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桓灵仰起头,视线被天花板上晃眼的白炽灯模糊。感官被推至巅峰,随后陷入一片麻木的空白——
  直到许久,她才惊觉脸颊一片冰凉。
  她竟然……落泪了?
  这具年轻的身体,承受不住他给予的极致欢愉,情难自禁地落下了快乐的泪水。
  桓灵顿时觉得无比丢人。
  这还仅仅只是亲吻!他们什么都没做!
  理智艰难回笼。
  她揪住经枕的短发,用力迫使他的唇离开自己:“等等,停下……听我说,不能再亲了,我有话要问你……”
  经枕原本是极短的寸头,但不知从何时起——
  似乎是桓灵某次抱怨过“头发太短,想抓都抓不住”,他便再没剪过头发,最多只是修整发尾。
  此刻,桓灵下意识一抓,便将那乌黑却异常坚韧的发丝紧紧攥在手心。她用力一扯,经枕吃痛地闷哼一声,眉头微蹙。
  这细微的痛楚非但没有让桓灵心软,反而在她心底骤然升起征服欲和更深层的、扭曲的渴望。
  “停下来
  ,不能再亲了。”
  经枕却依旧没有停下,细细密密亲吻着,不是□□贪恋,而是……不舍、恐慌甚至是畏惧。
  “桓灵,告诉我,你喜欢我对吗?”
  单方面的分手宣告、漫长的冷战、痛苦的分离……这一切几乎让他对此刻失而复得的桓灵,产生了一种近乎病态的狂喜。
  他听不进任何话语,只想放纵自己沉溺在与心爱之人的亲吻中。
  所有的理智都被一个疯狂的念头占据——经枕,桓灵爱你!
  她被你所拥有,她对你有反应,她真的在爱你!
  这份亢奋扭曲成病态的执着,让他亲吻她的每一寸都带着细微的颤抖。
  如果不是强大的意志力强行控制,他几乎要溺毙在这份狂喜里,死在桓灵身上。
  这种极端的亢奋情绪,如同电流般传递到桓灵身上。
  “喜欢。”
  桓灵听到自己虚幻的声音,在说,“喜欢,经枕,我喜欢你。”
  唯独这一点,我没骗过你。
  有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自己几乎能感受到经枕的情绪——紧接着,便被那汹涌扑来的、属于他的癫狂、亢奋、失而复得的狂喜、病态的扭曲、以及不择手段的晦暗所彻底淹没!
  桓灵瞳孔放大,几乎要彻底迷失在这片过于狂野的情感风暴中。
  直到她用尽理智,狠狠地、报复性地咬上经枕的唇瓣!
  血腥味在两人唇齿弥漫。
  经枕吃痛地顿住,唇上渗出血珠。
  但他非但不觉得疼,眼底反而燃起更加兴奋、更加晦涩的光芒!
  他猛地压住桓灵的后脑勺,让她被迫仰起头,露出脆弱的颈项,声音低哑蛊惑:
  “桓灵,咬我!”
  让他疼痛,在他的胸膛、锁骨、喉结……所有地方,刻下她的印记。
  “桓灵,让我成为你的爱人。”
  或者,就成为一件物品也行。一件被你珍惜、使用、珍重,永远陪伴她的物品。
  经枕近乎绝望地低喃:“否则,我就要死了。桓灵,你要爱我。”
  他根本无法回到没有桓灵的生活了——
  “太痛了……”他吻着她的耳垂,细细密密地含吻,“好痛啊,桓灵……你怜惜我,好不好?”
  桓灵几乎以为自己听到了这个男人压抑的哭泣。
  但转念一想,怎么可能?他可是经枕。
  他的人生一帆风顺,高高在上,何曾需要眼泪这种无用的点缀?
  至于她自己?
  桓灵从不觉得,自己重要到足以让这个骄傲的男人放下一切尊严、自尊、甚至人格来挽留。
  听他喊疼,她以为是自己咬得太狠,但心底那股莫名的火气反而烧得更旺。她没有丝毫怜惜,反而越发用力,尖锐的牙齿在他冷白的胸膛上狠狠咬下,微微渗血的齿痕浮现,像粗制滥造的画家漫不经心留下的潦草签名,说不清是占有欲,或是随手点缀。
  经枕急促地喘息着,低头看着那个泛红印记,竟然笑了。
  笑得格外开怀,带着一种扭曲的满足感。
  他抚摸着桓灵的发顶,在她额角落下一个赞赏的吻:“干得好,桓灵。”
  “就这样对我,毫不留情地咬我,让我身上都烙满属于你的印记。”
  第112章
  桓灵红着眼睛,用力推开他:“滚下去!”
