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经枕怎会在这?
  来干什么?
  为父报仇吗?!
  第90章
  桓灵从剧组出来,第一眼就看到了经枕。
  他就在那里,在橘黄灯光下,在榕树沙沙的阴影,抬起那张在夜色中越发显得侵略性的俊脸,冲她微微一笑。
  “桓灵,”他说,“过来。”
  *
  桓灵敢肯定,经枕的状态不对。
  他太激动了。
  “等等,你,你不用加班吗?”
  桓灵试图大义凛然指责他不敬业,却抵挡不住他耐心到极致的安抚。
  桓灵几乎要溺毙于这场无休止的快乐当中。
  经枕俯下身子,轻轻亲她,“为什么要停,你不也喜欢这样?”
  “对,我是喜欢,”桓灵几乎要绝望了,“但再怎么喜欢,也抵挡不住整整三个小时啊!你不饿吗?”
  自从在剧组遇到经枕后,也不知他受到什么刺激,几乎是刚打开门,格外强势的男人就把她摁倒门上。一次比一次更重地亲她。
  仅仅只是亲吻,他就已经动情了,低沉着声音,晕染着月色,一声又一声地唤她。
  桓灵脸红了。
  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只能和他一起沉沦在这场野蛮、狂野又粗暴的快乐中。
  抗议的声音被阻断,只留下连绵不断的碎音。
  桓灵瞳孔微微发大,头皮发麻,在那一瞬间,几乎要晕厥过去。
  骤然得到快乐,经枕却没有如以往一般埋首轻嗅呼吸着她的气息,相反,他撑在她的身边,几近贪婪地打量着桓灵。
  “有没有想我?”他问。
  桓灵翻了个白眼,“没有。”
  经枕却又低低沉沉的笑了,“我想你了,桓灵,我想你了。
  ”
  想她乌黑柔顺的发丝缠绕他指尖;想她白皙漂亮的脸蛋,被他吻上红霞;
  想她微微渗汗的额头,想她和系统叽叽喳喳的讨论,想她的一分一寸……
  有关于她的一切,几乎能激起他心底里最狂妄最心痒的悸动。
  经枕滚动喉咙,忍不住再亲她。
  “不行,不能再来了。”
  桓灵推拒着,打了一个哆嗦,太刺激了,实在是过于狂乱,竟能让人彻底忘乎生死,仿佛堕入了一个再也回不到现实的梦境。
  经枕低低地笑,细细密密地亲她,抚摸着她单薄的脊背,让她呼吸平静下来,心跳也终于从激乱跳中缓缓平复。
  “我今天看到你拍戏了,”他突然说。
  “嗯?”桓灵还没从方才的情绪中恢复,微微睁开双眼,有些迷蒙地看向他。
  话题怎么变了?
  “拍得好吗?”她下意识问。
  相当普通的问话,却再次触动了经枕的内心。
  不是好与不好,而是他再一次看到了她闪闪发亮的模样。
  以前他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不顾一切追星,甚至起自己生活于不顾。
  但在剧组,看到桓灵演绎的那一刻,他懂了。
  若是他再年轻几岁,或许也会在少年时代,仅仅靠几张海报,就彻底爱上熠熠生辉的她。
  经枕压抑地喘息着,无法控制地凑埋首于她脖颈,痉挛地呼吸着她的气息,一遍又一遍亲她,甚至是用牙齿轻轻地咬她、舔舐着,像渴求的兽。
  若不是理智控制着他的大脑,他几乎想用尖锐的牙齿狠狠叼住白嫩的皮肉,咬出深深的红痕和血印,烙上专属于他的印记。
  但经枕知道,她会生气。
  他不希望惹她生气。
  “演得很好。”他闷笑着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女演员。”
  也是他见过唯一的女演员。
  桓灵抬了抬眼皮,意外与他格外温柔的双眼对视。
  那瞬间,心跳骤然狂乱。
  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挪开双眼,嘟嘟囔囔地说,“那你总算说了句人话。”
  得到反派夸奖的桓灵相当快乐,白皙细瘦的胳膊缠绕着他脖颈,迫使他低头,两人交换了一个长长的吻。
  而经枕,就像是被美人鱼俘虏了的水手,任由她如同海藻般妖异的长发缠上自己,然后沉沦。
  当万籁俱寂,一切陷入安眠。
  桓灵就在他的怀里,似乎由于姿势的不适,还在微微地呻吟,而此时室内空调很低,身上微微发冷,但经枕抱着他心爱的女人却只觉得沉甸甸的踏实——生平第一次,他觉得这个世界可爱。
  想再陷入美妙的梦里,却又不忍心错过眼下温馨的一幕,便盼着这场景越长越好。
