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阁藏春 第102节
  此时台风初见端倪。
  医院大厅外种植的热带植株,在淅淅沥沥的雨中晃荡。
  密集的雨点在落地玻璃上,敲出白噪音。
  裴京聿的吻辗转掠夺,强势到无法抗拒。
  他吞噬似的舔舐她的牙龈,深吻到她舌尖发颤:“姜满,我不走了。”
  姜嘉茉被他细密封堵住口齿,吻得呼吸不畅。
  她拼命往后躲闪,惊慌和恐惧让她没有体力去承接他的吻。
  裴京聿欺身渐近,吮得她接近窒息。
  他像猎食的兽,狠狠啃咬了一口她的红唇:“你这么带劲儿,我不奉陪怎么能行。”
  姜嘉茉被他咬疼了。
  她扭身挣扎着,艰涩地呜咽:“……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我没想过你会来。”
  裴京聿抬手,扯回她的脚踝。
  他顺势而上,把指骨探进她裙摆里。
  她的皮肤珠玉一般温润的触感,让他泛起施虐癖。
  两人接吻时,被她牙尖咬破的舌返出腥甜。
  裴京聿抵唇咳嗽了一声,他好整以暇地观测她的颤栗:“那不然呢?”
  “你希望谁会来。”
  裴京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就让她悸动,“你在等别人?”
  “不是我吗。”
  裴京聿黑发濡湿,发梢上的雨水如汇聚,顺着他的眉峰跌落下来。
  他后半身体浸在暗光中,眼神是深邃的沉晦。
  他闷闷笑了一声:“我冤枉你了?”
  裴京聿眼波里藏着痛楚的血丝。
  他把她从头到脚巡视一遍,涩声道:“全部人都撤离了,我在渤湾检查了三遍。”
  “每一艘上岸的船,我都觉得有你。”
  他的魂像悬浮在半空:“我像疯了,一个劲儿在下客后,扒着驶来的船询问,全是陌生面孔。”
  “直到最后一艘船,什么也没有。”
  裴京聿紧紧桎梏着她,手臂上青筋隐现:“我以为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你至少会珍惜一点儿。”
  他抱紧她,薄唇寻到她耳廓。
  他埋下头,嗓音喑哑,沉晦宛如梦呓:“我在半空中,冒着被雷劈落的风险低飞,提心吊胆,怕你半途在海里。”
  “你呢。”
  医院的白炽灯清白冰凉。
  空寂的过道里,只有呼啸的风掠过耳畔的声音。
  姜嘉茉唇被他咬出了血色,轻颤着:“……我以为你不在国内。”
  她扶住他的手臂,泪眼朦胧:“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我有思念你。”
  哪怕是在当下,哪怕是在这里。
  “啪。”
  裴京聿齿关发冷,在她臀侧落力稍重地拍打了一下,似惩戒:“我问你,他们所有人都能走掉,为什么你被困在这儿。”
  他太会调弄她,掌控全局,肆无忌惮地拍打她。
  “啪。”又是一下。
  姜嘉茉整个人虚弱地苍白。
  此刻她羞耻得闭眼,往他怀里蜷缩:“……没有船了。”
  这个昏聩的岛上,全员撤离,荒芜人烟。
  他就算把这个连不珍惜自己,也不珍惜他们孩子的女人,操.死在这里,也无人知晓。
  情.欲混着薄怒,一阵一阵地焚毁着他的理智。
  裴京聿心里那股破坏欲还在炙烤着他,恨不得把她烧成灰:“为什么不坐最后一趟船离开。”
  姜嘉茉:“我总要考虑他们的安全,七个人没办法坐船。”
  “而且他们也有家庭有父母,陪我来度假,被留在孤岛上。”
  她抽噎着,眼睛湿红:“……我于心何忍。”
  他眼里无波澜,只是凉津津地问:“你没有家属,是吗?”
  姜嘉茉抹了眼泪:“有,是你。”
  “我一想到你安稳在这个世界某个角落,就觉得独自赴死也没什么可怕。”
  他肺腑像被揉皱,碾压到已经分不清是疼还是爽了:“赴死?”
  裴京聿讥诮地笑了,掐住她的下颚,就像狼咬住兔子的喉管。
  “你是怎么在怀孕的前提下,做出这种决定的?”
  “你考虑过我一秒吗。”
  灯光宛如清霜,覆落在他身上,如雪如雾,像绕着孤山的云霭,冷寂得伤心。
  姜嘉茉可怜地望向他,她咬住下唇,恳求他体谅:“工作室的那些职员们。”
  “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很光明的未来。”
  “……你想想看,我舍得抛下他们谁,独自留在这个孤岛上。”
  裴京聿恍若忍受着巨大的不甘,箍紧她要她共情:“我能开直升机救所有人,但绝不可能是你。”
  他难以抑制地心底的火焰:“你就舍得抛下我,在这世界上!”
  裴京聿把掌骨贴在她小腹上:“怀孕,不是自愿的吗。”
  他埋在她颈窝里,贪恋又狂热地吻她,像把她咽进脏器:“为什么在选择时,先放弃它?”
  “说话。”
  姜嘉茉愧疚地咬住唇,眼眶发红,一言不发。
  半晌,她眼泪簌簌滚落,小声嗫嚅:“我没有。”
  裴京聿单手把她拎起来,长裙裹起来,紧贴她玲珑的曲线。
  他抬腿往安保室区走,专.制切断了一楼大厅接待处的电源。
  她黑发缠在颈间,从他指缝落下去,漾在半空中。
  监控没有了。
  灯光也消失了。
  闪电白光过后,只出现了一对交缠的人影。
  窗外外面雨势淋漓。
  两人要在坐直升机飞回去,已经很艰
  难。
  裴京聿浑身散着冷寂的死气,他显然已经没想过离开。
  他也疯,要和她长长久久不死不休,耗在这孤岛上。
  他薄唇湿红,笑得潋滟:“既然不愿意交代,那就证明给我看。”
  闪电隆隆,在渺远的天幕劈开银白的窄线。
  在冲天巨响中,裴京聿静谧地对她说:“你也知道,爱是一个动词。”
  姜嘉茉下意识颤了颤:“你要做什么?”
  裴京聿托着她的臀,手恶趣味地陷入皮肤,拧红了也不罢休。
  他英俊的脸上,全是危险的邪劲儿,兴致勃勃地:“教你爱我。”
  裴京聿在她身上轻易点火,鼻息恣意地撩在她身上,戾气不减,笑道:“你好伟大,能为这么多人牺牲。”
  他声音晦涩,如琢玉时,磨具剐蹭而过:“为什么只对我残忍?”
  医院走廊有冰凉的不锈钢座椅。
  一排规则的棱边,沁得她小腿血液都凉住了。
  姜嘉茉被他逼退窄小一隅。
  她的裙被他弹指迸裂,半露着肩颈,有种欲盖弥彰的惑人。
  漫无边际的黑暗。
  闪电就像帷幕开场前的预警。
  短暂的清明后,尖啸的雷声冲淡了对全世界的知觉。
  束缚她在怀中的男人,危险到令人生畏。
  他把她周围的所有缝隙,都设了禁区:“舒服吗。”
  片刻后,他垂眼,掠出一丝快活的笑,长指交替摩挲:“体质这么荡?怕成这样,还是对我有反应。”
  裴京聿更加肆无忌惮地凑道她身上嗅。
  他掐住她盈盈一握的细腰,把他的气息,扩散到她所有知觉里:“姜满,你根本没兴趣救他们。”
  “纯粹为了复刻,我开直升机在鸣沙山救下你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