  他再发神经,桓灵真不介意现在就送他去打狂犬疫苗。
  经枕想伸手去碰触她,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狠狠咬了一口!
  经枕吃痛地抽了口气,却忍不住又低笑起来:“真像只小猫了。”
  可爱,想亲。
  可惜,不给亲了。
  经枕只能遗憾地叹息,把人拉起来,仔细替她整理好被揉乱的衣服和头发。
  待一切恢复表面的平静,他才若无其事地问:“今晚想吃什么?”
  桓灵下意识回答:“海鲜火锅。”
  海禁刚解,正是吃最新鲜海货的好时候!
  “好。”他利落地起身,径直走向厨房。
  桓灵疑惑地跟过去:“你不用去超市吗?”
  难道是打个电话,就有米其林大厨带着顶级海鲜□□?
  她刚走到厨房门口,就看到冰箱门敞开着。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处理得干干净净的各式海鲜,虾、蟹、鲍鱼、各式海鱼……令人食指大动。
  要知道,经枕嘴刁得很,绝不吃过夜海鲜或者冰冻货。
  眼前这些,显然是算准了她回来的时间,特意提前准备好的顶级鲜货。
  桓灵:“……”
  这男人对她了如指掌,连她心里想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不吃海鲜了!”桓灵故意刁难,“我要吃牛肉火锅!”
  经枕转过身,走到她面前,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好脾气地说:“那等等,我让人送新鲜的和牛过来。”
  桓灵:“……”
  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并不想知道,在等待和牛送达的这段时间里,两个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于是她装作不耐烦地踢了踢他的小腿:“麻烦,那还是海鲜火锅吧。”
  经枕从善如流地转身,系上围裙,像个最称职的厨师,开始在料理台前专注地忙碌起来。
  昏黄的灯光流淌在他专注的眉眼上,勾勒出令人心动的剪影。
  有那么一瞬间,桓灵几乎恍惚了。
  她所设想过的、最美好的婚后生活图景,似乎就在眼前铺展开来。
  他这个人,从里到外,怎么每一处都如此合乎她的心意。
  除了——他是一个书中的人物,一个本该、也只能是被她攻略的纸片人。
  桓灵猛地收回神思。
  见他在厨房如鱼得水,桓灵存心刁难:“你不是说亲过后,就告诉我怎么监视我吗?”
  经枕好脾气地说:“我是说,我们和好后。”
  桓灵冷笑,“都给你亲了那么多次了,还没和好吗?”
  他歪歪头,眼眸含着笑意:“那你再亲我一下?”
  他笑得实在好看,桓灵竟一时怔在原地。
  心想,爱上经枕,似乎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
  桓灵像是被蛊惑般,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
  在他有几分纵容的目光中,她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颈,轻轻地、珍重地吻了吻他的眼尾。
  “桓灵,”经枕的声音缱绻。
  他说:“你这是作弊。”
  桓灵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俊美得毫无瑕疵的脸。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些,几缕刘海垂落,柔和了那张惯常拒人千里的冷峻轮廓,平添了几分怜惜的易碎感。
  更帅了。
  桓灵心头悸动,双手捧住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间,她含糊地呢喃:“经枕,你才是作弊的那个人……”
  若非如此,她绝不会如此轻易地将真心交付出去。
  不会为了一个认识不过几年的男人,辗转反侧,纠结难耐,甚至开始思考那个荒谬的问题——是否要为了一个人,抛弃自己的全世界。
  可是,怎么能呢?
  怎能仅仅为了爱情,便抛弃二十几年的回忆、曾经的友情、亲情,以及那个属于她的真实世界?
  桓灵不认为她能做到,但此时此刻——她确实在动摇,多可怕。
  桓灵低低呢喃:“经枕,我没有骗你……”
  经枕紧扣着她的腰,轻轻吮咬着她的下唇,“没有骗我什么?”
  她编织的谎言太多,多到让他不敢轻易相信命运女神竟垂青与他。
  桓灵攀扶着他的手臂,微微拉开一点距离,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经枕,我没有骗你——”
  “我喜欢你,从第一眼就喜欢。”
  我们的开始,从来不是始于所谓的欺骗,而是从头到尾,彻头彻尾的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