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逗我玩呢?”
  “若不然呢?你还真想让阿遥在恩爱缠绵时叫你爹爹?”
  耿耀刚才还真的当真了,一时满头黑线的故意冷脸,彦遥知他不会和自己生气,笑的更是凶了。
  勾着耿耀脖子轻吻了下:“许久未逗耿哥哥了,耿哥哥还是这么有趣。”
  耿耀:......
  把怀里的彦遥掐到一旁,自顾自的拿起另一本档案翻着。
  他也是要点面子的。
  彦遥笑着,只是湿润的眸子满是不舍,再有几日,他的杀猪郎就要领兵奔赴边外了。
  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
  “耿哥哥莫要生气,阿遥哄哄你。”
  耿耀挑眉道:“如何哄,若是我不满意......”
  四目相对,暧昧犹如藕丝牵连,彦遥吹灭了近处的几盏烛光,一举一动都有万千风情。
  他动作缓慢却撩人,掀开衣袍跪坐在地上,随后羞红了脸去碰耿耀腰间。
  耿耀懂了他的意思,还未开始就已血脉沸腾,他喉咙滚动难忍,却还是按住了彦遥的手,问:“别,你会难受。”
  彦遥奇怪的看他:“怎会难受?”
  耿耀意外:“不难受。”
  彦遥:“不难受。”
  就是此事太过羞人,哪怕和耿耀恩爱过许多次,他还是羞涩。
  特别是耿耀会用猩红如野兽的眸子盯着他的动作。
  “阿遥,阿遥为耿哥哥如此过两次,见耿哥哥似是喜欢的紧,用此法哄耿哥哥,不知道耿哥哥可满意?”
  彦遥跪坐在长案前,明黄台布贴在他后背,那双脚也被隐了进去。
  他垂首做着胆大至极的事,若是有人推门而入,定不会发现桌下的另一番天地。
  月光之下,柳泣花折,那皇宫大殿里的男人□□的让人脸红心跳。
  他双眸被激的通红,抬手抽出帝王束发玉簪,那满头青丝瞬间散落开来。
  以往,耿耀是夫,彦遥是郎,彦遥愿意蹲下身做如此羞人的事。
  现如今,耿耀是臣,彦遥是君,他还是愿意蹲下身做如此羞人的事。
  在彦遥心中,无论日月如何变幻,如论两人身份如何,耿耀都是他的杀猪郎。
  就如他所说,只要耿耀不曾转爱他人,彦遥做何事都愿意,他是如此爱他。
  耿耀出征前夕,彦遥蹲下身帮他用此法纾解,是挽留,是劝说。
  上次来国都,彦遥蹲在床前俯身,是倾诉,倾诉他一直等着他,从未有过旁人。
  这一次,彦遥身穿九五之尊的龙袍,依旧愿意跪坐着如此,是给耿耀送行,也是告诉他,阿遥永远都是杀猪郎的阿遥。
  彦遥知道现如今自己如此定是丑陋的厉害,可他还是抬起了头,他想瞧一瞧耿耀享受模样。
  眉目含情,撩拨满室春色,耿耀手指插入他发间,沙哑嗓子唤道:“阿遥,我爱你。”
  彦遥盛满了水润的眸子瞬间就哭了出来,一时不知道是为何而哭。
  似是因为被这动作激的,也似是因为心中欢喜。
  他也爱他,很爱很爱的。
  许久后,耿耀把无力的人抱起,他手指拨弄彦遥口中柔软的舌头。
  彦遥口水不受控制的顺着嘴角留下,银白如丝,眼神迷离。
  “我的阿遥可真是个聪明至极的哥儿,才三次就进步飞速,让夫君欲罢不能了。”
  片刻后,明黄龙袍被人扔出床榻,嘴巴还未合拢的哥儿承受着耿耀所有的情爱。
  三日后,耿耀带兵出征,彦遥与百官在城楼送行,两人隔空对望,千言万语化为一笑。
  黑齿欺人太甚,哪怕是百姓家的三岁小儿,都捏着拳头要打。
  宫殿内的烛火整夜不灭,现如今彦遥帝王之气凌厉的厉害,连秋雨都不敢多劝。
  他似是唯恐底下出了纰漏,事关前线的事每一处都要过问。
  耀武元年,耿耀先攻东南布南族,两月时间,布南族向后撤出上百里,跪地称臣求和。
  同时,吴思鲁带兵攻西北外柔族。
  冯如松带兵攻黑齿在西北所占城池。
  保家卫国兵将皆勇,军粮军饷不曾耽搁,身死还有抚恤银,那杀敌还有何惧?
