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告诉他吧?”我拽厄洛斯的羽毛。
  他露出危险的笑容:“除非太阳神愿意用弓箭技艺来换。”
  (双神合谋篇)
  阿波罗闯进云堡时,我的蜂蜜茶还没喝完。
  “条件。”他金眸灼灼,胸口剧烈起伏,完全失了往日优雅。
  厄洛斯慢条斯理地擦拭金箭:“我要你那张金弓的制作秘方。”
  “成交。”
  当听到达芙涅化作克里特岛的泉水,阿波罗的表情像是被雷劈了。他转身就要冲出门,却被厄洛斯一箭射中脚跟——是铅箭。
  “提醒你,”我丈夫揽着我的腰冷笑,“再敢强迫她,下次射的就是心脏。”
  后来我们听说,太阳神不再驾着金车巡天,而是终日徘徊在克里特岛的溪边。他不说话,不靠近,只是将七弦琴浸在泉水里弹奏。
  某天清晨,溪水突然泛起涟漪,一片月桂叶顺流而下,卡在了琴弦之间。
  “幼稚。”厄洛斯点评,却偷偷用神力让那片叶子永不枯萎。
  我笑着往溪水里扔了一捧星光——达芙涅值得浪漫的追求,而阿波罗,或许终于学会了尊重爱情本来的模样。
  【小剧场】
  普绪克:“你说达芙涅会原谅他吗?”
  厄洛斯瞥见阿波罗在给整条溪水加温,怕她着凉:“等他把奥林匹斯掏空当聘礼的时候。”
  普绪克突然警觉:“你当初好像只给了我一朵云?”
  厄洛斯立刻展开金翼包裹住她:“现在整个天空都是你的。”
  【番外三:爱情无关对错】
  普绪克原本只是去冥界引渡一个迷路的灵魂。
  她轻巧地掠过冥河,蝶翼在幽暗的雾气中洒下细碎星光,忽然听见一阵熟悉的笑声——轻盈、欢快,和冥界死寂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循着声音拨开一片芦苇,然后僵在了原地。
  珀耳塞福涅正坐在河畔的石头上,赤足浸在漆黑的冥河水里,而风神赫尔墨斯半跪在她面前,捧着她的脚踝,正用指尖轻轻抹去水珠。冥后向来苍白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红晕,眼睛里盛着普绪克从未见过的光彩。
  “你上次送我的银莲花,我做成标本藏在枕头下面了。”珀耳塞福涅小声说,指尖缠绕着赫尔墨斯的一缕卷发,“哈迪斯从来不会注意这些。”
  风神笑起来,低头吻了吻她的脚背:“等春天你回人间的时候,我再给你摘。”
  话音未落,冥河突然翻涌起不自然的波浪。
  哈迪斯的身影从漩涡中浮现,黑曜石王冠下的眼睛比冥河最深处还要幽暗。
  “我的妻子。”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整条冥河的亡魂都开始呜咽,“看来你忘了今晚的冥府议会。”
  赫尔墨斯瞬间挡在珀耳塞福涅面前,但春神轻轻推开了他。
  “我只是在检查冥河支流是否淤塞。”她抬起下巴,又变回那个冰冷的冥后,只有微微发抖的手指暴露了情绪,“风神恰好路过提供建议。”
  哈迪斯的目光落在她湿润的脚踝上。
  普绪克屏住呼吸,蝶翼不自觉地收拢。她看见冥王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黑铁钥匙上,那是能永远锁住灵魂的冥府之钥。
  回到云堡后,普绪克一直心不在焉,连厄洛斯从背后抱住她都没察觉。
  “我的蝴蝶今天格外安静。”他咬着她耳垂低语,“难道冥界的寒气冻坏了你的翅膀?”
  普绪克转身,额头抵在他胸口:“我今天看见珀耳塞福涅和赫尔墨斯……”
  厄洛斯的手指顿在她腰际:“啊,那对苦命鸳鸯。”
  “我们该帮帮他们!”普绪克突然仰起脸,“就像当初阿波罗和达芙涅那样。”
  “然后呢?”厄洛斯抬起她的下巴,“让哈迪斯变成第二个阿波罗?日日对着空荡荡的黑水晶王座弹琴?”
  普绪克张了张嘴,突然说不出话来。
  夜深时,厄洛斯带她飞到冥界与人间的交界处。
  透过薄雾,他们看见哈迪斯独自坐在白骨王座上。
  “知道冥王为什么强留春神吗?”厄洛斯轻声道,“因为他在深渊第一眼看见她时,就分走了自己一半的神格给她。”
  普绪克震惊地转头。
  “没有冥后神格庇护,珀耳塞福涅每次回人间都会加速衰老。”厄洛斯把玩着她的发梢,“而赫尔墨斯甚至不知道这件事。”
  月光下,哈迪斯手中的玫瑰突然化作灰烬。
  回程时普绪克一直沉默,直到厄洛斯把她放在云堡的露台上。
  “所以……谁才是对的?”她望着冥界方向,蝶翼无力地垂着。
  厄洛斯从背后环住她,金翼温柔地包裹住两人:“爱情又不是奥林匹斯审判庭,哪有什么对错。”
  他指向人间万家灯火:“你看那些凡人,为爱痴狂的、因爱生恨的、舍生忘死的……哪个不是既甜蜜又痛苦?”
  普绪克突然转身揪住他的衣领:“那如果是我们被拆散呢?”
  厄洛斯的金眸在月光下暗了暗,突然将她压倒在玫瑰丛中:“我会让三界知道,爱神疯起来连混沌都能填平。”
  后来,冥后枕头下的银莲花标本突然多了一朵黑玫瑰,赫尔墨斯每次来冥界都会“恰好”撞见哈迪斯外出巡查。
  【小剧场】
  赫尔墨斯偷溜进冥后花园:“这次我带了波斯的新品种玫瑰。”
  哈迪斯突然从玫瑰花丛里站起:“巧了,我正给妻子修剪花枝。”
  珀耳塞福涅扶额:“你们能不能别在我种的风信子丛里打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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