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好硬,撞的我好疼。”彦遥嗓音粘稠,委屈抱怨着。
  耿耀以往觉得自己直男,现在...脑子里很不直男的出现了黄色画面。
  日月山河颠倒,他和彦遥好像转换了场地,大红喜被下,彦遥哭的泪流,说着那些看似抱怨,实则却让男人失狂的夸赞......
  艹,不能想。
  “咳咳...抱歉。”耿耀心虚的摸了摸鼻子。
  彦遥侧眼看他,继续道:“日后要轻一些。”
  耿耀:“哦。”
  “杀猪郎。”
  “嗯?”
  “那日你问我纪绍年此人,我少说了一个。”
  “什么?”
  “他心有所属。”
  耿耀眉头皱起,转头看过去。
  这次心虚的变成了彦遥,他想往一侧移半步,又觉得此乃悄悄话,不好大声言语。
  他脚微动后又停下,硬着头皮把事情前前后后的解释了一番。
  “我想着,吴公子既然已经拒绝了婚事,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忘了说,也是实在没想到,纪绍年会这么拎不清。”耿家人对彦遥好上又好,虽说和耿武耿文有别,每日话都说的少,但他们对彦遥也是不错。
  不知不觉间,彦遥已把自己当成耿家人,现在因为自己隐晦的心思,害的耿文定了个这样的哥儿,他愧疚之余,也是忐忑不安。
  “你若是气便气吧,骂我两句也可,只是能不能不和娘说?”话落,彦遥蹲下身,下巴置于膝头,瞧着泥土上蚂蚁搬家。
  他长发朝着两侧散落,眉眼颓废不已,像是任君发落的认命。
  发顶落下一只温柔手掌,彦遥错愕抬头,对上耿耀挑眉夸奖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个?”
  彦遥:“什么?”
  耿耀:“你不说我也不知道。”
  自相识,彦遥都是一个趋利避害,利益最大化的性子,这件事埋在心底,谁人都不知,应该不会说出来损害形象的。
  抚他脑侧的手让彦遥心里慌乱,捡起一截树枝在地上胡乱画着:“你不是不喜欢我对你耍心思,不喜欢我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对人不真诚吗?”
  “没...”
  “我又不傻。”彦遥轻声说:“那次你是生气了的,你没觉得我本性不好,也没觉得我本性好。”
  无人不喜真诚,谁人又会真的喜欢他这样的恶劣性子。
  “我就是觉得,男儿成婚前左拥右抱,纳小妾养外室都不算过错,回首就是个浪子回头金不换,哥儿懵懂爱慕过公子哥,怎能算是什么错处。”
  “我想着,我虽然不喜欢纪绍年,但纪县令和县令夫郎都是懂规矩的,有县令和县令夫郎管着,私下见面都少,又不曾做过出格的事,这个并算不得什么毛病。”
  耿耀安静听着他的抱怨和解释,直到确定彦遥说完了,才点头道:“嗯,你说的对。”
  彦遥猛的看他,树枝戳进泥土,看了耿耀好半晌:“你真觉得我说的对?”
  耿耀:“自然,年少爱慕算不得错处,人生百年,正缘不知何时才能出现,在那之前,爱慕也好,在一起也罢,都算不得错处。”
  彦遥好奇道:“你就不担忧我也有爱慕之人?还是说你不在乎我是否爱慕旁人?”
  想到后面的可能,彦遥心口难受的厉害,他知道,杀猪郎不喜欢他。
  耿耀神色古怪,试探道:“我觉得,你又不是纪绍年,如果你真的有爱慕之人,应该早就把人勾到手,或许现在已经三年抱俩了。”
  彦遥:......
  嘀咕道:“我不过就一哥儿,连宁安县都未出过,也不知在你心里怎生的如此厉害。”
  彦遥无意一语,似是猫挠了耿耀的心肺,因彦遥多面目,让耿耀时常忘记,他的夫郎年十九,还是不常出院门的哥儿。
  耿文被小厮引着往前,他原想着纪绍年是哥儿,虽大着胆子约着相见,定也是四处见光之处。
  可随着走过幽静小道,小厮让他进院子时,耿文疑惑道:“纪少爷在此处?”
  小厮道:“耿三郎放心,纪少爷在此处的。”
  耿文:“这里是哪里?”