  和黑齿的仇恨是世世代代,杀个痛快最是痛快。
  布南族和柔族不过是墙头草,但反反复复最是恶心,打来时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跑不掉就认怂求饶,诉忠诚诉自己是被逼的。
  等到大军走后,又是左右摇摆,谁给肉谁是娘,一副小人言而无信的嘴脸。
  这次还想故技重施,耿耀冷笑一声,给了两个选择,要么灭族,要么当马前卒去杀黑齿。
  和黑齿起了战火,那就是诛杀族人的仇恨,不说百年,五十年内再无联手可能。
  耀国五十年安稳,五十年后又是另一番天地。
  耿耀从不是那心慈手软的将,他说灭族半点不假,布南族和柔族为保妻儿族人,精壮男子只能上马听令。
  耿耀,吴思鲁,冯如松,三路大军齐攻黑齿。
  “汗塔儿/子孙众多,但得势的只有两个,一个是和你交过手的布折,还有一个则是多尤。”
  大帐内,吴思鲁道。
  耿耀问道:“多尤和布折比如何?”
  吴思鲁沉思道:“布折不及他一半。”接着说:“多尤手下有一猛人,力有千斤,左手弯刀右手重锤,光锤就有五百斤,无人是对手。”
  耿耀诧异:“这么厉害?”
  吴思鲁:“只是一点,此人脑力似三岁幼童,只听多尤号令。”
  布折此人耿耀打过交道,才能有,但致命确定也很明显,谨慎惜命。
  身为主将谨慎是好事,但是因为惜命谨慎,那就是致命的。
  当年连续被耿耀捉弄了几次,早已把耿耀当成宿敌,听一听名字就能怒红了眼。
  黑齿斥候探,吴思鲁和冯如松领走两路大军,耿耀埋灶兵力却是十五万大军,布折大喊一声此子又使诈。
  西风卷残阳,草黄近枯萎,布折带兵打来反被围,他再次与耿耀对阵马上,这一次,已然是你死我活的结果。
  而耿耀深信,自己活,布折必死。
  耿耀握紧手中刀,残忍一笑,布折被他这一笑惹怒,大喊一声冲来。
  两军厮杀不止,耿耀之军分断斩杀布折八万人马,耿耀利刃划破脆弱脖颈,他勒住马绳回头看,刚好看到布折身体僵硬,双目浑圆的朝下倒去。
  脖间血滴落在身前森冷锁子甲上,他死不瞑目却不得不死。
  他一生瞧不起软弱大景人,最后却死在大景人手中。
  不,现在已成了新朝,成了耀国。
  布折重重砸下,震的他口中涌出鲜血,夕阳渐渐浓了,他瞧见耿耀坐于马上,居高临下的看过来,那刀尖上还滴着血,那是他的血。
  他终于懂了,为何汗父会警惕的说:无论朝代如何更迭,无论活在那片土地的百姓如何悲苦,到头来,他们总能强硬起来,他们总能兴盛起来。
  布折损兵八万,犹如在黑齿胸口狠踹了一脚,耿耀士气大增,自此三路齐聚。
  三月后,活捉黑齿可汗汗塔儿。
  多尤却早已带五万人逃走,此时塞外大雪落下,一地雪白中无路可寻。
  耿耀下马抓起地上的积雪,吴思鲁和冯如松心情皆是不好。
  吴思鲁:“可恨,功亏一篑。”
  冯如松:“这多尤当真是狡猾,我们连他的人都没逮到,知道布折兵败直接跑了,连爹都不要了。”
  耿耀扔了手中雪,拍拍手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吴思鲁和冯如松皆是一愣。
  耿耀下令道:“我和冯如松领七万兵马追击,势必要在这个冬天灭了多尤,吴将军带剩余兵力回去。”
  三人中,若说和黑齿人最有血海深仇的,当属吴思鲁。
  可就算如此,此刻他还是急促道:“万万不可。”
  “此时已经冬日,大雪覆盖四周,大军连辨别方向的都难,更何况是追击杀敌。”
  “我们士兵不适应如此的天寒地冻,到时候要是找不到人,活活冻死都有可能。”
  “再一个补给,你这七万兵马的去处被深雪覆盖,押送粮草的队伍都找不到你。”
  耿耀心头发沉,道:“困难和危险我都知道,可是不在这个深冬除了多尤,等到明年初春,深雪化为嫩草,黑齿真的会春风吹又生。”
  “那我们此次出征就是白费,我们新朝初建,能支撑这次出征已是不易,若是再来一次,百姓不知道又要苦上多久。”
  “再一个,多尤比汗塔儿精明许多,若是容他坐大,日后再想寻此机会就难了。”
  吴思鲁说的是真,耿耀说的也是真。
  若是能在这个冬日除掉多尤,就是除掉了黑齿最后一股兵力,黑齿再无起势可能。
  可...这个若是伴随了太多危险。