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胡说!”宋莺莺又嘤嘤的哭了起来,“你要是对王爷没兴趣,你为什么要藏王爷的亵裤!你这分明就是对他有兴趣!”
  “那是以前。”
  宋莺莺哽咽的问:“那现在呢?”
  “现在没有了。”
  “可是王爷对你有兴趣呀,呜呜呜……”宋莺莺一想到这些,又委屈的哭了起来。
  “他没有。”
  “他有!”
  “没有。”
  “就有!”
  霍北钦:……
  江寒舟对他没兴趣,也不可能有兴趣。
  “这是你说的,你不能对王爷有兴趣,以后也不能。”
  “嗯。”
  宋莺莺咬着下唇,又想了想,说:“以后王爷叫你,你不能过去。”
  “我做不了主。”
  “那你不许跟王爷一个房间睡觉。”
  “我也做不了主。”
  宋莺莺道:“那你就还是对王爷有兴趣!你骗我呜呜呜!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都喜欢欺负女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呜呜呜。”
  霍北钦听她哭听的烦了,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就听宋莺莺抽噎着问:“喂,你去哪儿啊?”
  霍北钦没说话,径自走了。
  宋莺莺一看他连搭理都不搭理自己,心情一差,又给气哭了。
  还是外面空气新鲜,耳边也没有那些吵吵嚷嚷,哭哭唧唧,难得的耳根清净。他顺着小道随便走走,走两步就得停下来歇一会儿。
  刚才宋莺莺踢他那一脚,直接踢到了伤处,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女人发起火来,踢人的力气比男人还大。
  如果不是宋莺莺在他屋里哭的他心烦,他现在肯定在屋里休息,而不是大冷天的在外面胡乱走动。
  他自小在牢房长大,而他所处的牢房又与普通牢房不同,只关了他一人,常年安静,大多数时候,就好像世上只有他一个人。以至于他养成了喜静恶闹的习惯,很难在喧闹的环境里长时间待着。
  哪怕是有一个人,在他耳边吵,他都会觉得闹的不行。
  他在路边的石凳上坐了一会儿,摸了一下自己的腿,感觉好像是肿了。
  他坐了一会儿后,又重新站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江寒舟正好从这条路过来,迎面撞上了霍北钦,江寒舟停下,一眼就看见了霍北钦那条腿,似比之前更瘸了。
  江寒舟几步走上前,在距离霍北钦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皱眉问:“你怎么了?”
  霍北钦抬眸,见是江寒舟,淡声道:“无事。”
  “你不在屋里躺着,在外面乱走干什么?”
  霍北钦突然抬头,看向江寒舟,似觉得他很奇怪。
  他的腿怎么样,跟他有关系吗?
  他应该巴不得他变成一个废人吧。
  江寒舟皱了皱眉,说:“你先坐下吧。”
  霍北钦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江寒舟扭头对元宝道:“你去看看,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元宝走了没多久,就跑了回来,他喘着粗气道:“王,王爷,是宋,宋夫人,宋夫人在霍公子的屋里,在他屋里……”
  “让她过来。”
  元宝话还没说完,就被江寒舟给打断了。元宝好不容易喘匀了一口气,“啊”了一声,又跑了。
  没等多久,元宝就带着宋莺莺来了。
  而那些随着宋莺莺一道过去的护卫,也跟着一同到了。
  江寒舟一看这阵仗,便晓得是发生了什么事,肯定是宋莺莺带着人,去找了霍北钦的麻烦。一股无名的恼火蓦地涌上了心头,他看着宋莺莺哭的红肿的眼睛,更是恼怒,“你哭什么!你还有脸哭!”
  宋莺莺猛地抬头看向江寒舟,似被吓了一跳,就连哭嗝都忘记打了。
  “宋莺莺,看来是本王太惯着你,以至于你都无法无天,忘记这王府是谁做主了是吧?!”
  宋莺莺心里一咯噔,红着眼惊恐的跪在了地上。
  “王,王爷……妾身……妾身……”
  “他的腿是不是你弄成这样的?”
  宋莺莺害怕极了,支支吾吾的说不话来。
  “好,很好。”江寒舟眸底掠过一抹阴戾,“来人,把她一条腿给本王打断!”
  那些本是由宋莺莺带来的护卫们,眼下却全听了江寒舟的命令,左右开弓架住宋莺莺的胳膊,将她往地上按。一 宋莺莺害怕的尖叫起来,“王爷!王爷妾身错了!妾身错了王爷!王爷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啊——!霍公子!霍公子你快告诉王爷!我不是故意把你的腿弄伤的!霍公子你救救我——!”
