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阁藏春 第123节
  他看起来,根本不会伤害她。
  姜嘉茉甚至没那么苍白了。
  她散落着长长的黑发偎在他的怀里,嘴唇也多了一些血色。
  她自我矫正,催眠自己。
  自己这么爱他,被危险的情人掠夺走所有的一切,不应该心甘情愿吗。
  姜嘉茉甚至已经习惯性,时时刻刻拉下领圈。
  她意乱情迷,把他搂在怀里:“你轻点。”
  裴京聿覆在她锁骨下,嗓音很哑,道:“连我都喂不好,怎么喂它?”
  他掐着她纤白的脖颈,没完没了吻她心脏处细腻的皮肤:“怀一辈子行不行,你只依赖我。”
  姜嘉茉对他已经产生程度很深的戒断反应。
  她颤着眼睫,抬起带着皮圈链条的细腕。
  姜嘉茉揉他的黑发,宠溺地继续喂他:“……只依赖你。”
  裴京聿头埋到她怀里,吮得她灵魂出窍。
  他呼吸很重,绵绵中带着渴望:“这儿怎么还不能喝?我不想等了。”
  第34章
  姜嘉茉能在房间里自由活动。
  链条也很细,束缚在皮圈上,包裹着她细瘦的腕骨。
  没有给怀孕的她,带来很沉重的累赘。
  澄澈的灯光下。
  她坐在蚕丝软垫上,整理待产包的物品。
  姜嘉茉对金属的响声浑然不觉。
  她专心致志地低着头,比较着产褥垫的产品说明,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囚困。
  唯有她颤抖的碎发,在光下勾勒出斑驳的媚态。
  裴京聿帮她收拾了一些必要的证件。
  过了半晌。
  他意识到锁链没有发出声音。
  空气中有片刻的空白。
  裴京聿漫不经心地掠眼去看她。
  姜嘉茉的面前摆了几件纱布奶瓶浴巾。
  她正在小椅子上,对着他出神。
  狭长的锁链在她面前泛着冷质的银光。
  她浑然不觉,瞳孔微微有涟漪,悉数里映着他的身影。
  裴京聿的冷意,宛如蝉蜕一样附着在心上,在她目光中逐渐消解。
  他略微宠溺地弯弯唇:“偷看我?”
  “过来。”
  姜嘉茉起身,缓步踱到他身边,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靠着他。
  她的身体很柔软,衣料上有很淡的奶香。
  她温热的体温贴紧他,用生理本能在依恋他。
  裴京聿被这种温驯取悦到了,用指腹摩挲她的黑发和眼眉。
  他恍若最柔情的恋人:“戴着这个,行动不便,就放心依赖我。”
  姜嘉茉在他手中无意识地蹭了蹭,脸颊被他的掌骨托了一会儿,看他没有撤手离开。
  于是她又熟练地取悦他,去舔他的指节。
  她觉得,他喜欢被她舔手。
  裴京聿惩戒性质地用指缝去夹她的舌。
  她果然看到那人满意的笑了。
  他逐步凑近,挡住光亮,钳握着她的下颌,亲吻她潮红濡湿的脸。
  裴京聿:“这么乖,貌似很反常。”
  姜嘉茉眼睛湿漉漉的,蹭他的长指。
  她讨赏地央求他亲一下:“老公,明天我一个人去产检好不好。”
  裴京聿另一只手捏了捏她的后颈。
  他浸没在暗光中,宛如飓风气旋,磅礴的危险。
  裴京聿揶揄地笑了,审视她:“找机会乘机逃跑?”
  姜嘉茉含糊不清地舔他的手心,描摹他的掌纹,痒到他心尖。
  “明天就预估小孩的出生体重了,我想回来给你一个惊喜。”
  裴京聿解掉细链,宠溺的把她抱起来。
  回到卧室。
  裴京聿用手掌的虎口代替了皮圈,缠绵地束缚住她的腕骨,潮热的掌心覆盖在她的皮肤上。
  他垂眸,鼻息扑在她磨蹭得泛红的腕骨,刺激得她触电一样无措。
  裴京聿皮肤冷白,侧眼瞧她,深邃眉弓黝黑漂亮:“难受吗。”
  他露骨地笑了,蛊惑中带着诱哄:“你乖乖回来,以后就不带了。”
  姜嘉茉的瞳孔突然恢复了焦距。
  她几乎是习惯性去讨好他。
  她发丝微微凌乱地投入他的怀里,去吻他的喉结软骨。
  姜嘉茉知道自己此刻是不太漂亮的。
  病态,苍白,消瘦,肚子偌大。
  除了献祭自己,取悦这个男人,让他迷恋这幅身体。
  姜嘉茉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可以依傍了。
  被他狠狠抱在怀里入睡。
  她才能缓解不安,像是融成他的一截骨。
  待产的生活脱轨,实在太让人不安了,好像无边无垠的虚无。
  她只能被动等待。
  就像《倾城之恋》在战乱流离中那句:“在这动荡的世界里,钱财、地产、天长、地久的一切,全不可靠了。靠得住的只有她腔子里的这口气,还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人。”
  姜嘉茉张开嘴,任由他捏着她的后颈。
  他得偿所愿,肆意地吻她。
  他总是会强迫性质地品尝她的皮肤。
  不知道第多少遍。
  在这种病态又漫长的日子里。
  这个英隽得出尘的男人,可他居然会为渺小丑陋的自己疯狂。
  她逐渐有一种被珍惜、被需要的兴奋感。
  姜嘉茉第一次被他解掉锁链。
  她感激地不停吻他,吻他漆黑的眼眸和挺拔的鼻梁,又羞怯地任他吮自己,甜腻地小声哄他。
  “谢谢老公。”
  后来,她因为身子太重。
  吻他把自己吻累了,又蜷回他怀里,在他的体温中闭上眼睛。
  她知道自己身心都坏掉了。
  -
  今天一早,姜嘉茉就出去产检。
  中午司机打电话,说姜小姐不要他们陪同,执意要一个人待着。
  裴京聿结束工作,回到家。
  他闭上眼,在沙发上养神。
  等到晚上八点,他的耐心终于彻底耗尽。
  但他不想表现出来任何不安,甚至没给她发消息。
  桌上的饭菜
  琳琅,他为她准备的,变得沁凉。
  他自虐得没兴趣去碰一口,遑论倒掉。
  裴京聿寂冷地敲了一眼挂钟,胜券在握地扬了下唇。
  她要绝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