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阁藏春 第120节
  他危险又沉晦地眯了下眼睛:“我很容易失控吗。”
  他从跪姿的退让,变成压覆在她头顶的睥睨为王。
  姜嘉茉像月下昙花,哀悯地开着,用手碰了碰他漆黑的眉眼:“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像你的小孩。”
  “他叫我妈妈,问我为什么不要它。”
  她看起来纯洁如小羊羔,暴露在他的狩猎范围:“……我想珍惜我们的孩子。”
  裴京聿单指轻松扣住她的双手。
  他冷白手骨如玉篾片,把她钉困在床上:“我哪儿不珍惜你们。”
  裴京聿的神经都兴奋地啸叫起来,愉悦道:“你在怕我?为什么。”
  “小狗没有怕主人这种情绪,你应该享受我的任何施予。”
  他的掌控欲和训诫癖简直无孔不入,把她完全地当成自己所有物调.教。
  姜嘉茉呼吸凝滞,不安地闭上眼。
  她撑起身,道:“……有件事,我一直很在意。”
  “我明明没有告诉你,酒店的名字和门牌号,你确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我?”
  裴京聿睥睨地瞧着她,唇角含笑地审视她的全身,一点一点过滤着她的情绪。
  “姜满,你长成这样,没点儿自觉么。”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背,一点点剐蹭她的柔软的颈部皮肤,缠绵悱恻地巡检他的领地。
  “稍有不慎,我就会失去你,所以防丢追踪很必要。”
  裴京聿用长指撬开她的牙龈,玩弄她的舌,享受被她舔手:“怀崽的小母狗,容易被所有男人觊觎。”
  姜嘉茉眼尾莹然有光,像是被羞辱狠了,用力咬在他的指上:“……你才是狗!”
  “你是疯狗,我再也不和你玩主宠游戏了。”
  她用舌把他的手抵抗出去。
  那人一次次耐心地,用指骨侵.犯她的口腔,嗓音低哑又欲:“乖点,再舔会主人。”
  姜嘉茉小口呼吸着掉眼泪:“……裴京聿,你吓到我了,我害怕你。”
  裴京聿的掌骨全是她唾液的水光。
  蜿蜒的淡青脉络,艳绝地惊人。
  他饶有兴致地哼笑道:“你喜欢的,不是吗,小狗馋成这样。”
  姜嘉茉口是心非地别过头,把柔嫩的脸颊埋进被子:“不喜欢。”
  她嘴角牵的银丝,被她在枕头上蹭掉:“……我讨厌你。”
  那人把桎梏住她手的掌骨扯开,像网一样渗透进她的黑发里。
  他不费什么力,就把她的脑袋撑起来。
  裴京聿垂眸,懒倦地笑了,微启薄唇,评价道:“说谎。”
  姜嘉茉闭紧眼睛,关好心灵窗户,拒绝掉他的一切:“……你不是有洁癖吗,被我舔脏掉了,你不觉得恶心吗。”
  裴京聿闷闷笑了好久。
  他的胸腔很欲地颤动,释放荷尔蒙勾引她:“我有玩小狗癖,你怎么不多奖励我一会儿。”
  姜嘉茉听完落荒而逃。
  她蜷进被窝里藏起来,把全世界封锁住。
  她的城墙彻底摧毁,烽火烧的烟都能变成他的名字。
  她只能脆弱藏起来,用糟糕的被窝,挡住这个人的魅力。
  “真这么害怕我?”
  裴京聿抱住她裹好的茧,大脑皮层不断地被分泌的愉悦和刺痒感,在爽和阵痛之间徘徊。
  “你不是喜欢这样。”
  “不是特别开心能找到你吗?”
  他认输一样闭眼,把自己贴紧到茧上。
  隔着这层薄薄的被单,宛如叩着门扉。
  被她拒之门外的感觉。
  裴京聿浮躁得犹如烈火灼金:“姜满,你这个骗子。”
  他漆黑的眉骨微皱,流丽的轮廓压在布料上,就像唤醒一个梦。
  裴京聿语气像讲述睡前童话,沉郁,沙哑,恍如潮汐。
  “你不是说喜欢我吗?时效就这么短。”
  “怕了。不和老公心有灵犀了?”
  姜嘉茉不知道拿这个人怎么办。
  她在被子里哭了一小会儿,被他的声音哄得睡着了。
  裴京聿把她从被窝里剥出来,就像破掉一只青柠檬的皮。
  他把这个没长心的女人吻醒:“说话。”
  姜嘉茉纤白指尖揪着他的头发。
  她涨红着脸,不断地颤栗:“…你不要再发情了,我快要死在这里了。”
  裴京聿冰凉的手骨掐着她的下颌。
  他像莽撞的小男孩,用舌撬开她的眼睛:“再看看我,你真没有感觉吗?”
  “不是你先招惹我的?有你这么喜欢人的吗。”
  姜嘉茉崩溃地小声尖叫。
  她抗议,表示自己真的挨不住这种质问了。
  最后她在昏濛中,感觉到那人还在自己身上舔。
  昏迷前的一刻,姜嘉茉心脏被勒紧,她落寞地想。
  “也许他只对身体上瘾。”
  “可是自己实在招架不住他的掌控欲。”
  “好想逃跑。”
  -
  回到北京以后。
  第二天晚上,他又威逼利诱地训诫了她一次。
  产检回来,裴京聿喂她吃完饭。
  姜嘉茉害怕这个人,缩在沙发一隅,控制不住偷看他一眼,又心跳如鼓地挪开视线。
  浴室传来轻微的水声。
  她以为那人去洗澡了,快要崩断的神经终于稍微松懈了一点。
  没留意上方的灯晕被覆盖住。
  她突然被那个人从沙发上抱了起来,剥她的裙。
  姜嘉茉懵了几秒,又惶然地心尖发颤,惊慌地捶打他的肩膀:“……不要脱衣服,不可以再发情了。”
  裴京聿懒淡地低睫,一路任由她捶打。
  最后,他把她放在垫了绒布的坐板洗澡椅上。
  姜嘉茉的衣服都被那人脱掉了。
  她红着脸想要跳下来:“我不要你帮我洗。”
  裴京聿不着情绪地钳握住了她的膝弯,把她嵌在椅上,禁锢在怀里。
  花洒的水渍在溅落。
  裴京聿黑发上跌落的水珠沁到她的身上,腿上,
  太暧昧了。
  就像他的汗水洒在她的皮肤表面,诱惑,怂恿,勾引。
  裴京聿似是不察,只垂眸问:“在颤什么,水很烫?”
  姜嘉茉浑身细小的绒毛都因为应激,竖了起来,宛如无可遁逃时投降招展的白旗。
  那人没脱衣服,衬衣被水浸透了。
  裴京聿流畅明晰的肌理线条,藏在透明帘栊一样晦涩的衬衣下,微微泛着灼烫的玫色。
  他钓得姜嘉茉失魂落魄,乖乖呆在椅子上,被他的色相蛊得失去神志。
  裴京聿瞧见她的眼神,薄唇弯出笑来。
  男人帮她身上抹软滑的泡沫,手懒淡地搭在椅背上:“你之前很容易晕,我给你洗了很多次澡。”
  他咬字宠溺:“这次你第一次,醒着坐在这儿。”
  姜嘉茉脸红得宛如云霞。
  这人什么意思!
  他随手一撩,她就招架不住,为他晕了。
  然后他鞍前马后,辛苦伺候她吗?
  她是什么剥削人的小型慈禧太后。
  姜嘉茉突然生出了一点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