  睁开双眼,她就在他的面前。
  微微合眼,脑海里,却依旧是他在剧组见到的她。
  几乎是认出他的第一瞬间,剧组立刻就有人请他进去,又问要不要先暂停拍摄。
  经枕却顾不得回答,在看到桓灵那一瞬间,所有心神为她所俘虏。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桓灵。
  她所饰演的是一名法医,当场揭发了匿逃的凶手。
  而经枕,凝视着那把闪烁冷光的手术刀,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若他是凶手,必定会心甘情愿任她宰割。
  那把手术刀可以切开他的胸膛,看到那颗为她跳动的心。
  似乎是有几个不重要的角色,犯了错误,导演让再来一条。
  经枕下意识皱紧眉头,却看到被连累的桓灵,却只摆摆手说不用在意,接着继续贡献出让人战栗的演技。
  与他往常认识的桓灵完全不一样,所有的聚光灯都照着她,所有剧组人员的目光都聚焦于她,而她仿佛这世界真正的主角,沉浸在剧本里的喜怒哀乐,精准地演绎出来。
  而经枕——
  经枕当时就在人群外围,如同每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仰慕者,注视着她。那瞬间,他忽然觉得,她就像是高悬于天空的星辰,而他只是她星光照耀下毫不重要的一只痴心妄想的蚂蚁。
  仿佛星辰随时可逝,而他却无可奈何。
  她是人世间的大明星,更是悬挂于他天空的启明星,照亮他二十多年如此荒芜的世界。
  璀璨明亮。
  但偏偏,星星有时。
  她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会往何处去。
  星星把这个世界当做是万千光年中平平无奇的一颗,星星有星星的世界、她的来历,她只是阴差阳错而来。
  或许,也会阴差阳错而去。
  终有一天,她完成了星星的任务,便也会逃离他的世界,去往更广袤的银河。
  而他呢?他将被遗弃在世界荒芜的一角,如同枯萎已久藤蔓,无论如何攀爬,均不能与天同高,更别提手可摘星辰。
  只是,经枕微微低头一笑,他怎舍得放手?
  正如桓灵所说,他本来就是一个心狠手辣,不择手段,阴狠低沉的反派。
  反派就该有反派的手段,不是吗?
  桓灵察觉到他的手越发大力,不禁恼怒转头,“力气小点,我要睡觉……”
  话说到一半,却正对上男人满是情欲的双眼。
  那双往昔深沉稳重的双眼,却因为染上了太多本不该属于他的欲色,而显得浑浊而狂暴。
  桓灵心中一跳。
  几乎下意识回想起原书中有关于反派的描写。
  下一秒,狂暴的反派低下头,几乎是向她俯首称臣的语气说,“再来一次好不好?”
  接下来的气氛就不一样了。
  他的目光似火,往日沉静的双眸掀起波澜,却格外温柔。
  每一次抚摸、舔舐,格外的轻。
  桓灵几乎以为自己是什么易碎的珍贵宝物,被人郑重而渴望地珍藏。
  月亮再一次摇荡,有青蛙低鸣阵阵,直到晨曦初绽,有鸟雀嘤嘤。
  将人紧紧拥抱入怀中,经枕发出悠长而满足的叹息。
  他微微一笑,不行啊,他怎能容忍属于他的星星弃他而去。
  那本就该是他的星星。
  “那我便穷尽一切,竭尽全力,哪怕再次遵从所谓书中的轨迹,也不可能放手。”
  怀中人似乎被他打扰了,有些蛮横地推开他,埋入绵软的被褥中。
  而经枕却追上去,慢条斯理把人揽过来,握住她的双手,在背后交叉成笼,她便无处可去,只能蜷于他的怀里,呼吸着他的呼吸,感受着他的心跳。
  她会为他留下。
  无人能阻。
  *
  桓灵醒过来时,几乎无法直视她的公寓。
  昨天像个绮丽又过于夸张的梦:先是在客厅,然后是沙发,接着是浴室,三米长的浴缸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然后才是卧室,是铺着软软被枕的床……
  几乎是所有地方,任何角落,都有他们肆意妄
  为的痕迹。
  在清醒与晕厥中,在事后与癫狂中,到后面,她几乎是仅靠本能呼吸,人却全然崩溃了,一遍遍不知所谓地喊着他的名字。
  他却越发亢奋,最后根本不愿停,一遍遍抚摸她的背脊,哄她说他爱她。
  她不肯说,他便在她耳边重复,像是咒语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