳母的确还在京城。”萧嵘顿了一下,稍微松了些怀抱,把司锦在自己怀里转了身,与他面对面。
  “不过兄长因职务调动,已是离京前往远处了。”
  “我的兄长去了何处,离京城很远吗?”
  “在西边边境处,很远。”
  司锦闻言心底一凉。
  又多了一个远离她身边的人。
  她止不住地再问:“兄长他何时走的?”
  “一个多月前。”
  司锦绷着唇角不再说话了。
  这些事实在是太过凑巧,皆是近来发生之事。
  可要说不是巧合,每个人的离开又都有着合情合理的缘由,让人又无法再多说什么。
  萧嵘直勾勾地盯着她已是看了好半晌,眸中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司锦收回思绪抬眸看去时,他便果真开了口:“我就不会像他们那样离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司锦一愣,心下低落的情绪也在这时消散了些许,不禁被萧嵘这话给逗笑了。
  她怎从他语气中听出几分比较后的得意呢。
  片刻后,司锦确定那不是错觉,萧嵘很明显是真的在得意。
  司锦转而开口道:“我以往熟悉的人似乎仅有爹娘在京城了,我能见见他们吗?”
  萧嵘似乎因司锦没有对他方才的话做出回应有些不满,垂着眼眸在掌心中把玩她的手。
  “现在还不行。”
  “为何?”
  “你离家、遇险、失忆这些事若让岳父岳母知晓了他们会担忧的,你刚回来,对什么都还不熟悉,若是见到他们,怕是很快就会被他们察觉,眼下你的伤势还未有定论,或许很快就能恢复,也或许……无论如何,此事暂且还不行。”
  司锦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觉得萧嵘此言在理。
  她泄气地叹了口气:“那还是过段时日再说吧,你说得有道理,说不定我很快就能恢复了。”
  萧嵘沉默一瞬,轻抚了下她的脸颊:“若是实在想要与岳父岳母联络,便寄信回去,我陪你一起写,再让人替你送往司府去。”
  司锦对此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低低地应了一声,伸臂主动抱住了萧嵘。
  原来回来一趟,她身边仍然只有萧嵘一个人。
  *
  入夜后,司锦情绪放松地窝在寝屋内的美人榻上。
  屋内拢着一片暖意,美人榻的柔软也让人几乎昏昏欲睡。
  听闻门前声响时,司锦才从放松的情绪中清醒过来,她撑起身,一抬眼便见萧嵘沐浴后换了寝衣走进来。
  不过萧嵘手里还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随着他走近后,很快就有苦涩的药味窜入鼻尖。
  司锦顿时就垮了脸:“怎还要喝药,我的伤都好得差不多了,身体也没觉得有任何不适了。”
  话语间,萧嵘已是迈步走到美人榻前,他手中的汤药苦涩味更加浓郁,闻得司锦直皱眉。
  萧嵘唇角微扬,心情很好的样子:“可是每晚喝药前都要这样同我撒娇一番?”
  但他的动作却是不容置否,直接将药碗递到了司锦面前。
  司锦不满地嘟囔:“才不是撒娇呢,喝了又不能想起什么,根本没用嘛。”
  屏息很快让她脸蛋涨得泛红,看上去水嫩嫩的,甚是可爱。
  萧嵘看着她的脸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没先伸手抚摸她的脸,而是放低身姿在司锦身边坐下。
  他长臂一伸便将人搂进了怀中,药碗更是直接凑到了她唇边。
  “但还是得喝,听话。”
  司锦也就是抱怨一下,自知是逃不过喝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