  小厮:“这是吴公子的院子。”
  耿文猝的停住脚,小厮装作无意,笑道:“纪少爷与我家公子多有来往,平日来了家中,都是来我们公子院子里歇脚,刚才无意湿了衣衫,此刻正在我们少爷房中换衣。”
  他指着一间房道:“这就是我们家公子平日所睡之处。”
  第39章
  订婚夫郎与旁的男子如此亲密, 是个男子都承受不了,自是拂袖而去。
  耿文脾气软,平日闷声不语, 却也有男儿本性, 定了亲的夫郎虽未见过,却也是多有期待。
  只是他非偏听偏信之人, 再有那日院外, 耿耀所说话语纪绍年任性单纯, 耿文当时应允, 他单纯也无碍,我日后多看顾着些。
  此刻虽说心中不愉, 也未曾如小厮所想的一走了之。
  一恐纪绍年单纯遭人算计, 二又想着自己身为男子, 吴家今日大宴宾客, 总不至于把他打杀了。
  故而笑道:“原来如此, 那我去见一见纪少爷。”
  小厮未曾想他有如此反应, 神情愣了一瞬,又引着他往房门处走。
  只是两人走到门外,小厮却并未叩门。
  那门虚掩着,房内的交谈,近处传了出来。
  “谢谢吴哥哥送我的紫毫笔,绍年定会珍惜的, 那我先...”纪绍年不曾想吴玉泽直接带他来了寝房, 一时别扭的站不住, 想着快快离开,要不然被人看到传到小爹耳中,自己非挨骂不可。
  不妨吴玉泽打断他道:“听闻纪弟弟订婚, 我一夜未眠。”
  “啊?为何?”想走的纪绍年忘记了尴尬,懵懂的脸上都是不解。
  吴玉泽望着他,眼中似有痴情露出:“因为,我心悦纪弟。”
  纪绍年震惊脸,过了好半晌,他呆呆问道:“可是,我爹爹来提及婚事,是吴哥哥拒了啊?我爹生了我好大的气。”
  房中熏香袅袅而起,蜿蜒曲线在四周游走,纪绍年心神全被吴玉泽的话吸引,一点也不曾差距。
  不过他原不是心细之人,哪怕闻到不同,也不会多想。
  吴玉泽温柔诉说,言他是家中长子,娶妻应是温柔知礼,内有千秋之人,而纪绍年心思单纯,家中祖母觉得纪绍年不适合当长子正夫郎,故而才忍痛冷待与他,又拒了婚事。
  直到纪绍年定了亲,他痛苦不堪,才终于难耐心事,想和纪绍年诉一诉衷肠。
  他言了纪绍年喜好,又夸了纪绍年如何可爱,只把纪绍年感动的快要落泪。
  “纪弟,你可还喜欢与我。”吴玉泽近了一步。
  纪绍年垂首害羞道:“自,自然是喜欢的。”又道:“可是,可是爹爹已经给我定亲了。”
  “那耿家叫耿文的?”
  “嗯。”
  “纪弟可喜欢他?”
  “不,不喜欢啊!我都没见过他,吴哥哥你不愿娶我,我就想着,就想着嫁给谁都行,刚巧爹爹说耿文日后有出息,我讨厌彦遥,就想嫁给耿文,日后等到他比他二哥有出息了,我让彦遥求到我门上。”
  纪绍年与人说话,恨不得把自己五脏六腑掏出来摆在桌上,任由对方看的分明。
  有时事后后悔自己说多了,可下次依旧如旧,他也知道这样不好,就是改不了。
  此刻他喜爱之人猛然说爱意,又温柔询问,纪绍年只怕自己说的不够多,难报吴玉泽深情。
  “纪弟当真一点都不喜那耿文?”
  “不,不喜啊!我都不知他什么样,就听说是个书呆子。”
  吴玉泽上前一步,虚握住他指尖,宠溺道:“我现在已敢正视本心,纪弟可还愿意嫁我。”
  纪绍年脸上通红,犹如喝了整坛老酒:“我,愿啊,愿的,就是我爹爹现在不喜吴哥哥。”
  “此事我有法子,只要纪弟愿意。”
  门外立着的人如坠冰窟,未听到话时,他想着纪绍年心思单纯别遭人算计,可里面的纪弟话语羞涩,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吴哥哥。
  如此也就罢了,原来他瞧不上他却愿意嫁给他,是因为算计着他的家人。
  身侧的小厮笑的讥讽,像是刮鱼鳞的尖刀,一下下刮着耿文的脊梁。
  那小厮似是瞧够了笑话,转身退到了一旁,这耿家的书呆子可真是个能忍的,未婚夫郎都让他当了乌龟王八,他却还能隐忍不发。
  只不过这人想听就听,他作为一个小厮却不敢多听墙角,怕日后被自家少爷责骂。
  耿文自小不会发火,气急也不过是此刻,他额头青筋直跳,用笔的手紧握成拳。
  纪绍年不愿嫁他,莫说是个县令哥儿,就是皇子公主,他也自是不会求娶。
  他转身想走,就听屋内的纪绍年疑惑道:“吴哥哥,房中好热啊!”
  “吴哥哥也好热,纪弟弟,我们把衣服脱了可好,脱了衣服,你就可以嫁给吴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