  宋莺莺已经被几个人合力,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府内护卫举起手里的刀柄,刚准备一刀柄朝着她小腿骨砸上去,霍北钦道:“等等。”
  宋莺莺抬起头,鼻涕眼泪一齐流,哭的凄惨极了,哪里还有先前嚣张跋扈的模样,“霍公子,霍公子呜呜呜……”
  “她不是故意伤的我。”
  江寒舟猛地看向霍北钦,不敢置信道:“你竟然替她说话?”
  “她确不是故意伤的我。”
  江寒舟冷笑了起来,“即便不是故意,她也该罚!断她一腿,也叫她长长记性!这王府到底是谁做主!”
  “自然是你做主。”霍北钦冷着脸说。
  江寒舟觉得霍北钦说这话时,好像是带着一股很深的怨气,“你这是在怪我?”
  “我的腿因何人所伤,你比我清楚。”
  江寒舟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霍北钦说这话的意思。
  他是在怪自己,当时那般对他。
  也是,霍北钦怪自己很正常。
  不过有一点,江寒舟却咽不下这口气。
  凭什么宋莺莺伤了他就无关轻重,他伤了他便如此冷眼相对?
  他一个王爷,难道还不如一个小妾?
  “她呢?”江寒舟猛地指向宋莺莺,“她刚才不是也伤了你吗?你为何不怪她怨她?”
  “她不是故意。”霍北钦讲话向来直来直往,从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但是你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霍北钦望着江寒舟的眼睛,沉静的开口:“你薄情寡义,心狠手辣,她不过是任性了一些,却未曾真的想害人,你们自是不同。”
  第25章
  旁边元宝听了霍北钦这段“大逆不道”的话,倒抽一口凉气,心紧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他这是不想活了吗?!
  竟敢对王爷说这样的话!
  也太胆大了!
  江寒舟死死的盯着霍北钦,面容一瞬间变得极为的扭曲,“本王心狠手辣,本王薄情寡义,本王是个大恶人,就你们是好人是吧?!”
  元宝想上前去劝,但是又不敢,王爷这样子像是疯了,这个时候上去劝,就是在找死。
  而且,霍北钦说的也没错,他们王爷可不就是这样的人吗?
  江寒舟冷呵一声,阴狠道:“那本王就让你看看,本王到底有多心狠手辣!”
  他猛地从身侧护卫手中将刀夺走,刚要一刀柄砸下去,忽然手腕被人死死的抓住,江寒舟抬起头,眸底染了一片血红。
  “别以为你拿子母蛊威胁本王,本王就怕了。本王虽说不能杀你,但是想折磨你,还有的是手段!”
  “你尽管来。”霍北钦沉声道。
  江寒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霍北钦,眼角染上了一点儿红意,两人互不相让的对峙许久,突然,江寒舟将手一甩,那柄刀落到了地上。
  他转过身,只看见暗红衣摆鼓动飞舞,江寒舟往前面去了。
  元宝傻眼了一会儿,赶紧跟上了江寒舟,四周的护卫见主子都走了,也一个个全都跟着散去了。霍北钦冷淡的看了一眼江寒舟离去的背影,刚一转身,就看到旁边草丛里钻出来个人。
  “你?”
  阮流往前走了一步,小声道:“您……您没事吧?”
  “嗯。”霍北钦问:“你怎么在这里?”
  阮流道:“我……我正好经过,看见宋夫人在为难你,所以就……就跟了过来。”
  “她没有为难我。”
  霍北钦不认为刚才那件事算是为难,如果她真要为难他的话,也不会为难到一半,自己先哭了。
  真正的为难,就应该是像江寒舟那样的。
  霍北钦见他没话说了,于是径自往前走,阮流却直接跟上了他,“你饿吗?我从厨房里偷了两个馒头给你。”
  他说着就往怀里掏,霍北钦转过身,说:“你不用每天来给我送吃的,我不饿。”
  “可是……可是你救过我,我娘说过,人要记得报恩……”
  “不需要。”
  霍北钦打断他的话,转身欲走。阮流咬了咬牙,却又不依不饶的跟上了,“那,那这样好不好,我,我给你打杂,我什么都会的,洗衣做饭捶背……我什么都会的!”
  “不需要。”
  “可是我娘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